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脫丸？你哪兒來的這東西？”小狼曾在柳顏之手軋裏看到過個東西，其實並不算太毒的藥，不過是讓人在一年之內渾身無力的一種藥丸，對身體其他方麵並沒有太大傷害。況且……如今有柳顏之在葉望凝身邊，要解這個虛脫丸也並非難事吧。
    “當然是魔頭給我的羅，我哪裏有這些個損人的玩意，我的愛好是收集漂亮衣服首飾好吧，哪像他們那些人那麼野蠻粗俗。”慕棲棲說完還故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容，發型有沒有亂？沒有，衣服平不平整？平整，很好。
    小狼對慕棲棲的細致，當然是指外貌方麵，歎為觀止。以前自己總嫌魔頭的穿著總是那麼講究，毫無褶皺，一塵不染。如今看了慕棲棲，當時還真是太大驚小怪了。
    不過說到虛脫丸，這一點都不像魔頭的作風啊，他怎麼可能想不到柳顏之在葉望凝身邊，那還製出柳氏虛脫丸去害葉望凝？難道是讓柳顏之去測試一下自己的虛脫丸合不合格？魔頭從來不是這麼無聊的人啊。
    “姑娘，你知道他們花間派選魔主的標準倒底是什麼麼？”慕棲棲好奇地眨巴著眼睛看著小狼。
    “難道不是法術與謀略麼？”小狼不知道慕棲棲問這個眾所周知的問題意義何在。
    慕棲棲一副“你想得太簡單了”的表情，“你知道花笑顏麼？”
    “知道啊，經常聽熙璣提起。”
    “那你知道花笑顏最大的名氣是什麼？”慕棲棲進一步引導。
    “魔功了得，行軍打仗，氣吞山河，先後吞並魔族大大小小族群無數，奠定花間不世基業。”小狼當初聽到這個人物事跡之時也是佩服得不得了，想著要是能見上一麵多好，也好看看當年那個叱吒風雲的人物到底是何等人物。隻可惜，聽離絳說，他已經歸隱，不知身在何處了。
    “錯，這些都不足以成為花笑顏的獨特之處。”
    小狼被慕棲棲唬得一愣一愣的，“這還不夠獨特啊，那他還有什麼過人之處啊？”
    “當然是……他無雙的美貌羅。難道你沒聽說過，笑顏一現閻羅笑麼？難道你沒聽說過魔界第一美人麼？”慕棲棲一副不可致信的樣子，好像在說這可是魔界的最大坊間傳聞了一般，不知道的都是山頂洞人。
    “這個……我沒聽魔頭提起過啊。”離絳很少評論一個人漂亮不漂亮，更何況花笑顏還是他師傅。“那這又根花間魔主的標準有什麼關係？”
    慕棲棲抬眼望著天花板作思考狀：“你再看看魔頭那副長相，要多妖孽有多妖孽，我估計跟那個花笑顏也差不到哪裏去。所以啊……你說，他們花間派選魔主是不是還得附加一條——貌美如花？”
    “貌美如花這是形容女子的吧，讓魔頭聽見小心他擠兌你。”
    慕棲棲絲毫沒有這方麵的擔心，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整個魔界也沒幾個女人能比他倆好看的，受之無愧。”接著那雙細長的鳳眼看到了小狼，表情立馬變的怪異。
    小狼很敏感的察覺到了這個頗有意味的目光，反問道：“你這一副嫌棄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的，長得不好看也就算了，怎麼行為舉止也沒個姑娘樣呢，說話也不懂得婉轉，喝水吃飯還沒我一個男子文雅。你說你是不是白投身成女子了？”
    小狼自覺自己挺正常一女子，雖說不是大家閨秀小佳碧玉風，好歹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啊，怎麼就白投身成女子了呢。然而看看慕棲棲那樣子，勢必對女子的要求是要高於常人的，馬上就釋懷了。
    然而慕棲棲的重點是下麵這句。
    “最讓我想不通的是，依魔頭這麼心高氣傲之人，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怎麼就看上你了呢？難道……是要找個跟自己相反的來互補一下？”
    小狼又被嗆到了，有些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喂，喂，能不能說別人壞話的時候先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在眼前？”
    慕棲棲就是這麼個口無遮攔的脾性，多少年了也沒見消減，又聽不進去別人勸，所以之前在魔夜的口碑也一直不好。這會兒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堆了一臉笑意，“姑娘，有些事呢外人怎麼說都是無關緊要的，隻要當事人覺得合適不就行了麼，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小狼一下子被說的語塞了，再回想剛剛他那些話竟變成了為魔頭說的美言了，這個人情做的……痕跡是不是有點重？轉彎是不是有點突然？
    晚間，離絳回來了，走近小狼，左右觀察了一番，見情緒似乎已經脫離了悲傷，這才開始給她換藥。
    小狼知道下午離絳這趟出去也必定是跟自己有關，忙的腳不沾地，心裏甚是過意不去，主動彙報，說自己已經沒事了，傷也好多了，沒那麼疼了。
    聽著這番話，離絳手停了一下，看著那些斑駁慎人的傷口，想說什麼，卻覺得似乎沒什麼必要，她隻不過不想讓自己擔心罷了，那自己為何要去戳穿她。
    “離絳……”小狼幽幽的聲音響起，“燕支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你一說這個名字，大家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一下午了，小狼也沒有想出來這個名字是怎麼了，能讓大家都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就自己不知道。
    離絳聲音溫和，低低解釋起來，“有一種植物叫燕支草，色嫣紅，人們用來做染料。”說到這裏，離絳就停了，沒在說下去。
    可憐小狼還是摸不著頭腦，這就算解釋了麼？
    “然後呢？”小狼不甘心，好想知道。
    離絳頓了頓，看著小狼求知欲旺盛的眼睛，半晌才接道：“絳，取自於燕支。”
    小狼被醍醐灌頂，大拍腦門罵自己笨，這麼明顯的意思自己居然沒想到，魔頭是不是有一種一片心意喂狗了的感覺？
    “原來如此……嘿嘿，哈哈。”小狼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同時又對離絳這一隱形的表白心跡的方式妥妥的被甜到了，此時隻有笑成一個傻姑娘了。
    好吧，小狼不得不承認，剛剛慕棲棲說的還是有點道理，一般女子早就應該想到了，就自己這般遲鈍。
    離絳包紮完說了一句：“好了。”
    小狼莫名接了句：“難為你了。”
    離絳歎了口氣，“不但思維遲鈍，說話也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