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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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馨蘭抬頭一瞥,竟是那帶著外男進了內院的侍女。她玩味地一笑,心道正愁找不著她,卻見那侍女忽然就倒地了,扶風弱柳。
侍女抖若篩糠:“奴婢真的沒看見,真的沒看見……”她的聲音不算大,卻也足夠傳到長公主的耳朵裏。
池馨蘭看著她,一會兒才蹲下來扶她:“沒看見什麼?”
那侍女卻驚叫著逃離,像看見惡鬼一樣跑了。園子裏還留了幾家貴女,見狀不禁竊竊私語起來。
池馨蘭轉身看向長公主,輕聲道:“長公主不若先讓人帶下去問問,看她是不是看見了什麼東西?”
長公主打量池馨蘭一眼:“也罷。”
那侍女卻蒙了,怎麼池馨蘭不驕不躁,哪怕她罵她或極力喊冤,此事便算成了,如今卻要她怎麼做?“不,長公主,是她,我看見她帶了人進內院!”
長公主目光陰冷,此事本要壓著,卻被這個沒用的侍女爆了個通天。園子不遠處是眾皇子和一些初露鋒芒的年輕兒郎,這下她女兒的婚事還怎麼有個著落?百年之後她走了,婆家還不磋磨?
池馨蘭卻在心中嗤笑,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她佯裝生氣:“你這奴才真是要不得。先別說我初來乍到不熟路,你要是真看見,為何不早說,又為何在我告知不妥之後,還執意把人扶進去?你方才不跌倒,我還沒瞧見那腰牌,才想起你是誰身邊的人!”
楚王妃點頭:“池三姑娘說得沒錯,這侍女的話確實奇怪,也真的要不得。”
那侍女沒想到她敢反嘴,更沒想到一向不理事的楚王妃會替池馨蘭說話,嚇得直喊冤枉。
不待長公主使眼神,她身邊的嬤嬤已經過去捂住了侍女的嘴巴,把人帶下去了。
不遠的幾位皇子看到這番鬧劇,都三緘其口不說話,畢竟是長公主府上的事,誰敢置喙?反倒是四皇子瑞王來了興致:“那是誰家姑娘,怎的沒見過?”
有人回道:“像是鴻盧卿家池三姑娘。”
瑞王喃喃念道:“池三姑娘?”
“便是東門家的外孫女呀,先前拒了寧遠侯府的親事。”
瑞王輕笑,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老五元世瑛也去了東門家。他說了句:“鴻臚卿有福了。”轉身又讓下屬去問一問池馨蘭年芳幾許,家中有誰。
柴叔寶在後頭聽著,不禁皺眉,心道那是兄長照拂的侄女,卻教皇帝的一窩狼崽瞧上了,這打聽的狼崽還是黑心眼的。
另一首,長公主已無心賞花,隻讓眾人都散去,讓楚王妃陪她先到屋裏坐一坐。蕭氏借了柴叔寶的隨從,讓他坐池家馬車去城裏繞一圈。
池馨蘭會意,便讓車夫照辦,自己上了蕭氏的馬車。“今天給蕭伯母添麻煩了。”
蕭氏卻看著她笑:“哪是麻煩?今日赴宴,一個個都叫我照看著你,你是個有福氣的。”
池馨蘭頓覺無地自容,低下頭道:“馨蘭隻盼著一生平安順遂,倒沒奢望別的。”
蕭氏嗯了一聲,忽然收起笑意:“那人不能得逞,想栽贓到你的身上。現在你想平安順遂,暫時不可能了。我想問問你的想法。”
池馨蘭抬頭迎上蕭氏認真的目光,沒有探究,是確確實實想跟她討論這件事。她想了想,隻道:“隻要那外男與侍女無法聯係,之後與外隔絕,想必要查出來也不是問題。這兩個骨頭再硬,也受不住蕭將軍逼問。”
蕭氏目光微動:“你倒是相信他。”
池馨蘭微怔,想起自己現在是一個十四歲的姑娘家,能知道什麼軍法?她又低頭:“是聽雁姐姐說的。聽說這些年邊關有很多細作,都熬不過蕭將軍的手段。”
“……”蕭氏心裏罵了蕭雁一句蠢,怎麼給蕭逸刻畫成這麼一個狠厲暴虐的角色。她卻不知,蕭逸與池馨蘭早認識了幾年,不至於很熟,但不至於陌生。“其實啊,二郎平日倒也平易近人,隻是細作這種於國不利的才要狠下心來。”
池馨蘭乖巧地點頭稱是,可看在蕭氏眼裏,這殘暴的第一印象是抹不去了。
蕭氏帶著池馨蘭到主街看首飾,又在對麵館子吃了點心,才回到自己落腳的院子裏。“今日辛苦三姑娘陪我一天了,我看天色還早,不妨再坐坐。”
其實蕭氏帶她明目張膽地閑逛,想來是有別的目的。池馨蘭自己的馬車裏是柴叔寶的隨從,此刻也不知遇到了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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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府。
池馨蘭還未回家,但有兩批人來過,先是報了平安,後麵一個卻說闖了大禍。
池修林與兩個兒子早在門前等著,倒有二房李氏在那兒等著瞧熱鬧,像是盼著什麼大事。
二房池夏兒探頭在看:“娘,可是有誰要來?”
二房李氏冷笑:“哪有什麼誰?還不是你那堂姐在長公主府鬧了笑話。我聽說長公主把她扣下來,說不定要挨板子。”
池夏兒垂眼,眼裏帶笑。早時叫她帶自己去,她偏不帶,這下出醜也是活該。這樣正好,她還省了一番功夫,過幾天一一拜訪道歉就好,博得好名聲,還能結識貴女,也算池馨蘭這個醜沒白出。
二房各懷鬼胎時,池馨蘭的馬車到了,池言安過去接妹妹時險些嚇了一跳。車廂裏哪有池馨蘭,隻有幾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和一個侍衛打扮的少年。
池言旭在後頭冷聲問道:“你是誰?車裏的人呢?”
那少年躍下馬車,從懷中取出一封有些皺褶的信來。“這位想必就是池監察。這裏有我家主人的信,說你看了便明白。”轉而又對池修林道:“池大人放心,三姑娘在柴夫人處,晚些便回送回府上。”
池修林覺得糟心,再看這少年不走,就想下個逐客令。他怕樹大招風,給自己添麻煩,接著便聽見池言旭道:“這是世伯給嬌嬌安排的侍衛。”
池修林忽然像觸了哪根弦,擺手隻道:“柴兄的好意我心領了,小門小戶,哪裏容得下你這般少年。勞煩小兄弟回去替我傳達謝意,池某改日登門拜謝。”
二房李氏聞言,嗑瓜子的興致都沒了,急匆匆趕來說池修林怎麼這般待客。“小兄弟呀,別聽我三弟胡說。他也是不好意思,並非要拒了你。這怎麼容不下呢,正好還有個小房,平日還能多個照應。”
少年沒理會二房李氏,再看了池修林與池言旭一眼,知道無望便告辭離去。其實今日過府也不過走一遭,柴公伯也知道池修林不會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