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言灼豔  第十章 把酒言歡笑青天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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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雪國傳承多年,素來女子執政,但凡來使,非身份特殊者,決不可入住王宮。子辰身為燕帝唯一子嗣,親來祝賀一個小小公主笈禮,實是給足了霜雪國麵子,不單人被安排在王宮,住的地方亦是王宮中最好的地方。霜雪王宮以含章殿通往承德門為中,東為各宮公主寢宮,西為女王所寵男子以及幾位公主生父所住之地,含章殿左右兩側風別為太和殿與昭明殿。此兩殿緊挨含章殿,是曆來接待貴客之處。
    子辰一來,立刻被人安排在昭明殿,這不單是因為他身份特殊,亦因為夜昇對琅軒與他的身份知之甚深。也因此,這昭明殿周圍的護衛比之往日,強了不知多少。
    子辰來雪都已有將近十日,可到如今,他卻連個人影都沒見到,莊儀借故身體不適,將人直接交給夜昇,夜昇每日忙事,也實在沒太多的時間來看看這位王爺。霜雪國四位公主,長公主已經成親,搬出王宮另有府邸。二公主不在宮中,三公主則體弱多病,養居深宮,小公主尚未成年,不宜見客。而唯一一位公子則在這王宮中毫無地位,見了也無用。最讓子辰無奈的是有大臣來見時,他未曾開口,那說是奉命保護他的男子就先一步以女王說過任何朝臣不可打擾怡親王為由,將人趕走。還好他素來沉穩,耐性極佳,隻冷眼旁觀。這幾日更是安安靜靜的開始下棋作畫來。
    暨諾也沒有辦法,他是三公主的屬下,自然要聽三公主的吩咐,上麵早在怡親王沒來就交代怡親王一來,就立刻安排在這裏,由他親自看守,不許任何人來見,也絕不能將怡親王放出昭明殿,否則後果自負,他雖然位列朝臣,以將軍銜。但也要聽命令行事。
    琅軒看著滿室的花瓣,自嘲一笑,也不知她還能活多久,享受多久這好日子。
    起身揚聲換來退出門外的宮女:“來人,著衣。”
    宮門被推開,守在外麵的宮女手托衣物,一溜煙走了進來,站在琅軒麵前成一排,又都跪下,將衣物舉過頭,後背緊躬,等著琅軒示意。琅軒從池中走出,素手一抬,褻衣被打落散開攥在琅軒手中,白色的褻衣薄薄一層,琅軒伸手穿攏。那跪在地上的宮女跪著上前,將褻衣係好。又將中衣為琅軒遞到眼前,琅軒抬手接過,緩緩著與身上,同樣是純白的中衣,剪裁得體,正正好好,不大亦不小,顯然是為琅軒量身定做的。琅軒揮揮手,示意自己弄。旋即開口問道:“這衣裳是誰備下的?”
    那宮女跪在地上,道:“回三公主話,這是玉琬公主備下的,玉琬公主得知三公主回來,特命人送來的,奴婢見三公主回來,而宮中本來的衣物已經不好,來不及重做,便拿過來了。”
    琅軒知道,她與夜笙歌就算掩飾的再好,想讓中宮沒有任何人知道,也是不可能的。淡淡一笑,道:“哦,那她可有話說?”
    那宮女見琅軒沒怪罪,鬆了一口氣,又道:“玉琬公主派來的人說,玉琬公主好久沒見公主,想請公主有空的話去琬宮一敘。”那宮女說完,垂首等著琅軒。
    琅軒想了想,沒說話,將中衣穿好,琅軒拿起梳子,將一頭假發盤了個髻,微微一笑,擺了擺手,眾宮女魚躍而上,為琅軒整理衣物,直到琅軒穿戴整齊,紹莊從門外進來,道:“你們都退下吧。”
    眾宮女應:“是。”
    琅軒抬眸笑問:“都安排好了?”
    “嗯,隻等主子了。”紹莊道:“主子可還是要易容?”
    琅軒點點頭,雖然合作,但是目前身份還是別揭穿的好。
    。。。。。。
    寒煙閣位於雪都之中最熱鬧的一條街,與其他的地方不同,寒煙閣是一方小小的閣樓,亭台流轉,小樓宇廈,別外雅致。平素是貴族子女品茶談話的好地方。
    君別坐在靠窗戶的塌幾之上,品著茶,臉龐之上笑意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麼。亦是一身白衣,君別穿在身上,襯得氣質瑰麗。他動作優雅,長得亦是俊朗可觀,伊雪城內女子膽大,不一會就有人湊到他跟前搭訕:“公子可是在等人,反正公子等的人沒來,不如小女子陪陪公子,公子意下如何?”
    那搭訕的女子鵝蛋臉,杏眼,白皙的臉蛋寫滿了好奇,身上是淺粉流裳羽衣,披著厚厚的黑色貂裘,吐氣如蘭的看向君別。
    君別淺笑著拒絕:“不勞煩姑娘了,我等的人很快就到。”
    那女子哪裏肯,湊近了撅著嘴:“可是他還不是沒來嘛!公子你何必唐突佳人呢?”
    如此,是將她自己比作佳人,怪君別不善待她了。
    君別失笑,這伊雪城的女子比別處的都大膽很多。
    言睿看著自家主子居然被一個女子所纏,不禁上前一步,想要趕人。正在這當口,樓下小二喝道:“哎呦,七姑娘,您來了,快快,樓上請。”
    夜笙歌排行老七,在伊雪城也是出了名的人物,琅軒易容成她的摸樣,那小二以為是夜笙歌來了,忙招呼她。紹莊擺了擺手:“忙你的去吧,七姑娘今個兒約了人,好生伺候著。”說完,隨手扔了錠金子過去。那小二接過金子,忙點頭哈腰的應下了。
    紹莊在身後道:“將人約在了二樓,主子,上樓吧。”
    琅軒點頭:“你也一起吧。”
    待上了樓,君別正喝茶笑看著眼前膽大的女子,那女子也不害羞,盯著君別不放。
    琅軒先是看到了君別,點頭一笑。君別亦同時看到了她,眼中閃過驚色,白衣翩飛,似水流雲,淡妝靜容,一雙鳳眼狹長休整,眸似星空眉似彎月,真是美極了。
    那賴在君別身邊的女子也順著君別的目光看去,好美啊!一時之間,屋內眾人竟是看呆了。終是君別先反應過來,起身走上前,行禮道:“笙歌今日很美,真是讓給君別看著心癢。”
    琅軒笑笑,伸手道:“請。”
    君別翩翩風度:“請。”
    琅軒也不客氣,走到塌幾旁,安然跪坐,君別也隨後重新落座。那先前盯著君別不放的女子此時才反應過來,看著琅軒問道:“你、你就是他等的人?你是他什麼人?”
    紹莊皺眉看著這女子,剛欲說話,旁邊橫插過來一聲:“七姐姐,別惱,這是肅將軍的女兒,肅將軍回雪都恭賀玉琬公主笈禮,她隨著回來,以前不識得七姐姐,七姐姐千萬別怪。”
    肅將軍?琅軒聽這一說倒是明白了,肅傲是是霜雪國鎮邊將軍,一直以來戍守邊關,琅軒手握兵權,但這位肅將軍亦是二十萬大軍緊握與手。他妻子是紅葉國的公主,也因此一直不為琅軒所用,反而與嫁了紅葉國長平郡王顧劍的渫靈韻走的很近。這應該是他的女兒肅泠了。
    再回身看去,說話的竟是夜笙歌的九妹妹,夜瀾歌。
    夜瀾歌上前一步:“瀾歌不知是七姐姐與這位公子有約,真是抱歉了。我這就同泠兒離開,不打擾姐姐了。”說罷,又是朝兩人福了一福。伸手將肅泠一拽,轉身就走。
    夜笙歌平素毫不掩飾自己與三公主親近,夜瀾歌同樣也不掩飾自己與長公主親近,夜瀾歌的母親與渫靈韻的父親是兄妹,自然而然的,就和渫靈韻親近。琅軒知道這姻親複雜混亂,與誰親近亦不過一念之間。夜瀾歌一走倒也和她心意,也就沒攔著再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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