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熙璣篇  第105章 最無力的借口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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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沾苦思冥想熙璣口中所說的“此人”是何人,半晌仍未有結論,卻想到另一件事,“莫非公子之前設計炎獲前受傷一事是真的,而這傷莫不是因為用了神識分離法咒?”
    “神識分離法咒”是什麼東西?看花沾那焦慮的樣子並不像什麼好功法。小狼想起了先前熙璣派自己去阻止炎岫前傳出身受重傷的事,而且自己也給他暗裏把過脈,確是受傷不假,可說是原氣大傷,估計和這什麼神識分離法咒脫不了幹係。
    熙璣沒有否認,花沾麵色一沉:“公子真這麼做了,將自己的神識放別人身上這麼危險的事怎麼可以公子自己去做呢?萬一被人發現了,可就……”
    “斷然不會讓他發現。”熙與知道花沾是關心自己,對她的質問也沒在意,雲淡風輕地一句帶過。
    “即使沒發現,對你自身的傷害也是極大,神識分離階段,你的身體幾乎處於停止運作的狀態,神識回來後,法咒本身對身體也有一定反噬,這雙重傷害一般魔早就殞滅了。公子怎麼可以冒如此大的危險去做這件事?當時我如果在,斷然不會讓公子這麼做的,寧可……我替你去做。”
    這種見鬼的法咒這麼嚇人,怪不得熙璣當時看上去臉色那麼蒼白,原來那會兒他剛折騰過自己一番,那樣子跟剛從鬼門關回來差不多。
    “讓你們去豈不是去送死,你以為千夜君這個魔頭是吃素的,讓你們在他最親近的人身上埋下神識都不知道。你覺得整個花間派,除了我還有誰能在他麵前藏得住神識不被發現?”
    花沾被熙璣問得一語成噎,想他說的也正是事實,其他任何人去簡直無異於送死了。
    屋頂上的小狼也被熙璣嚇到了,想不到他是個這麼個為達目的,不計代價的人,不過也可能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好好的活到現在,魔夜逃亡一戰,與千夜君對決時,若不是那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千夜君哪可能讓他打成重傷。啊,那會兒他才用過那個法咒不久吧,就這麼到人家地盤去救人,這不是找虐的麼,小狼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已經超出自己的想像了,連對自己都那麼狠,那當初小狼剛到花間時受到的毒刑什麼的,還沒算下狠手。
    花沾也和小狼一樣想到了同一個問題,眉眼又蹙了起來:“公子,你在那種身體狀況下,竟然還去魔夜救人?當真是不要命了麼。”
    “我既然能去,就有把握可以回來。”
    就這個樣子回來麼?
    “靜兒可是我徒兒,我不去誰去。”
    “……真的隻是為了靜兒麼?”花沾幽幽地細聲問道,真音很輕,小狼離得遠聽不真切,她能看到的隻是熙璣聽完這句後麵色突然轉涼,拿眼斜視著花沾,仿佛在說:“你若再說下去,後果不堪設想。”花沾一見也知可能觸到他不願提及的事了,卻也不甘心,仍然抬起眼與熙璣對視,不見退縮,非要問出個究竟來。
    小狼看這兩人這樣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裏猜測著剛剛花沾說了什麼呀,讓熙璣這麼敏感,而花沾平時這麼冷冷清清,唯命是從的一個好下屬,這會兒怎麼跟熙璣叫起板來了,一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樣子,是什麼問題這麼嚴重啊。
    不一會兒,熙璣不著痕跡地避開了花沾尋求答案的目光,低低的聲音複又響起:“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日還有很多事要做。”
    這分明就是下了逐客令了。花沾在原地躊躇了片刻,終究他是主人,她是下屬,歸結到最後也沒能想出什麼留下來的理由,隻能咬著唇,悲愴地離開了。
    屋內又是冷冷清清地剩下熙璣一人獨坐在冰冷的案台後,隨手拿起一本卷軸看了起來。
    本以為花沾一走,那人就會乖乖休息的小狼一看到這個情景,真想衝下去把他抓到床上去按好,讓他這麼不自覺,這麼不愛惜身體。可惜這終究隻能是小狼在心裏模擬了一遍又一遍的臆想罷了,這一夜最後在一人伏案辦公,一人房頂吹冷風中過去了。待次日小狼昏昏沉沉地從屋頂醒來時,再往下邊一看,哪裏還有魔頭的影子,回想昨夜花沾與熙璣的談話,必定是去見伏畢族的圖那緊與夫泊了。正想跟著去看個究竟,一站起來卻發現腳下發軟,頭重腳輕。小狼知是逃亡後身子虛弱,又吹了一夜冷風造成的風寒,無奈之下,隻得回小舍去恢複身子了。一邊走一邊在心裏嘀咕:那家夥怎麼就不能像自己一樣多保重下身體呢,當自己是鐵打的。
    隻是剛剛稱自己保重身體保重得很好的某人,當夜又犯賤地飄去屋頂吹風了,涼風習習,彎月當空,小狼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而下邊這人也是沒甚創意,仍如前一晚一般無二,坐在案台後看看寫寫,偶爾手扶額頭思考一陣。
    熙璣仍是穿著一身絳紅色緞服,鬆鬆地穿著倒也看不出什麼來,但小狼目光劃過他白晰修長的手的時候,秀眉又微蹙起來。他這兩天倒底有沒有好好吃飯啊,怎麼這麼瘦,可比以前自己當他婢女時要瘦了些。難怪那時背著他也沒覺著多重。一想到那會兒背著他摔倒的那一幕,小狼又臉紅心跳起來,再想接下來的,卻又耷拉下臉來,當初那一幕真是傷人傷己啊。想必他想到那個時候必定是更為憂愁的。再過幾天自己就要走了,心裏沒來由的煩亂一團,自己小舍裏怎麼待怎麼不舒服,獨獨到這屋頂上來扒著,這心裏就莫名好受許多,自己到底是有多犯賤啊。
    隨著某人一陣陣的歎息,另一個某人憂心忡忡的靜坐,這一晚上又毫無創意地過去了。
    次日起來,小狼感覺更暈,從屋頂上跳下來時竟摔在地上,爬起來走路時也是天旋地轉,一摸額頭,再把下脈,原來是發燒了。
    這魔族的天氣狀況真是不好,就這麼著都會發燒。不過自己也是缺乏鍛煉,看這弱不禁風的,也太嬌貴了些。於是乎,某人在總結出自己需要鍛煉的情況下,回小舍休息了兩個時辰,當晚又穿著小黑衣踉踉蹌蹌地去那攬月樓樓頂上“鍛煉”去了。
    可能是這天氣真的不太好,小狼覺著頭暈得厲害,要不是緊緊扒著房頂上的簷,怕是要掉下去了。
    這時候,坐在案台後的絳紅色身影拿過旁邊的木製手杖,支起身體,慢慢走到屋頂正下方,剛好也是小狼正下方,他沒有抬頭,聲音幽暗卻帶著一絲慍意:“下來。”
    這周圍沒有其他人,小狼如果這時候還躲躲藏藏,就是自欺欺人了。小狼幾乎是從簷上翻滾下來,而後屁股著地的姿態狼狽地掉在熙璣麵前。
    “你這是要做什麼?”現在小狼看清了,這人臉色相當不悅。
    “沒,什麼,剛剛起夜路過而已。”小狼揉著屁/股,搖搖晃晃地支起身來說話。
    “那你解釋一下,為何一整夜都在路過?一連三天晚上都在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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