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言灼豔 第九章 春色滿園關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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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宮門應聲而倒,屋內亂哄哄的氣氛一停,所有人都朝外看去。當中一女子衣衫不遮,神情嫵媚,左右身旁各坐著兩名俊秀的少年。麵前亦跪坐著一名少年,周圍還環繞著不知多少男子。那跪坐著的少年正舉著酒杯,喂給女子。
那女子見琅軒進來,媚眼中勾起嫵媚笑容,懶散的,將衣服往身上攏了攏。可惜她身上衣服少得可憐,攏與不攏效果實在不明顯。這女子渾不在意,蘭氣傾吐,聲音軟軟的,有如江南女子:“來、來、來,琅兒,你可回來了!瞧瞧這次的貨物如何?他們這功夫比起前幾次的可好很多呢。。。一起來吧。”她一邊說一邊搖搖晃晃的支起身子,庸散的一步三搖的向琅軒招手示意。
琅軒的嘴角不可瞧見的抽了抽,看著眼前這一室混亂,無可奈何道:“笙歌,收斂些,這裏是琅軒宮。”
夜笙歌迷離的笑了笑:“琅兒,這地方是琅軒宮啊。。哈哈。。琅兒,你一年也不回來幾次,哪裏還是琅軒宮了。”她眼睛亮亮的,紅紅的,帶著迷離的醉意,以及莫名的悠然。
琅軒站在門前,平靜的看著夜笙歌。夜笙歌是個今宵有酒今朝醉,明日憂來明日愁的人。她放縱而不放蕩,她的身上有一種琅軒可望而不可即的灑脫。她不懼自己體弱,她隨性而為,她喜歡甜的東西,所以明明體弱卻不喝藥。她覺得男女之事不過大家你情我願罷了,這些在她身邊的男子即使與別的女子做了什麼,她亦不以為杵。若有男女相悅的,她甚至高高興興的給兩人自由。她也不懼琅軒,這琅軒宮中向來肅然清淨,可她一住進來,除了正殿和琅軒的寢宮,其他地方都被她安置了各色男子。琅軒喜梅花,琅軒宮中隨處可見梅花。可偏偏她一進來,就命人將所有梅花都換掉了,她今日喜歡蘭花,就立刻換上蘭花,明日不喜,又換上其他的花。她覺得這些四處尋來的男子不好時,甚至去伊雪城內的妓院尋開心。她見了琅軒從不行禮,她感明目張膽的調戲琅軒。這世間,別人敢不敢的,她都敢去做!
琅軒見她如此摸樣,不知怎的,也不由笑了起來,一掃數日不鬱,上前朝夜笙歌左側的男子一擺手,那男子躬身退下,琅軒少見的不顧禮儀,學著旁人一屁股坐在榻上。朝兩旁侍奉的宮奴道:“將宮中的藏酒取來,再喚舞女來。”
“咯咯咯。。。”夜笙歌一把抱住琅軒,吐氣在她耳邊道:“呦。。。我高貴不可一世的三公主今個兒春心蕩漾了!”
琅軒不理會她的調侃,反手也抱住了夜笙歌,伸手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回去把衣服穿上。”縱然允許自己放縱,琅軒仍是冷著性子,說實話,寸縷未著的又不是她,她這般實在有趣。
夜笙歌又笑了,她瞧著琅軒,嘿嘿直笑,眼裏是說不出的開心,調戲琅軒實在有趣。
琅軒雖惱,可也帶著幾分開心,隻好一改往日正經,哄到:“快,笙歌,回去先把衣服穿上,你這般不成體統。”
夜笙歌噗得笑了出來,再看琅軒一臉無奈之情,嬉笑道:“好好,我這就回去遮住這羞你之體。”說罷,盈盈起身,擺著腰肢向後殿走去。
待夜笙歌著了衣,來到前殿,卻瞧見琅軒竟然將殿中男子都趕了出去,殿中隻有守宮的宮奴和宮女以及剛被傳喚來的舞女。榻上已經擺好了宮內窖藏的禦酒,沒奈何,蓮步輕移,坐在琅軒身邊。琅軒一襲白衣白裙,被她直接扯來繞手指玩。
繞來繞去,將琅軒的外衫直接扯了下來,琅軒的中衣仍是白衣,她笑笑,端起了酒杯,道:“許久不見了,今日索性陪我不醉不歸吧。嗯?”
琅軒麵上浮起淡淡笑意,舉杯偏頭道:“好。”
兩人此時當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了,舞女起舞,樂者奏樂,兩人眼神皆是發亮,幾杯下肚,開始拚起酒來。
說起來,論謀略,論兵法,論琴棋書畫,這兩人都不差,唯獨這拚酒對對兩人都是半斤八兩,不怎麼地,可偏偏別的東西玩起來這兩人不喜,隻玩這不怎麼樣的東西。
夜笙歌先起發難:“春日杏花吹滿頭,快對。”
琅軒仰頭喝下一杯:“誰家少年足風流。嗯,抽刀斷水水更流,該你的了。”
笙歌偏了偏頭,醉眼朦朧道:“舉杯消湊愁更愁,怎麼樣?對吧?”落了話音,夜笙歌也是又下一杯,晃了晃腦袋:“張良吹簫破楚兵,快啊。”夜笙歌的聲音麻酥酥的,已是頗有醉意了。琅軒皺眉,張良啊,庸散道:“你讓我想想啊!”
半響,琅軒舉杯下肚道:“安石從容敗前秦。”
對出來,方想起安石根本就不是這個時候的人物,那是魏晉出名的謝安啊。。。
夜笙歌薄醉的臉龐亦是湊近了問:“琅兒,安石是誰啊?”好像沒這個人吧?
琅軒也有些醉了,一把推向笙歌:“你管他是誰幹嘛?我這對仗工整,算過了,來,下一句,千古艱難唯一死,快對。”
啊?千古艱難唯一死,這都什麼呀,夜笙歌迷迷糊糊的,搖了搖頭,拿起酒壺,掀了蓋,從壺嘴仰頭喝下,“啪”的將酒壺仍到地上,朝著琅軒嘿嘿傻笑:“好吧,我又輸了,下一句是什麼。”
琅軒被她一笑,也是一怔,下一句是什麼來著,好像是什麼來著,琅軒醉了,搖了搖頭:“我也忘了,明日想起再告訴你啊。”
兩人的酒量都不好,隻幾杯下去便都醉了,誰也沒再說話,雙雙倒在琅軒宮。
琅軒一覺醒來,頓覺頭疼,這宮中窖藏度數高,琅軒是喝多了,上了頭。
懶散的支起身子,琅軒打量四周,這、是她自己的寢宮啊,她昨晚明明醉在前殿啊!再一看身上衣衫,也不是自己昨日穿的了,而是一件新換上的純白褻衣。琅軒動了動身子,俯身穿鞋。
“主子,醒了先把醒酒湯喝了吧?”聲音輕輕地,帶著油然的親和,不懼,不畏,隻是淺淺的。
琅軒的動作一停,抬頭看去。一襲窄袖素裙,頭綰玉釵,長發垂腰,腰細腿長,亭亭玉立站在琅軒麵前,琅軒淡淡問道:“笙歌呢?”
麵前的女子將手中的湯碗遞了過去,琅軒抬手接下,緩緩靠在床頭,銀勺攪在碗中,靜若處子。麵前的女子道:“笙歌在怡和殿,主子昨夜喝多了,紹莊自作主張,給主子換了衣裳,打發了煙雲和翦瞳,沒準她們來伺候。主子可惱?”
琅軒低頭苦笑:“怎會?她們與我並不忠心,留在身邊也是有些不好說的緣由罷了。你這次回來,沈園諸事可還順利?”
沈園當家共三個女子,沈紹莊,沈眉莊,沈念莊。這三人都是琅軒幼時就在身邊伺候的,無論是她們同琅軒的感情或是對琅軒的忠心都非如今跟在琅軒身邊的三人可比,隻是琅軒手下信任之人並非很多,沈園事大,隻好讓她三人負責。她們三個走後,琅軒先是將翦瑰的妹妹收在身邊,然後莊儀又借機安排了煙雲過來,最後一個雨蓮是從琅軒宮死士中挑出來的。琅軒雖然與後來這三人也算親厚,但始終並未當做完全的心腹。自然不會因這事生紹莊的氣。
紹莊素知琅軒脾氣,不過多年未見,打趣罷了。隻笑著道:“主子盡管放心,沈園如今絕對在各國都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
琅軒笑笑,起身道:“如今應是過了辰時了,你安排一下,待我沐浴後要見一見衛二公子,便請衛二公子到寒煙閣吧,你著人備些酒菜候著。”如今是該好好和他談一談了。
寒煙閣並不在霜雪王宮裏,而是沈園在雪都的總部,看來這個衛二公子與主子。。。
紹莊點了點頭:“主子放心,紹莊會安排的,主子可需人伺候?”
琅軒搖搖頭:“不必了,浴宮裏伺候的人也叫他們退下就好。”這是叫浴宮裏的宮女和宮女都退下啊。
紹莊應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