第一部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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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爺好了?太好了,我的愧疚總算輕了一些……
真想再見他一次,但……他好不容易恢複了,我一定不能再出現!清舞已經死了,便不能再複活。
“喂,”全純一總算是放鬆了手勁,我用力一拉,趁機將近乎粉碎的手腕救了回來,“等我。”他低聲道。
廢話!我還有一大推賬要找你算呢!
“好啊!”我故意很曖昧地笑了一下,譚子樂哆嗦了一下,那小胖子,八成又想遠了。
全純一倒是仍舊沒什麼反應。看了我一眼便走了。
我發現目前,隻有三個人對我的笑免疫:過分粗神經的玉素,什麼都不懂的小玉還有……那位心比海深的全大將軍。
“想什麼呢?”譚子樂將手在我眼前揮了揮,問道。
“沒事。”我麵無表情。
“走吧,向你引見一個人。年少有名的尉遲家長公子——尉遲溯。”譚子樂邊說邊一臉的“後生可畏”狀。
“尉遲溯?!”好遙遠的一個名字……我都快忘了,我涉入江湖的初衷就是為了殺他……那麼剛才聽見薛宛縈叫玉素——“尉遲大哥”?!不會是他吧!!
“那位——”譚子樂將手指向不遠處的一個高挑的身軀,“一身青衣,氣質獨特超群,身旁還有一位藍衣少女的年輕公子,便是尉遲公子。”
我想我此刻的臉色鐵定十分難看,不然他——玉素——也就是尉遲溯,在同我的目光相接的一瞬間,不會有那般……奇怪的眼神。
你可知道,你那樣的眼神,像一根根地刺,直插入我的心間,讓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它,支離破碎,血流如注。
那一瞬間,天地仿佛都安靜了下來。隻餘你我,遙相對望……天意弄人、天意弄人【某伊:錯,是你老媽我!】……果真不假……
我轉身沒入人潮,不遲疑片刻。我怕再持續一眨眼,那道報仇的城牆便會因此土崩瓦解……
不理會旁人好奇的眼神,也忽視那雙尋覓的目光。你我,注定無緣。
嘈雜聲不知何時歸為肅靜。品茗大會在當朝丞相陸子青的宣布下正式開始。
吟詩作對、賦酒高歌,我半點興趣也提不起來。本身我便對詩詞無甚造詣,更別說現在紛繁複雜的心結了。
獨自一人在暗處,靜靜冥思,不料,還是有人來打擾。
“這位公子,今次品茗大會的詩題已經出來了,是‘傷’字。請寫上您的詩句。”一個侍從模樣的人竟然發現了我,真實厲害。
“我不會。”我不想多說,語氣很是冷淡。
“公子,你就隨性寫兩句吧,每一位參加品茗大會之人都要寫的,不論好壞,重在參與。”他的脾氣倒是好,仍舊耐心勸說。
“那好。”我拿過紙筆,隨手一揮——
“前塵往事東流水,歸來去,一晌貪歡。
春至花開紅顏老,意徘徊,半江河山。
近水樓台忘卻看,思別離,為時已晚。
落款:無名。”
“多謝公子。”他看也不看便拿走了。
毫無辭調可言,對仗也不工整。也隻能這樣了。玉素,此此以後,你我,形同陌路。再相見,我便會取你性命。
一個時辰後,陸子青丞相宣布了今日命題賦詩部分的優勝者。
第一名,自然是那個尉遲大才子,以個人之意抒天下悲痛者之誌,浩然無邊的氣勢,的確是當之無愧的魁首,也是從那日起,他便有了”江東第一大才子”的封號,其實並不是僅僅江東,而是享譽全國。隻是他出身在江東罷了,當然,這個因素,後來也漸漸被人淡化,因為這位大才子,幾乎在詩詞方麵洗手不幹了。
第二名是當今狀元郎的律詩,對仗精巧,措辭考究,有沉鬱頓措之惑【某伊:不是俺貶低杜杜哈,實在是本人不咋喜歡~~個人愛好】,勝在練字上。
第三名是全純一的絕句,理由是短小精煉,立意深遠,意象奇特,耐人尋味。這人寫個詩也要用心計,真是無聊!
最後一項是頒給本次最具代表特色的作品。當我聽到那首詩不像詩,詞不像詞陸丞相念出那首作者為無名的獲獎作品後,險些一頭撞死!那不就是我的那兩句塗鴉嗎?!陸丞相還一本正經地說什麼:全詩無一“傷”字,每詞每句傷感之意卻讓人深有感觸,特別是最後四字“為時已晚”更是讓人無限哀思,想到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隻是再無可能之意,另外在體裁上推陳出新,標新立異……(以下省略不下500字)
我……真的佩服這位看得上我的打油詩的高手!真正的高人,不在於做出什麼高人一等之事,而在於把一件再平凡不過的事,吹得天上僅有世間絕無……
我一邊感歎著,那邊已經開始今天的壓軸戲——繪丹青。
不知為何,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
一個時辰後。
台中央議論紛紛。圍繞尉遲溯的——美人圖。
“尉遲公子,你是怎樣想到的?太美了,實在是太美了。”
“何謂傾國傾城,說的便是如此絕色佳人吧……”
“尉遲公子,你所畫之人是否是真?若真有這般相貌怕也是仙子下凡不然便是妖靈所化!”
……
他們越吹越離譜,弄得我都想去看一眼了!
這是,全純一一席話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的確,有此人。並且,在場的不少人還見過。畫他的畫像之人不少,能畫得出如此神韻者,也隻有尉遲公子了。”
“過獎。”尉遲溯淡然一笑。我逼自己轉過身去,不看他。
聲音卻是不停地傳入耳中。
“的確,老朽也見過此人一麵。”譚子樂?他插什麼嘴。
“那不是……那不是!”五王爺!我轉過頭去,隻見他目光迷離,神情似醒似濁。他不是已經好了嗎?
“清舞……清舞……”五王爺拖著畫卷,低聲呢喃,清秀的臉上已是眼淚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