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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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肖墨一起回來的男人。有著亞洲人少有的立體輪廓,這樣本該狂傲的一張臉,卻處處透著內斂氣質,那是時光的禮物,磨平了年少的浮躁棱角,留下功成名就後的大氣泰然。是了,他已經不是記憶裏那個莽撞的少年,而是有擔當的男人了。簡言處在一種仿佛無法呼吸的狀態,鼻尖微微冒汗,下意識握緊了郝庭軒的手。也許是握重了,郝庭軒安慰的拍拍他手背。站起來說,“肖墨,人既然來了,就在你傍邊加個位子。”男人禮貌的點點頭,“你們好,我是聶禹辰,打擾了。”
通常人自我介紹時用“我叫……”那麼這個人一般都是謙虛帶點青澀遮掩的虛偽。而一個人介紹自己用“我是……”通常都是自我意識濃重,有主見且傲慢。
但是聶禹辰的傲慢給人的感覺就是理所當然,不會讓人有被看低了的不快,反而認為他就應該站在最中間的位置,接受大家的關注。
聶禹辰自踏進房間,就已經習慣性的掃過所有人,並在心裏作著判斷,哪些人值得相交,哪些人不值一提。但他沒想到,會遇見他——簡言!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其實他這次回來,就是專門來找簡言的。本以為那個每每看到自己總是羞澀微笑的人,會跟以前很多次一樣,不論自己怎麼刁難,都會留在原地,等自己氣消了回去找他。明知道自己每次離開,他都會認真看著,心裏甚至能想象出來他的表情,雖然長相僅僅隻能說秀氣,但那可憐兮兮的小動物樣,總是能激起他的壞心思,巴不得那個人整天想著他,乖乖的討好他,其實並沒有生氣,隻是想看他緊張的樣子而已。就是這樣,他會在簡言注視著他離開背影的目光裏,笑的邪惡又甜蜜,那時候,那個小傻瓜隻有他。所以這次回來,聶禹辰也理所當然的認為,簡言還會留在他們分別的地方。可是滿懷欣喜的趕過去,甚至已經想好用什麼理由原諒他,可是他想了種種情形,就是沒想到,簡言已經不再那座房子裏了,更叫他生氣的是,那個房子居然好久都沒人去過,都是黴味。他很生氣,消沉了幾天決定把簡言找出來,然後做到他哭再考慮要不要原諒他。
要不是肖墨看他最近精神不濟,叫他出來玩,他也不會遇見簡言,更不會知道簡言已經不是他的了,那個他最喜歡的簡言的手,正握在別的男人的手裏。不由自主的想到其實他們已經做過了吧,那男人見過簡言蹙眉的樣子,聽過他情動時的聲音。隻是想到,他就覺得無法忍受。暗暗咬牙,郝庭軒是麼,很好。
坐在這裏,與周圍的人喧鬧著,眼睛並沒有可以的關注著簡言,但聶禹辰這時可算是無感全開,每一個毛孔都在感受著簡言的一舉一動。就見那個小傻瓜還是呆呆的,一副緊張的不知所措的樣子,這是為了自己,聶禹辰稍稍開心了一點,他還是喜歡自己的,有勝算。因為位置的關係,聶禹辰自然不可能對簡言表示些什麼,隻能眼睜睜看著郝庭軒給簡言夾菜,在他耳邊說話,一副親昵的樣子。
簡言食不知味,郝庭軒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也沒在意,清醒過來時,郝庭軒已經拉他站了起來,“阿言不太舒服,我們就先回去了,你們好好玩,盡興啊。”簡言站在那裏,下意識的瞟一眼聶禹辰,隻見他低頭撥拉著盤子裏的菜,漫不經心。心不知怎麼就痛得不行,幾乎流淚。任郝庭軒拉著走了。
直到坐在車裏,旁邊的男人細心的給他記好安全帶,親親他額頭,“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這樣溫柔,何必再想他呢,無論怎樣祈求,那個人也不會如此對自己吧。突然就覺得自己是那麼可恥,明明郝庭軒這麼好,為什麼自己就是不愛他,明明聶禹辰那麼混蛋,可是看到他就是沒辦法不在意。簡言傾身擁抱郝庭軒,那麼用力。心裏說著對不起。
被突然擁抱的郝庭軒隻是一遍遍撫著簡言的背,無聲安慰。等懷裏人情緒平息了,才輕聲道:“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