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疏影 薄幸(周年慶擬人BLCP雷人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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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中,雕花梨木的窗子半開著,清風帶起一丈紅紗,奢華的床榻上,一個人影微微動了一下。近看,卻是一個美貌男子,眉頭緊皺,神情不安,白皙的雙手緊緊抓著身上的錦被,頸上的點點紅印,昭示著他昨晚經曆了什麼。
從被褥隆起的大小可以看出,床上不止一個人。視線再往上移,就能看見一個男子,半靠在床欄上,身材與下麵那個男子的清瘦不同,並不魁梧但十分精壯,他的眼神牢牢地鎖定在身下的男子上,眼裏似是怨恨,似是無奈。這伏在他身上的男子就是詩歌,前朝太子,因為國家滅亡,而被他俘虜,囚禁在未央宮中。而他,就是這個世界新一代的帝王——散文。
幾十年前,詩歌的父王還在位的時候,這個國家還興盛得很,但歲月催人老,老皇帝老了之後聽信讒言逐漸變得昏庸無道,修未央宮,築撫月台,原本強盛的國力也衰弱了下來。而散文,就是在這個時候,帶領人民起義,推翻了老皇帝的統治,成了新王,他登基之後,就把原來的皇室趕盡殺絕,有關前朝的記載也被全部抹去,隻有一個人被留了下來,那就是詩歌。
詩歌雖然苟且活了下來,但也沒什麼好果子吃,新皇不會輕易放過他,於是詩歌就成了散文的禁臠,白天被軟禁在宮內,夜裏則要等他臨幸,而散文正是氣血方剛的時候,精力旺盛,每晚都要把詩歌折磨得死去活來才肯罷休。詩歌對於情事的記憶,也僅僅限於開始和過程中的疼痛和最後的昏迷,所謂快-感,那是他從來都沒有嚐過的東西。偶爾散文來了興致,在詩歌身上繡個花或者刺個鳥什麼的,更是讓詩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詩歌還是沒有死,並且一直活到現在,就是因為他父王臨終之前對他的囑咐:“一定要活下去,要複興我們大衛朝,決不能讓那些武夫繼續囂張。”他忘不了父王那時的神情,悲戚無望卻依然堅定。就因為這個,他就不能死,他無論如何也都要活下去,起碼要活到那個暴君死的時候。
在詩歌眼裏,散文是個暴君,但在別人眼裏可就不是了。對於散文的勤政愛民,勵精圖治,在民間可是眾口稱道,幾乎沒有人希望突然冒出一個前朝太子,複興前朝。
散文直直地盯著詩歌,從他的臉到隱約露出的胸膛一個都不放過,眼眸深處跳躍著欲-望的火焰,他想要他。即便如此,散文也沒有輕舉妄動,他試探性地握住詩歌的手臂,想要將其拉開,但一用力提起,詩歌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連帶著身體也瑟縮了一下,喉間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散文見狀,隻得鬆開手,詩歌感到手上的壓力消失,又環住散文的腰,將頭埋在他懷裏,沉沉睡去。
真是拿他沒辦法,散文歎了一口氣,也隻有在這種情況下,他才會主動抱住他吧。轉頭一看,窗外的天色還有些昏黑,事後他大概隻睡了一個時辰左右,還連帶著詩歌也陪著他不能好好休息。
散文約莫記得,昨夜自己在內室批奏折批到子時,詩歌正巧從浴池沐浴回來,他身上熏的麝香,一下就勾起了他的心火,他急匆匆批完手中的那本奏折,就站起身來朝詩歌的方向追去。
詩歌進入室內走過散文身後時,一直心如鼓敲,尤其看到他認真翻閱奏折時候的側臉,他就忍不住臉紅起來,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想要快些走開,卻在走到床邊時,被散文一把拉住。
“你待怎樣?”詩歌被帶進散文的懷裏,顫抖著開口。其實他是知道的,散文每晚都要對他做的事,隻是每一次,他都緊張得幾乎不能控製自己的心跳。
散文低下頭,低首在詩歌頸間深吸一口氣,輕挑地說:“我要做什麼你還不知道嗎?”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抗拒,詩歌臉上的紅暈,對他來說就是最致命的吸引,即便是飛蛾赴火,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吻下去。
“你的心思,我怎麼會懂。”詩歌被散文帶著輕視的語氣刺激到,臉色白了一分,強打起精神反駁了一句。
“你也不用懂,隻管陪我做就行了。”散文微微側過頭,就看到了詩歌明顯比剛才蒼白的臉色,心裏有些不悅,難道陪著他就這麼為難他嗎,冷冷的回了他,便打橫抱起詩歌,上前幾步,將詩歌扔在床上。
詩歌隻覺得背上一陣疼痛,腦袋也眩暈著,還沒等回過神來,就被散文壓住,下身一涼,褻褲就已被散文扯下丟到一旁。
“不要。”詩歌微眯著眼,抬手抗拒散文。他知道自己在他麵前卑微得就像一隻螞蟻,但他還是想維護心裏那一點小小的自尊,哪怕那一點自尊根本沒被對方放在眼裏。
散文沉下臉,手上一用力,詩歌的褻衣就被扯開一大片,詩歌驚慌地想拉起被子遮擋,卻被散文鉗住了手,他不屑地發出一聲嗤笑,居高臨下地看著身下不斷掙紮的詩歌,“你認為你還有什麼資格對我說不要?”說完,便繼續下麵的步驟。
詩歌的臉色隨著散文的動作愈加蒼白,他緊咬下唇不再作聲,散文看似不滿意詩歌的表現,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喘息著說:“你現在覺得如何?還敢說不要嗎?”
“隨…額…你。”詩歌合上眼將頭埋入枕間,睫羽微顫,眼角劃過一道水跡。
散文殘忍地笑著,鬆開手改握住詩歌的手腕,“這樣才對。”詩歌的身體因為痛苦而痙-攣,他張口咬住枕頭,所有的呻-吟都變成了意味不明的嗚咽,散文沒有察覺到詩歌的異樣,繼續在他身上施虐。詩歌強忍著痛苦,他隻希望這場淩遲能夠早日結束。
隻是,夜,還長著呢。
寅時的鍾聲響起,散文憐愛地看了一眼依舊熟睡的詩歌,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召來宮女梳洗更衣,打理完一切後,才在太監的帶領下前去早朝。
散文一走,本應躺在床上休息的詩歌就睜開了眼,他眼裏完全沒有初醒時的迷惘,反而有些血絲。詩歌剛才都在裝睡,其實他昨晚隻昏了一小會就恢複了意識,而當他清醒後,卻發現散文沒有像平時那樣繼續折磨他,而是把他抱到一邊,讓他摟著他休息。
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散文到底想怎麼樣。詩歌慌了陣腳,第一次失眠了,如果散文是繼續折磨他或者把他扔到床下,他都有辦法讓自己休息好,但是散文的溫柔,恰恰是讓詩歌感到不安的緣由。
詩歌穿上散落在床上被揉得皺巴巴的衣物,努力直起身子,卻因為腰酸不已而不得不佝僂著下了床。腳尖一觸地,詩歌就感到了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腳心蔓延到後腰,他扶著床柱勉強站直身子,感到眼前一黑就倒地不醒人事。
散文早朝回來時,就看見了詩歌摔在地上了無生氣的樣子。看到伏在地上的詩歌,散文的心上就像破了一個大洞,一陣陣冷風直往裏灌,以往的冷靜理智都被拋到腦後,散文毫不在乎身後的宮女太監,瘋了一般向詩歌跑去,腳下一個踉蹌就跪倒在地,他不顧膝上的痛,轉而慌亂地扶起眼前的詩歌。
總管太監看出事態嚴重,趕緊把幾個小太監和宮女轟了出去。在看到詩歌灰敗的臉色後,散文的心也冷了下來,他不顧形象地朝總管太監喊道,“傳太醫,快傳太醫。”總管太監被天子一吼給嚇到了,愣了愣就馬上跑了出去,竟是親自去請太醫了。
等總管太監帶著太醫著急忙慌地進入未央宮時,詩歌已被散文放到床上,散文坐在床邊,緊緊握住詩歌的手,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慌亂和隱隱的一絲恐懼。
散文很怕,他怕詩歌就此離去,留下他一個人孤獨地生活。以往都不太注意詩歌,以為反正他們是要相守一輩子的,即便詩歌不願,他也能鎖著詩歌一輩子,所以平時的一點一滴,都未嚐好好珍惜。但現在,他怕是要鎖不住他了,他能掌控一切,惟獨生老病死,喜怒哀樂。
太醫替詩歌把完脈後,恭敬地躬身對散文說了一通,大致就是命不久矣之類的。而待散文詢問他原因時,卻得到了這麼個答複——公子天生體弱,之後精心調養才有所好轉,而近幾年怕是又受了不少磨難,身體日漸衰竭,靠著一口氣才強撐到現在,前陣子大概寒氣入體,再加上休息不足,所以活不過朽月。
散文有些恍然,原來詩歌身子本就不好,還被他像之前那樣折磨,怎麼會好。可能也因為他執拗的性子,不願在他麵前失了麵子,才會自己忍著不告訴他,詩歌傻,他也傻,竟會看不出他的身體已經孱弱到如此。現下已是巧月下旬,而活不過朽月就意味著詩歌隻有兩個月好活了。兩個月,都還不夠他補償他的呢。
“詩歌啊詩歌,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散文苦笑著輕啄詩歌的唇,冰冷得像是沒有溫度,他眼裏閃過一絲掙紮,伸手將詩歌攬入懷中,和唇一樣的冰冷,刺痛了散文的心。他長歎一口氣,埋首於詩歌的發間,詩歌柔軟的黑發劃過散文的臉,散文心念一動,便挑起一束放在手中把玩。發絲雖然柔軟,但彎曲之後又會很快又直起來,散文好笑地想到,這倔脾氣,就像他的主人一樣,不由得笑了出來。
詩歌像是聽見散文的笑聲一樣,在他懷裏掙紮了一下,複又往散文的方向靠了靠,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去。
那一天,散文沒有處理國事,而是抱著詩歌睡了一天。
那一月,散文沒有上朝也沒有接見任何大臣,而是陪著詩歌玩了一月。
散文明顯不同於常日的行為舉止,也讓詩歌覺得怪異,但既然他要陪他玩,那他就順他的意,反正著天下早已是他的了,任他怎麼玩都行。可更讓詩歌覺得怪異的是,散文已經一個月沒碰他了,每晚做的也隻是抱著他睡,一點過分的舉動都沒有,簡直讓他覺得有點受寵若驚。
而詩歌的病情,也讓散文感到措手無力,他每日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清醒的時間則越來越短,就算是白天人意識清楚的時候,臉色也蒼白得厲害,手腳更沒什麼力氣多活動,連進食飲水也越發少了,整個人迅速地消瘦下去,不到半月,便已是形銷骨立。
事實證明,詩歌的懷疑和散文的無措都無法阻止事態的發展。
良月廿二的清晨,散文將詩歌帶上撫月台,那個他父王修築的地方,散文執起詩歌的手,指著天上的星星對詩歌說話,詩歌懶懶地倚在散文懷裏,明眸半睜,腦袋昏昏沉沉的,耳朵裏像有隻蜜蜂嗡嗡地響,根本聽不清散文在說什麼,更無從回複了。散文也不惱,就順著天空教詩歌認星星,也不管詩歌聽沒聽到,他享受的不過是這片刻的寧靜。
有那麼一瞬,散文沒有聽見詩歌微弱的呼吸聲,散文以為那隻是錯覺,但詩歌的手卻驀地從他掌中滑出,埋在他胸口的小腦袋不再作怪,倏地垂了下去。散文的眼圈有些泛紅,他握緊了散文的手,低低地在他耳邊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詩歌沒有回答,幾滴眼淚從散文眼角落下。
“啪嗒,啪嗒。”眼淚砸在詩歌的白衣上,將白衣染上一點紅暈。
那是血淚。
散文終是無法挽回詩歌。也許如果散文早日幡然醒悟,他們就不會有此結局。但時間哪有那麼多如果,該發生的,還是得發生,該散的,早晚都會散,根本不是一個簡單的如果就可以改變的。
自此,世上少了一個英明的君主,又多了一個沉淪苦海的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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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說了要在3500以內完結,所以刪去大段感情描寫。估計沒起到虐的作用,捶地。幾個伏筆也沒揭開,支線什麼一個都沒展開,再次捶地。頂鍋蓋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