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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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欽來京城已經有三日了,卻一直沒能見著他。聽姨母說容若受皇上派遣去到杭州還沒回。心中雖急迫但卻不便去問他的歸期,隻得讓竹兒去打聽。竹兒回來說是就算是日夜兼程也還需要一日。
也罷,也罷四年都等了誰還在乎得這一兩天?四年來朝也盼暮夜盼隻盼著如他所說的來接她
四年了,四年裏發生了太多事,四年裏她失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她獨自的料理了自己父親的喪事,獨自麵對外人欺辱。是依靠著那句他會來接她才得以活下去,如今,他還是那個他麼?再著此次進京便是為了選秀。這也將言欽的心攪得毫無頭緒。輾轉反側到三更天,聽著窗外的寒風卷著雪珠子砸在琉璃瓦上簌簌的聲音。竟是那樣的吵鬧
攪碎了睡人的夢,也攪人碎了心。睡意全無,索性起身來點亮了桌上的燭。翻開一直沒離過身的《納蘭詞》細細的讀起來。似乎想要從這裏麵感受出他的溫度。容若,你可曾像我思念你一般思念我。
忽然一陣寒風將那合著的窗刮開,夾雜著雪花飄了進來。這突如其來的寒意讓言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於是起身來想去關上那窗。
納蘭性德一直計算著言欽來的日子。約莫著她快到時便開始日夜兼程的往家裏趕。硬是冒著風雪騎壞了五匹駿馬。終於趕了回來。他晚了四年的承諾。回到家時。已經是午夜,顧不得夜已深,顧不得風塵仆仆,顧不得幾日沒睡的倦意,便急忙的來到了她的院子裏,不敢叩門。不敢打攪。隻是愣愣的站著。這是夢吧。真的回來了?若是夢,就不要我醒來。
環視一周,還是和原來一樣。她還是住在這裏,自己還能像當初一樣常來這兒喚醒在熟睡的她,四年了,這裏纖塵不染,每日都會命人打掃,他一直等她回來,可是她還是她麼?還是他的言欽麼?
立在院子裏,任由雪花將自己覆蓋。竟是入了迷一動不動的凝望著她的窗子,思緒萬千,忽然之間看見她的窗子亮了,她的倩影印在窗紙之上,為何在此時醒來?納蘭性德有些不解,依著她的倩影想象著她的模樣。現在她已是何種樣子?突然之間,見窗子被風吹開,他慌忙想躲卻在看見她臉的那一瞬間怔住了。在夢裏描繪出千萬遍,此時此刻出現在自己麵前竟是這養的不真實。
她看見他了,
他亦看見她了,隔著一扇窗。他們相望,千言萬語,隻需這一眼就懂。
轉身。開門。一把撲進他的懷裏。這一刻他們都等得太久了。。。思念太久太沉重讓他們都快要承受不起,那溫熱的眼淚竟透著厚厚的棉衣滲進了心裏。
言欽有點費力的踮起腳尖輕輕的替他撣掉身上的雪,納蘭性德彎下身來,方便她的動作,言欽細心的做著手頭上的事完全的沒有在在意到自己已經是那樣的貼近他。欺近的身子帶著淡淡的體香,呼出的氣體掃過納蘭性德的脖頸。讓納蘭性德有些心猿意馬,抬眼看著她微紅的麵頰是那樣的惹人憐愛,此時言欽也意識到了這尷尬情景,不由羞得收起手,想躲開那這熱的視線。納蘭性德卻沒有順她的意,一抹壞笑勾勒唇角。伸手一撈把順勢一帶便將她抱進懷裏。將她的氣息統統的吸進身體裏,伏在她耳邊喃喃低語
“言欽,我的心裏隻有你,你可知曉?”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