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將軍府上鬧將軍 第五十九章 有花堪折直須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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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往常的樣子,我做好了分內的事情便靠在涼亭內看著小秋習武,天氣越發的熱起來,鬥大的汗珠也隨著小秋的舞動不停歇的一直冒個不停。加上古人裏三層外三層的裹著,身上早已經濕了一大片。
“二少爺,應家堡堡主派管家送請帖一封。”青衣雙手將一封請帖呈上。
“哦。”軒轅玨並未打算放下手中的白棋:“怎麼說?”
“請您過府一敘。”青衣麵無表情的瞥了我一眼:“說是一並帶上夕顏,因為應夫人可想的緊了。”
“初畫,你可又輸了。”軒轅玨滿臉歡喜的將手中的白子置於棋盤。
“初畫早說不是少爺對手。”初畫心服口服。
“已經算是不錯的了。”青衣看了看棋盤:“隻輸少爺一子半。”
“不像有些人,才落子便已經滿目蕭條了。”軒轅玨點點頭戲謔的看著我。
不就會下個破圍棋麼,至於把你的意成這樣麼。為了揪住我的小辮子,硬是琴棋書畫的拉我折騰了遍。結果呢,書當然是毫無疑問的了;畫,勉強過關;琴,嗬嗬我彈了一首兩隻老虎,也算OK。起碼證明了姑奶奶個也是個會彈小曲兒的;棋,就糗大了,老頭子倒是會下一手好棋,但是每每都是與忠叔二人對弈廝殺,我一直嫌棄那是老頭子才會喜歡的玩意也就沒往心裏去。
一不平衡我教他玩五子棋,開始還好,我得意洋洋的勝了幾場。可是樂極生悲,那小子下了幾盤便莫中了製勝訣竅,把我殺得一敗塗地。唉~~心裏狠狠的再次鄙視了一下他,要是跟我下跳跳棋,老娘保管你連大褲衩都輸掉。
“青衣姐姐說的是,這皇城誰不知軒轅府的二世子的棋藝技冠群雄,初畫姐姐能有這般戰果,恐怕在南溪王朝也難以找出幾個可以相與媲美的了。”我臉上滿是敬佩,這道是發自肺腑的。
“嗬嗬,夕顏你倒是大方。”軒轅玨一副惟恐天下不亂的死相。
“好便好,壞便壞,沒什麼大方不大方的。這世上那個人生下來便十項全能,那個人又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不會不打緊,不好也不打緊,關鍵是肯虛心受教,不恥下問。這人貴有自知之明,很榮幸,我夕顏什麼優點都沒有,這點倒是占全了。”我一口氣講完,末了還不忘瞥軒轅玨一眼,你這個死小孩,你姑奶奶我就是在諷刺你小肚雞腸非要跟我比劃來比劃去的揪住我的小辮子,怎麼樣,哼!
“哈哈,有意思!”軒轅玨起身,走到我麵前使勁揉了揉我的腦袋,看著初畫和青衣:“若是以後你們在路上遇到難纏的無賴流氓,到可時刻把夕顏帶在身邊。”
青衣與初畫相互對視一眼,笑了。
我看了一眼他們,也突然明白了過來。
地痞怕無賴,無賴怕流氓,流氓怕潑婦!
竟然說我是潑婦罵街。咬牙切齒的看這軒轅玨,小屁孩,這局算我輸了。
“別這麼情深意重的盯著我看。”軒轅玨看著我憤恨的眼光,朗笑:“莫不是愛上我了吧?”
“是啊,愛的緊呢。”我嬉笑顏開的走上前去。
“哎呦~~”軒轅玨立馬揉著胳膊:“小野貓生氣了,可是在咬人呢。”
“俗語不是說了,打是疼罵是愛麼,可不的我得讓二少爺知道夕顏是多愛戴您啊。”我向他挑了個眉。
初畫在一旁輕笑,看的出來青衣雖仍是麵無表情但卻隱忍的很辛苦。
“少爺。”小秋不知何時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正在涼亭外疑惑的看著庭內神色各異的我們。
“走吧。”軒轅玨準備離開:“初畫青衣,你們便在府中候著吧。”
“是。”
我吐了吐舌頭,準備開始著手收拾棋盤。
“丫頭,還不走,磨蹭什麼呢?”軒轅玨回頭看著我。
“我?”我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的好姐姐啊,今兒我們要去文家堡拜訪應堡主的啊。”
“啊?”我看著小秋:“你怎麼知道?”
“這是日前少主便定下的啊。”
看著一臉不解的看著我的小秋,心下開始掂量,看來軒轅玨這小子也不能輕視。應朗回來是今日才知曉公布的事情,但為何他日前就已經有計劃了,除非他也有探子秘密跟蹤應朗。但隨即又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小秋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告訴我軒轅玨早知應朗的動態,對於一個小心謹慎行事的人怎能如此大意。難道是小秋嘴快,抬頭看向軒轅玨神情正常,難道是他授意小秋,小秋一副不解的樣子著實不像。或是軒轅玨無意防我,認為一個丫頭根本不會去在意此事?
“反正應夫人想要與你相見,便一同去吧。”軒轅玨看這我一人在一旁做著強烈的思想鬥爭,終道。
“哦。”理不清頭緒,算了。
但才想起應家堡還有個更要命的事情在等著我,不免,頭皮又是一陣發麻。
該來的,總是逃不過的,想開了,也便闊步跟了上去。
馬車徐徐而行,一路上我始終雙手緊握。小秋在外趕車,我與軒轅玨共乘一驥,南曦王朝民風開化,這都是尋常的事了。
“夕顏。”
“夕顏。”
“夕顏。”
“啊。”我突然大叫。
“你這是怎麼了,在想什麼呢,我連叫你三聲了。”
“沒,隻是有些時日沒見著雪海,這會子相見有些激動罷了。”我淡淡的一帶而過,隨後又陷入沉思。
“夕顏。”
“嗯?”
“你有沒想過為何這次你會離奇遭人綁架?”
我看著他,不言語,想從他的表情內琢磨出點什麼訊息,但無奈腦袋已經是一團糨糊,難道他也知道?心下又很快否決,這我與雪海之間的事情外人怎麼能知道各中曲直,而那趙老六也是條硬漢更不可能胡亂說了出去。
我無力的淺笑:“想這麼多做什麼,隻要人沒事不就成了。”
“可?”軒轅玨欲言又止,終是安靜了下來。起身與我並排而坐,緊緊的握住我的手。
我沒有掙紮,反而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
原來,有個肩膀可以依靠是這麼的踏實。
“瘦了不少。”雪海見著我,立即將我拉到一邊,喜極而泣:“好在,人完完整整的回來了。”
“你這個傻丫頭,我能有什麼事呢。”我笑容滿麵:“多快做娘的人了,還又哭又笑的,當心寶寶在腹中笑話你。”
“若是你一天還沒尋回,我又那裏可以安心的下。若不是我邀你前去上香,若不是為我去拾帕子,你又怎能遇到這種遭遇?”雪海說著說著,剛褪去的眼淚又浮現了上來。
看著眼前嬌花似錦的雪海梨花帶雨的抽泣著,我都開始有些懷疑我先前的推斷。
雪海,我到不知你何時已經可以這般的入戲了。
“你這一哭倒好,等等在把堡主引來,好麼,我這豈不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窩?”
雪海止淚看著我。
“堡主非把我生吞活剝了不成,前腳才進門,後腳就將自個兒最疼愛的嬌妻弄得如此摸樣。”我佯裝好怕的樣子。
雪海笑著用帕子將臉上的淚珠抹去:“你這個丫頭仍舊這麼伶牙俐齒。”
我麵上笑著,眼睛卻死死的盯著雪海手中的帕子,不在是我寫與她的那方了,心裏突然有些什麼東西被抽撥了去,空蕩蕩的。
“夕顏。”
“呃?”
雪海手輕放在小腹上,我才發現雪海平坦的小腹已經有些微微的隆起。
“若我想讓孩子拜你做幹娘,不知你可願意?”雪海的眼中有些淡淡的期許。
“什麼?”我不解的眼神迎了上去。
“拜你做幹娘,那麼以後就算我不在了,也有你撫照他一生。”不知為何,雪海的口氣中有淡淡的傷感。
“你又胡說些什麼,你會長命百歲的,而且你已是天下第一大堡的女主人,將來的孩子也是這堡的繼承人,自有人會撫照你母子一生。你記住,我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婢女而已。”
“夕顏,你我曾相依為命,難道你的才學我會不知麼?”雪海不看我,徑自走向一隻開的極為茂盛的牡丹花,將其折了下來,交與我手:“你教我的,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是啊。”我將手中的牡丹插於雪海的雲鬢之間:“好美。”
雪海靜靜的看著我。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我重複了一句,雪海,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不要在浪費了我對你的情誼,並將它棄之避履。
雪海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我則若無其事的看著這滿庭的春色,生機盎然,奪目炫彩。
心,終究是雨過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