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練功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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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大多賓客昨夜便已離開,剩下的留宿客居,早晨醒來用過早飯,便與東門太爺夫婦辭行。
    太陽沒曬到頭頂,山莊裏除了蕭逸和孟開一行人,就沒一個外人。便是五皇子元世瑛也不敢多留,就怕別的皇子借機大做文章。
    雲根山莊有晨練的習慣,弟子們早早便要聚在練武場。池馨蘭被木蘭和木蓮從床上拖起來,任由他們替自己洗漱,聽到首飾玉珠碰撞的聲響,才回過神來。
    池馨蘭道:“木蘭,別忙活了。我是去操練,哪能戴頭飾呀。給我束發,拿緞帶係勞些。我這裏沒有勁裝,木蓮,你去找外祖母借一套。”
    木蘭隻好依著給池馨蘭束發,弄好之後,木蓮已經拿了一套白色勁裝來。她穿戴好後,趕緊去了練武場。
    今日情況特殊,他們新來乍到,不能與山莊弟子一起練,這樣會拖累了他們,所以沒底子的都去了右邊小片空地。池馨蘭跟著廝兒來到時,卻見池夏兒已經在那裏與顧雲熙攀談。
    顧家的人不知怎地都去而複返。他們兄妹與池夏兒身上穿的都是上好錦緞,麵料光滑,一看便知價格不菲。
    木蘭不滿地嘀咕道:“怎麼哪哪都有他們。”
    池馨蘭淺笑道:“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呢。你這樣倒顯得小氣了。”
    待池馨蘭走來,顧燕婉陰陽怪氣地打量了她一身素白:“池大姑娘剛起呀?”
    池馨蘭不予理會,隻走到孟開麵前拱手作揖:“小女來遲,還望孟將軍恕罪。”
    “哈!原來你在這兒呀!”蕭雁響亮的聲音響徹了練武場,剛一說完,便聽見蕭逸喝了一聲:“巧巧!肅靜!”
    池馨蘭側首看著摟著她肩的蕭雁,穿的是普通將士的麻棉白衣,銅冠束發,皮革束袖,十分颯爽。她低笑道:“你小點聲兒,你哥哥凶你了。”
    孟開看著這小祖宗,自然不敢開罵,環視一圈,見人沒到齊,便以取白蠟棍為由,溜了。
    蕭雁嗤笑,附耳與池馨蘭說道:“我跟你說,我大哥就個紙老虎,支配那些士兵慣了,看到女子就避如蛇蠍。以前懷柔公主想要學騎射,大皇子吩咐下來,他是一萬個不願意。”
    池馨蘭道:“然後呢?”
    蕭雁笑得賊兮兮的,半點沒有當人姐姐的風範。“應了唄,還拖了孟開下水。他說,孟開一起,我就去,那時軍營裏都笑我哥是不是看上孟開了,哈哈哈哈!畢竟孟開算得上半個小白臉啦,就是有點粗的小白臉,哈哈哈哈!”
    “……”池馨蘭回摟著快要笑得倒在地上的蕭雁,竟不知當年蕭逸和孟開來教他們騎射是如此的不情願。
    她依稀記得,蕭逸來到練武場時,撂了一句話:“末將蕭逸,奉命教各位貴人騎射,但也醜話說在前頭——末將隻會練兵,不教花拳繡腿,如果貴人們受不住,可以自行離去。”
    池馨蘭回想起來,終於明白蕭逸那時為何那般不近人情。他們一行人去給懷柔公主陪練,懷柔公主當時看上沙虎赤翼部落的奎尼太子,而自己喜歡的是尚賦,練起來自然賣力,其餘貴女叫苦連天,大多半道放棄,回了家裏。
    孟開再次回來時,後邊跟著二房的其他孩子。池佩兒掃了池夏兒一眼,隻當作沒瞧見,站到了沒人的一角。
    東門家的其他外孫女也過來了,穿的也是跟池馨蘭一樣的勁裝。池馨蘭沒看見兩位哥哥,便聽見蕭雁在一旁說道:“池老爺子親自督導你兩位哥哥呢。”池馨蘭聞言,沒再多說什麼。
    孟開也不廢話,讓眾人先活動筋骨,後麵直接讓他們紮了一炷香的馬步。這裏大多是閨閣女子,哪裏受過這種苦。這一炷香便看見又上又下的蘿卜墩,各個兩條腿酸痛得不聽使喚,隻有蕭雁一個穩穩當當地紮了一炷香。
    池馨蘭看著身側的蕭雁,隻覺得她身上鍍了一層光。
    孟開道:“休息一刻鍾,我們接著練。”
    池馨蘭這副身子畢竟虛弱,沒法跟從前的比,這馬步紮下來,雙腿一直打顫。比起叫苦連天的其他小姐,卻還是沒那麼狼狽。
    一刻鍾後,眾人又被叫起來練棍法。孟開給了每人一支白蠟棍,教了兩式撩花,場上卻隻能聽到砰砰聲響,棍頭碰地或打到別人,十分混亂。孟開掐著鼻頭,發現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另一首的山莊弟子剛好休息,蕭逸便過來這邊看看,人群中見到自家妹妹撩棍花跟風火輪一樣,還想翻出點別的花樣來,畢竟是自小練到大的。目光一掃,妹妹身邊不知何人,雖然慢了些,但卻練的順暢。
    孟開低聲地說:“池家那丫頭練的倒是不錯。”一開始手腕僵硬,後來便越來越順。
    蕭逸負手走近了些,見到那張嬌俏的小臉,果真是池家三房的大姑娘,但想著蕭雁和她走得近,他也不予置評,隻怕是自家妹妹給人開了小灶。
    練了半天,孟開總算鬆了口讓他們回去休息。
    池馨蘭隻覺得雙腳捆了鉛似的,險些都要抬不起來。她讓木蘭給自己留了洗澡水,大概洗幹淨了,穿了小衣倒下就睡。第二天醒來,身子就跟被碾過一樣,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她沒了法子,隻好讓木蘭找外祖母討了點膏藥,回來時正好碰見蕭逸和蕭雁兩兄妹。
    蕭雁朝木蘭擺手:“哎,你不是馨蘭妹妹的丫鬟嗎?”
    木蘭垂首:“正是。”
    蕭雁看了眼她手裏的膏藥,“這是……傷藥?馨蘭妹妹摔啦?”
    木蘭愣了一下,這跟摔了也差不多吧?“不是的,小姐身子不爽利,奴婢便找太夫人討了這藥膏。”瞥了蕭逸一眼,卻怕惹他生氣。畢竟蕭逸冷著一張臉時,看著十分嚴峻。“我家小姐上好藥,便會去練武場了,隻是上藥會耽擱一點時間,還請蕭將軍莫要怪罪。”
    蕭雁愣了一下,側首問蕭逸:“你不是托人知會了嗎?”
    蕭逸點了點頭,正想著自己給誰說的,這才想起來:“我去見太夫人時,便與李氏說了。李氏說會代為通傳。”
    李氏是池家二房的人,自家女兒剛鬧出那樣的事,這會兒哪會待見三房的池馨蘭?蕭雁打了蕭逸的臂膀一下:“傻哥哥!他們才不會告知馨蘭妹妹呢!”回頭便讓木蘭趕緊拿藥回去,讓池馨蘭先歇上一天。
    到了第三日,孟開又讓眾人紮馬步練手了。兩邊練武場又分出來鮮明對比的兩群人,一邊莊嚴苦練,一邊是樁樁忽上忽下的蘿卜墩子。正好今日又迎來尊客,被人迎著往正廳時,便看見了滑稽的這一幕。
    “這是……?”
    小廝道:“啊,太夫人留了蕭逸將軍和孟開將軍指點莊上武藝,順道教家裏幾位公子小姐強身健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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