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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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籠罩著窒息的森林,天空在流動的黑雲侵蝕下零星的月光和星光也顯得暗淡無光,樹枝一個一個古怪的擺著poss,像童話中巫婆最愛的墓地,可惜這裏的森林沒有操著怪叫的烏鴉,還有喜歡用眼睛恫嚇人的貓頭鷹。
巨大的野獸在慶祝自己獲得勝利的耀武揚威了一番後,這才正眼盯著它腳邊的兩個人類,淩羽渾身惡寒,寒毛乍豎,她知道他們兩個這回真的逃不掉了,死亡的步步逼近叫她更緊的摟住懷裏的君玉軒,不知是君玉軒是否也在彌留之際意識到他們悲慘的結局,他們彼此都緊緊依偎著對方。
粗氣狠狠的噴了一下,淩羽感覺那隻野獸不再盯著他們了,正當她莫名之時,又一陣烈風從她頭頂呼嘯而過,“嘭”的一聲落在他們不遠處的小路上,正好把路堵個嚴實。“嗷唔……嗷唔……嗷唔……”老虎像是被什麼激怒了,麵向西方的小路一次蓋過一次的怒吼。
“嗷唔”又是一聲怒吼,老虎身邊形成一團強大的氣場,從氣場中發出一波又一波如水波紋一樣的氣流向西輻射而去,波紋的毀壞能力太強大了,它鎖到之處矮叢連根拔起,參天的巨大樹木搖擺的要斷掉似的。
風帶起的“嘩啦嘩啦”巨響擦過淩羽的雙耳,聽著叫人膽寒的風聲,她又使勁的將腦袋躲進君玉軒的肩窩,但餘光還是忍不住的朝那個方向瞄了眼。突然,她腰間一緊雙腳離地,“羽兒抱緊我!”沙啞的男音由脖頸處傳來熟悉的氣息。
就在老虎居高臨下的時候,君玉軒恢複了些神誌,當老虎分神的跳到小道上亂吼後,蓄勢待發的他猛然清醒,趁此良機摟緊淩羽再次雙腳使勁蹬地“噌的”跳上樹枝,“啪嚓”他的腳由於流血過多幾乎麻木,又一個用力才結實的將樹枝踩於腳下。
在君玉軒幾次起落時,淩羽緊緊抱住君玉軒的腰間,忽然她想起君玉軒的傷,她有意識放鬆了手臂的力道,頭頂的男生急促道“抱緊我,別鬆手!”同時,她腰間的男性手臂又緊了緊。風再次“呼呼”的刮過淩羽的雙耳,隻是不同的是那是君玉軒帶來的風,他的速度越來越快,拚了命似的,往東奔去,很快他們已聽不清野獸震怒的怒吼。
“哃”一隻小小的樹杈脊背上的樹瘤絆住君玉軒的腳,他劇烈的抖動了下身子就直直的從樹枝上摔在地上。在千鈞一發之際,君玉軒扯下淩羽的右臂微微推開他,同時淩羽殘疾的左手也脫離了君玉軒的身子,而他自己在空中與淩羽的位置快速交替,他的背直挺挺的砸在地上,“唔”左側脊背和腰部的傷口再次狠狠的撕裂,血加速流動。
“啊!你怎樣,又流血了!藥快告訴我藥在哪兒?”淩羽從君玉軒的胸前爬起,輕輕摸了下他左側的腰間,還沒碰到君玉軒的身體時,她已被地上熱乎乎粘乎乎的感觸嚇壞了,拚命的衝君玉軒喊“別睡,別閉眼,快告訴我藥,藥呢,不在這兒”淩羽不避諱什麼,也不等君玉軒的回答了,她急了,直接伸出手在君玉軒腰間翻找,她見過裴文修從腰間取出過令牌什麼的,當時她和奇拉好奇的研究了半天,把裴文修看的渾身發毛,尷尬的頂著這個大紅柿子。
“沒有,空的,藥呢,在哪兒,在哪兒?”淩羽風似一邊叨念著,一邊不停的翻著君玉軒的衣襟,好不容易從他腰間發現一個小瓶,不管是什麼打開蓋子嗅了嗅,底朝天的倒了倒瓶子,什麼也沒有,盡管有淩羽熟悉的草藥味,但瓶子空空如也。
一隻大手猛的抓住她的小手,手背傳來的冰涼止住了淩羽的瘋狂,“羽兒別找了,別找了,那不是,藥都用完了,沒事,我沒事,真的沒事”眼睛努力的挑著焦距,煞白無血的臉和唇試圖勾起完美的笑容,可這更刺激了淩羽,“你傷的很重,快點告訴我藥在哪裏,怎麼會用完了呢,你在流血,這樣下去會沒命的!”
月亮此時如他們的遭遇般漸漸脫離了黑雲,慘淡的月光依舊,不過可以隱約看清實物的輪廓。“噓”君玉軒顫抖的抬起滿是傷痕的右手輕輕按住淩羽不停張合的唇,“羽兒。。。。。。你在心疼我嗎!沒事的,我。。。。。。我點穴。。。。。。止血即可。。。。。。”君玉軒不舍的離開淩羽的唇,在胸前點動了幾下,手無力的下垂,五官緊皺了一下之後,深深的吐了口氣,睜開雙眼,那渙散的眼睛霎時程亮了許多。
“看,我好多了,是吧。。。。。。”君玉軒勉強的向淩羽扯出一抹蒼白的微笑。
“你。。。。。。”
“來,扶我起來,天這麼黑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下,明日再繼續啟程,好嗎?”不等淩羽提出異議,他主動的伸出手放在淩羽的右手,緊緊的握了握,似要借住她起身。
淩羽看君玉軒此時的精神還算好,或許正如他說的那樣,什麼點穴止血有用處吧,她心中暗暗的祈禱那種奇怪的方法真的管用。
君玉軒輕輕靠著淩羽,他們兩人蹣跚的站起來,借助慘淡的月光向東看去。看清了他們腳下的小路,小路前行不遠處是一小塊開闊之地,沒有清晰的路,光禿的隻有幾根零落的孤草和石塊。
“呼呼”風好大,似從地底下刮上來。確實,淩羽小心的扶穩重傷的君玉軒,蹣跚的走了幾步,君玉軒一個踉蹌又栽倒在地,“嘶”小腿和膝蓋被搓的破了皮,小傷而已,可左側身子那三道深入血肉的爪痕著實在這顛簸中疼得撕心裂肺,君玉軒手指按了按受傷的腿,頭頂著土地,沉靜了好一會,才抬起頭,麵帶微笑的遞給淩羽一個安慰的眼神。
見到如此的君玉軒,淩羽一陣鼻子酸疼,心揪了揪,她的心髒此時舒適的不會給自己造成累贅,而自己卻給眼前的男子卻帶來了幾乎滅頂的災難,渾身的傷,遍體的血,殘破不堪的衣著,現在的君玉軒哪裏還像個她初見時那風雅俊秀的帝王呢。淩羽想到此眼中的淚水開始打轉,她趕緊轉過身,不想破壞了君玉軒的好意。
“天呐!”正當淩羽將頭不自然的轉向東方時,月光下的東方竟顯出絕望!君玉軒聽到淩羽的驚叫,馬上沿著淩羽驚恐而絕望視線延伸至小路盡頭的黑色空氣。
月亮漸漸的來了生氣,月光越發明亮,如一盞白熾燈照亮淩羽他們周圍的平地,幾步之遙的幾根孤零的小草在風卷起的黑霧中飄搖,淩羽絕望的由來就是這些黑霧,因為這些黑霧不是從四麵出來,而是從下方。此時換做君玉軒拉著淩羽起身,拖著淩羽的手臂,他們走到那幾顆小草跟前。淩羽多希望霧氣覆蓋著一顆顆怪異的樹木,多希望霧氣後麵是山石,或者洞穴,哪怕隻是水,隻是河流也好啊,意想不到的竟然是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