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起來。”他向我走了兩步，將我扶了起來，雙手搭在我的肩上，又忽然擁住我，卻隻是那麼一瞬，便又鬆開。他站直了身體，長歎一聲，轉身似是要離開，我頭腦一熱，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衣袖。
    “陛下，您究竟知道什麼？墨凰聲是誰？誰是他的兒子？”
    墨凰聲。
    那個名字。
    那個無比熟悉的名字。
    仿佛是曾經被刻進骨頭一般。
    “城主，一切，到了你該知道的時候，不用別人說便一定會知道。”他掙開我的手，徑直向前走，直到消失在第一個拐角處。
    背後的人忽然輕笑起來，一雙手臂從身後圈過來，玉無央的頭抵上了我的後背，聲音帶著哭腔：“我還是不相信。你究竟是誰……？”
    “我是秦清。”我篤定道。
    “凰，你還是這麼殘忍。”他的雙臂又收緊了些，“其實你這樣一說，我反而更能確定你的身份了。”
    “……”
    我微微抬起頭，緊緊抿住了嘴唇。
    頭疼欲裂。
    仿佛有什麼人殘留的念想還停留在眼前似的，眼前驀然變成一片白茫茫，目光中的一切似乎都在搖晃。
    “啪！”
    白色突然退去，眼前的風景恢複如常。
    眼前滄流焰的臉色陰晴不定，舉起的手還未放下，玉無央立在一旁，左手捂著側臉，吃吃地笑。
    “玉無央，不要將孤的話當做耳旁風。”
    玉無央擦去唇角的血痕，冷哼一聲：“若是他當年沒有為你欺騙我，你又怎麼會有今天的地位？嗬……陛下……我們高高在上的陛下……被人這樣稱呼三千年，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心虛嗎？”
    “你的意思是，你認為孤沒有能力？”
    “沒錯。”
    玉無央那張與玉止寧極度相似的臉上微微顯出些張狂的笑容讓我略有些不舒服。明明是兩張極度相似的臉，在旁人看來卻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覺，心理上的落差讓我有些難以接受。
    滄流焰冷笑一聲，抬起右手，眼前霎時刮起一陣黑色沙塵，我急忙抬手擋住了沙塵，裹緊披風後退了一步。再睜開眼，眼前已然不再是外界的灰色牆壁，而是一個擺設極盡奢華的房間。
    滄流焰背對著我坐在床側，肩膀微微顫抖著，緊緊握著拳，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露。看來玉無央似是徹底激怒了他。
    片刻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尷尬。
    衡量了一下，還是決定立在原地等候差遣。
    過了良久，他站起身，慢慢向我走過來。眼神有些迷離，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蒼白。
    “陛下……”我試探性地開口。
    他充耳未聞，依然一步一停頓地走。
    我皺了皺眉，明顯感覺到他似乎有些不對勁，本能性地後退了一步。
    他卻驀然伸出手，一把將我拽過去，我一個踉蹌，狠狠撞在了他的胸口，霎時將他撞倒在地。他卻像是什麼也沒感覺到似的，右手掐起我的下巴，將唇壓了上來，左手則去扯我的衣服。
    眼前霎時一片空白。
    下一刻，我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他，顫巍巍站起身，連退了好幾步。
    他閉了閉眼，又睜開，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孤……”
    我急忙單膝跪地，垂下頭。
    室內頓時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