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白大褂遞給我一張名片，“這是診所和我的聯係方式，需要時可以直接打電話谘詢或者預約。”
    “謝謝。”我如夢初醒般接過。莫林-----一個簡單而容易記憶的名字。沒有長串的頭銜，隻有診所和他的聯係方式。和他的名字一樣簡潔的logo，亞光紙質，顯得很有質感而時尚。是自信還是刻意脫俗呢？我抬頭又看他。對方正饒有興趣地觀察我，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連這笑意都。。。。。
    “我看你是瘋了！”我狠狠掐一下自己的大腿，“啊！”
    “怎麼了？又疼了？”莫林收住笑容。
    “沒，沒，不是，那個，是腿，不是，這個，我出去拿藥了。謝謝你，莫醫生。”一頓語無倫次後，我紅著豬頭臉衝了出去。身後的莫林嘴角又泛起笑意，拿起手中的病人資料表，林藍山，三十一歲？有意思，這麼慌亂的眼神，卻像個小姑娘。
    “死了，看這個莫醫生最後臉上的表情，肯定以為我是個超級大花癡，臉腫成這樣了還賊眼溜溜地盯著他看。可是，他真的和方羽。。。。。”我又開始回憶那個莫林的臉。
    “親愛的，你拔個牙把魂拔丟了？”阿達奇怪地問，不斷地伸頭朝診室裏探望。
    “你個臭丫頭，關鍵時刻把我丟裏麵你就不管了？寒心得很！”我先發製人。果然一下子收住了阿達的好奇心。她趕緊跟在小護士後麵，兢兢業業地替我拿藥，去窗口付錢，開車把我送回家。
    莫醫生的話是正確的，吃了兩天的藥，臉頰的大小總算是恢複了正常。由於那顆蛀牙連根鏟除了，牙神經的炎症消除後，也就不疼了。牙神經不疼，頭也跟著不痛了。所以，一切疼痛都禍起蛀牙。可我心底深處的疼痛又禍起什麼呢？是不是連根鏟除了，也就不疼了了呢？我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是藥的作用嗎？上眼皮不停地與下眼皮打著招呼，天花板上出現了一張臉，衝我微笑，模模糊糊，像是方羽，卻又像是莫林。然後，沉沉睡去。。。。。。
    不記得有多少次是在熟睡中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心會像跑了800米後激烈地跳動。實在是不喜歡這種感覺。一看，陌生號碼，更加的說話沒有好氣，“喂！誰啊？”
    “嗬嗬，林小姐。我是微笑診所的莫醫生，莫林。打擾你了？”對方感受到了我傳過去的強大火藥味。
    “啊，這個，沒有，莫醫生，你好。”我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腦子卻還有些糊塗。
    “比我預期的好，總算沒有問，什麼微笑診所，什麼莫醫生啊？”莫林的玩笑讓我的臉又莫名其妙地開始發熱。
    “你妙手神醫，我當然記得。”林藍山最擅長的就是轉移話題，插科打諢了。
    “林小姐，就是想問一下你牙齒現在的情況。還疼嗎？消腫了沒？”莫林的聲音從手機的那頭傳出，除了磁性，又多了份安靜。
    “嗯，按照你的醫囑，每天按時按頓吃藥。不疼了，臉也不腫了，真是謝謝你了。”忽覺自己挺惡心。那錢花得也挺心疼的呀。我林藍山就是個給人打工的，平時掙的也相當有限。
    “行，那就好。現在能吃東西了嗎？還是，隻喝稀飯？”莫林的服務還真的周到熱情。
    “什麼都能吃了。中午就不喝稀飯了。再喝下去，我都快崩潰了。”我還真沒把他當外人。
    “那好吧。以後，牙齒有點兒問題了就得及時解決，要不，像這樣，多痛苦。嗬嗬，牙健康，身體就健康。”莫林真是個盡職的醫生。
    “還有，我看你資料上寫著，你是GMT廣告公司的？”
    我是屬於填寫資料特別認真的那種人，一般人連聯係方式都不會留。所以，唐佳經常說我缺心眼兒。
    “是的。”我使勁揉著神情渙散的眼睛。
    “嗯，最近想在HW健康雜誌上投放廣告。就放你們公司做吧。”
    “好，沒有問題。廣告策劃的事情是由我負責的。”
    “那就太好了，明天晚上我請你吃飯吧？正好，把相關資料交給你。”莫林的語氣相當愉悅，我卻懷疑中招了。
    直到掛了電話，我仍處於半懵半清醒的狀態。莫林？售後服務？可女人的直覺告訴我，這些還遠遠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