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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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牌,可討厭卿長君?”樓醫問道。
“說不上厭惡。”原罪回答道,沒有絲毫心虛。
“那,一開始呢?”樓醫繼續問,“一開始,紅牌可有討厭卿長君?”
“自是討厭的。”原罪毫不否認。
“這樣的話…一切便說得通了。”樓醫摸了一下自己半邊的麵具。
“怎麼?”原罪挑了挑眉說,“小知你的意思是我下的毒了?哼,我若想他死,何須放什麼毒藥那麼麻煩。”
“嗬嗬,紅牌,你誤會了。我並沒說是你下的毒。”樓醫笑笑。
“那麼,小知。你的意思是……”鴇爺問道。
“卿長君身上中的叫做入心醉。”樓醫慢慢說道。
“嗯?入心醉?”說話的還是鴇爺。
“嗯。入心醉這種毒藥,會讓服用者身上的氣息發生微妙的變化,然而這藥的主要目的是用來征服服用者心儀之人的。”樓醫說到這,停了一下。
同桌的人再次把目光聚集到原罪身上。“小知,你的意思是,這藥是卿長君自己服的?”原罪皺著眉頭問道。
“是的。因為用藥的人在通過與自己心儀之人的朝夕相處下,而使心儀之人慢慢習慣上他的氣息,從而慢慢地兩人開始情投意合……”
“啪!”原罪突然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我不該把他救回來!”說完眼看著他要離開大廳。
“可是這藥是有副作用的。”樓醫稍稍提高了聲調。原罪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樓醫,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藥雖不是立即致命毒藥,但是卻極其損耗人的內力。就算是一甲子的內力,吃這藥,不消兩年也會耗得一幹二淨。如是沒有內力的人服用的話…”樓醫頓了一頓,看向原罪,“不僅大傷元氣,折壽也是在自然不過的結果。而且,現在這藥還處於試用階段,有沒有效果。還都是未知數。然而,這藥對服用者就算有再大傷害,可對那服藥者心儀之人確是無半點損傷的。”樓醫說道此,便停下不再繼續說下去。
“……”在場的人不由得沉默了一陣子。
“那,要怎麼看出藥效是不是起作用了?”鴇爺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很簡單。”樓醫站了起來,走到原罪身邊,“隻要把脈即可知道。”說完便執起原罪的手給他把脈。
“若脈象春心浮動,心神蕩漾。那便是中了入心醉的藥效。”過了一會兒,樓醫放開原罪的手,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此藥對紅牌並沒有效果。”
“那就是說,卿長君白白犧牲了自己?!”鴇爺驚訝地說道。
“鴇爺,您這是哪裏的話呢。”開口的是琴師,“若是紅牌中了藥效才是大錯之事。那卿長君未經任何人同意,做出這樣的事情,豈不是想騙拐紅牌嗎?卿長君這種行為難道不應該得到譴責麼?”
“可是…他為了罪…”鴇爺突然難過起來,“他若不是為情所困,怎麼會做出這等蠢事。”
“那又怎樣?這都是他一廂情願。鴇爺,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大家都會被蒙在鼓裏。若是起了藥效,他豈不是騙取了紅牌的一生。讓紅牌他一輩子在謊言裏生活了麼?”琴師憤憤道。
“可是……”就在鴇爺還要說什麼的時候,一直沒發言的頭牌突然站了起來。隻見他一句話也不說地往通向藥堂的方向走去。
“頭牌。”護院喚了一聲頭牌。眾人也都看著頭牌。
“卿長君服藥怎麼處置這是原罪他的事。其他人都沒有說他的資格。勒,安排一下,讓人給卿長君收拾出一間客房。小知隨我去看看他醒了沒。”頭牌說完便率先離開了大廳。留下那一群人在大廳內各自思量。
“紅牌啊,若有人為我做到這地步。我就算不愛他,也不再會傷害他了。因為他的傷,從頭到尾都是我導致的。這樣一個人,我若還忍心繼續傷害他的話。我想我自己也會因此難過的。”憐倌起身柔軟地說道,“紅牌,倘若你真的不愛他。就別再給他希望了,馭南樓有黑名單,你也是知道的。”說罷歎了口氣,便上樓了。
“卿長君最大的錯,就是他是個癡情傻子。紅牌,讓小勒把客官扔出去的手段你又不是沒有。你要是真不喜歡這個傻子。你讓小勒扔了出去便可。如今麵對這樣的僵局,又是何苦呢?”媚倌懶懶地起身,那雙媚眼掃了一下原罪,便也拖著一身紅豔離開了大廳。
“紅牌,我隻知道,卿長君這三個多月以來,比以前都還要拚命地做生意。這是他這段時間在馭南樓的消費狀況。”賬倌遞給原罪一本賬本,“雖說感情不是靠金錢衡量的。但,這份賬本還是透露了很多。心細如您。我想您會明白的。若是真的不喜歡,就別讓他這樣拚命了。人,不是鐵打的,”賬倌閉了閉眼,也離開了大堂回房去了。
“頭牌,我隻說一句。每次卿長君點菜時,他隻吩咐了一句:上幾樣原罪喜歡吃的,不用管我。”雜役說完,便也離開了。
原罪從頭到尾都保持著沉默,他盯著手裏的賬本,表情沒有任何起伏。
“原罪,就像骨頭說的。這是你的自己的事情,最後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們都沒有資格說什麼。”鴇爺來到原罪什麼看著原罪,“過去的一切,都已經化為塵土了。我隻是希望,這一次,你能好好麵對自己的心。”說完便示意曉藝一起回房。
“紅牌,卿爺每天都先離去,你可曾被打擾到過?”曉藝尾隨鴇爺上樓時,突然想到什麼,便回頭問了一聲,也不等原罪回答。跟著鴇爺便離開了。
“紅牌,每個人看在眼裏的情況是不同的。思考的角度也是不同的。我也像頭牌所說的那樣,並沒與資格多做什麼評論。我隻想說,一切的起因經過都是卿長君他自己自願的。您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也沒必要讓自己為難。”琴師拍了拍原罪的肩膀,“紅牌,你盡管按自己的心思做決定。我不打擾你了。”說完也離開了大廳。
大廳裏的人陸陸續續地都離開了,原罪依舊站在那裏,一言不發。沒人再去打擾他,因為大家都知道,此刻心情最複雜的莫過於他。最後大廳裏隻剩下了原罪,原罪就著最近的位置坐下。盯著手裏的賬本也不翻開看,就那樣靜靜地坐著。良久之後,他突然起身,向藥堂的方向走去……
“他醒了麼?”原罪來到藥堂推門而入,看到小勒在跟幾個人試圖搬運卿長君,“看來,他沒醒。”原罪又淡淡地說。
“罪,你來了。”頭牌看到原罪打招呼。
“嗯。需要幫忙麼?”原罪看了一眼幾乎全身是繃帶的卿長君。
“沒事,小勒他們會弄好的。”頭牌說,“你還是先回房休息吧。今天救人,你該是累了。”
“……”原罪看了卿長君一會兒,“也好。”便轉身離開了藥堂。
“罪,今天若是累了,就什麼都別想了。”頭牌對著原罪的背景說。
“嗯。”原罪推門離去。
“頭牌。”樓醫在其他人都離後開口,“有個問題我想問。”
“嗯。”頭牌嗯了一聲,示意樓醫說下去。
“入心醉是我研製的藥,還沒有供貨市場,為何卿長君會有?”樓醫看著頭牌。
“小知,有些事情,你既然明白,又何須講明?”頭牌淡淡地拋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