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零【幸村精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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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
文:醉溪橋
BM安妮的仙境班得瑞
CP:朝日之遙×幸村精市
我們從起點出發,卻又回到了起點。
——題記
黃昏的東京,天色暗淡。
幸村精市從辦公桌後起身,抬起手腕看看表,心裏暗自思忖著該是回家的時候了,開始收拾東西。
家——一想到那個冷冰冰的家,他忽然就沒有了想回去的欲望。
那是很典型的政治婚姻,妻子蒼井言是很傳統的日本婦女,唯唯諾諾的。他並不愛蒼井言,所以一直保持著禮貌的疏離。
那就是他家庭的組成。
幸村想到這裏,微微苦笑。這就是他當初為了家族而放棄她的報應吧。
之遙……之遙。
他該如何去麵對這兩個字。
他並沒有回家,而是選擇了到東京銀座去轉轉。上次文太來說銀座有家咖啡屋的甜點很讚,好像叫做“零”。
想到文太,他的心情好了一些。那個家夥,雖然二十三歲了,依舊那麼小孩子氣,以前就愛吃蛋糕,現在成了美食家,更是無法無天的滿世界跑。
昔日的隊友個個都圓滿了自己的願望,隻有自己還被束縛著。
真田成為了職業網球手,拿下了大滿貫;柳去了情報局,見他的特質發揮了個十成十;仁王成為了平麵設計師;柳生繼承了家業,成了醫生;切原也成為了網球手,跟著真田的步伐前進;桑原回到了故國,巴西。
他們都在做自己的喜歡的事。可是我卻不能。
每每隊友聚會,幸村總有這樣的感慨。
他向往的是自由的畫者,隨風而行,而家族卻讓他學習金融,進入跨國企業工作,年僅二十三就晉升到了總管。
年輕的總管在月光下的側臉線條幹淨利落,然而他的臉上卻又了一種近乎歎息的表情。
幸村看著眼前“零”的招牌,推門進去。
文太的眼光果然不錯,這家咖啡屋很有品位,格調很好。幸村跳了一個角落坐下,要了一杯卡布基諾。
他拿出手機發短信,看著屏幕上顯示的發送成功的字樣,微微歎了口氣——言一定在等他回去吃飯吧?
幸村百無聊賴的望著窗外,咖啡店是明淨的落地窗,可以看見東京的街景繁華依舊。
門口的風鈴聲引起了他的注意。又有人來了。他本事漫不經心的一瞥,卻像被定住了一般,鳶紫色的眸子因為不可思議而放大。
門口走進的女子,眉目靜好,臉上的表情是淡漠的微笑。
之遙。之遙。
我竟然還能遇見你。
朝日之遙從門口進來,並未看幸村,隻是徑自的走向幸村斜前方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藍山。
她依舊喜歡喝藍山咖啡。
沒變。
八年後的她,似乎真的沒什麼變化。
微笑永遠是不到感情的淡漠。
“先生,您的卡布基諾。”服務員的聲音使幸村精市回過神。
“謝謝。”他隨意的應者,接過來淺綴一口。卡布基諾的味道在唇齒之間蔓延,微微的苦,帶著獨特的香。
目光微微轉過,看到對麵的人,禁不住怔了下。
一身素白千山的女子獨自小酌著藍山咖啡,神情淡定溫和。
見他看過來,白衣女子微微一笑,淡靜溫和,象是老朋友再見一般,隨意的打著招呼,“嗨。”
他微怔,隨即笑起來,“再見。”
“再見了。”她淡淡道。
幸村精市經常會在老師辦公室裏碰見那個如水的女生。
每次他們僅限於點頭交流,或是打個招呼,僅此而已。
就像是平行線,亦或是一個零,他們一直是毫不相關的存在。
而幸村對於她的印象,隻是知道她叫做朝日之遙。再就是,她是淡漠平和的人。
朝日至於幸村,幸村之於朝日,都不過是生命力的過客罷了。
他們第一次正式認識,是在學校組織的,參加國際計算機競賽的小組裏。
幸村接到老師的通知走進辦公室後,有些意外的看到同樣坐於沙發上的朝日。
起初稍稍怔愣了下,後來因而想起她經常出入辦公室,隨即釋然。
她應該也十分優秀。
而在比賽的過程中,幸村才真正見識到朝日的才華。
朝日是那種博學多才的類型,基本上所有領域都有涉獵。正因為如此,幸村對朝日多了一份欣賞。
他們偶爾會在一起討論問題,各自發表自己的見解。幸村發現朝日還寫得一手好文章,她的文字讓幸村都自愧不如。當然朝日的弱項是體育,每每聽幸村說網球部的事總是無奈的攤手。
沒辦法,誰叫她體育無能呢。
後來這樣的次數越來越多,兩人也漸漸從普通朋友發展到了知交的地步。後來,一種別樣的心情開始悄悄蔓延。
是誰先開始的呢。那種名為【喜歡】的,帶著微微羞澀的心情。
但是,主動的反而是朝日。
幸村猶記得朝日略微有些羞澀的對他說幸村我喜歡你的樣子。當時心裏的感覺一下子說不清楚,有著微微的喜悅,更多的是驚訝,但內心的悸動卻是誰也反駁不了。
自己,也是喜歡她的吧。
往日的記憶裏除了隊友,剩下的,全部是她的影子。白衣白裙,神色淡漠安好。還有她長發散開來,風中飄舞的樣子。
這樣啊。那麼,我們交往吧。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期然間看見朝日的表情。像是被喜悅一下子點亮的麵龐。
內心的滿足和愉悅,也在悄悄的滋長著。
之後的日子是十分的平靜安穩。
幸村和朝日的小小戀情是細水長流的類型,並沒有什麼驚心動魄的經曆。但兩個人卻都滿足著,用心經營著這段美好的戀情。
幸村的神色帶著回憶的悠遠,而對麵的朝日之遙卻什麼也沒說。
那段過往,並不是想忘就可以忘的吧。即使過了八年,但突然從記憶深處浮上來,依然可以感覺到當年的那種無奈。
朝日低下頭喝了一口藍山。咖啡的味道醇香依舊,如同那時的他一般讓人依戀。
那天朝日和幸村放學後。
在兩人共同走過的那段路途上,幸村看起來很困擾。
雖然他並未表露出來,但細心的朝日還是發現了。
朝日沒追問,但反倒是幸村先說出來了。
他說,之遙,如果我離開你了,你會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呢。你離開我肯定有你的理由。日子還得過下去。
他像是做了什麼決定般的,語氣堅定的吐出一句話。
他說,我們分開吧。
為什麼?她問。
家裏為了我的前程,讓我去國外深造。而這樣一走,我們就很難見麵了。
好。她答應的很幹脆,讓他有種負罪感。
幸村嘴唇動了動,但卻終是沒說什麼。朝著她看了最後一眼,隨即轉身,決絕的不留一絲遲疑。
因為他知道。他如果轉身,便再也回不去了。
朝日隻是靜靜的看著他離開,站在他們分別的街角好久好久。
現在想起來,當年的事還真是有些好笑。
他們並不像小說中那樣的分手,男生決絕的轉身,女生在背後哭喊。
朝日曾經很厭惡那樣的分手。說是男生既然要分手,女生在後麵哭喊有什麼用。真是糟糕透頂的劇情。
幸村不置可否,隻是微微笑了笑。
但是真的輪到他們自己了,那樣的太過冷靜反而會讓人懷疑之前的一切是否真實。
現在想來,朝日隻好苦笑。如果她那時也大吵大鬧,說不定結局就不是這樣了。
可是她終究沒有。她終究不是小說女主角,他也不是不負責任離開的男主角。
所以,那樣的結局,本就是最好的吧。
幸村回過神來。對麵的朝日神色依舊。
幸村看著麵前的女子,本想去解釋,後來想想也就算了。
結局已經是這樣了,再解釋也是徒勞。
“我知道你過得很好。這樣就可以了。”幸村看著朝日,突然說出這的一句話來。
“是啊。反正我們已經是這樣了,即使還要做什麼也不可能了。隻要知道,我心裏還有你,你心裏也還有我,就可以了。
“你快些回去吧。我知道你結了婚,家裏還有妻子。雖然你並不愛她,這也是場政治婚姻,但她畢竟是你妻子。而且,她是愛你的。
“不要因為我而耽誤了你的生活。你知道,我是真心希望你幸福的。”朝日微笑著,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幸村默默的聽著。不可否認,八年了,這個女子依舊是他生命裏的一部分。
突然,他微微笑起來。
“從這個門出去,我們便是知交好友。跟以前,再無關係。隻是朋友。”
THEEND
2009。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