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你覺得那個女Beta老師怎麼樣？”碧翠絲看著台上侃侃而談的美麗女老師，用手肘撞周明煦的手臂，周明煦暗暗側身躲開碧翠絲的小動作。
    在科普機器人大致構造內容的女醫生眼角抽搐，陰測測道：“第二排黑頭發的和黃頭發的學員，兩人在做什麼？是有什麼心得體會給大家分享？”
    周明煦和碧翠絲訕訕一笑，兩人瞬間坐直身體，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站在講台上的女醫生Beta滿意地點點頭。
    “今天的課程就到此結束，關於生化機器人和普通機械人的區別，大家回去慢慢摸索。”
    回到辦公室，周明煦開始忙著自己的工作。
    莫林光靠在周明煦的工位旁邊，敲敲對方的桌麵，示意他跟前自己。
    兩人靜靜地站在B21層門口，莫林帶著周明煦走進去。
    這是一層密閉的空間，被分割成很多個小房間，沒有任何的裝飾和設施，周明煦沉默地跟著，一言不發。
    “你入職的時候簽過保密協議。”莫林的手搭在一個房間的門把手上，低頭對著周明煦提醒道。
    周明煦點頭說道：“我記得。”
    莫林推開門房門，裏麵的布局和他們辦公室的格局差不多，隻有兩個人在光屏上忙碌。
    “米莎，艾迪，辛苦了！”莫林打招呼道。
    米莎推動椅子靠過，笑道：“這是你們組的新人？我是檢察部門的米莎。”
    莫林介紹道：“我們2組的新人周明煦。”
    “讓我查一下監控視頻。”莫林大喇喇地坐在旁邊的位置，戴起耳機，示意周明煦坐下。
    光屏裏麵是一段十來分鍾的視頻，機器人全身都是裸露著金屬光澤，機械腦袋上閃爍著藍色的電子眼，這是治安局對一個保姆機器人的審訊。
    【你的主人去哪裏？】
    【他一星期前就出門了，他讓我在家等他回來。】
    【你知道你的主人出去做什麼嗎？】
    【不知道，主人沒有說。】
    【你殺了人，違反了機器人管理條例第一條：不得傷害人類。】
    保姆機器人的電子眼沒有任何反應，依舊非常平靜。
    【按照機器人管理條例，你的機械身體、芯片都將會被銷毀。】
    【我沒有殺人。】
    【你殺了比爾·哈特。】
    【比爾·哈特不算人。】
    【比爾·哈特怎麼不是人？你為什麼認為比爾·哈特不是人？】
    保姆機器人歪著圓圓的機械腦袋。
    【他的基因純度隻有39%，不屬於人類的基因太多了。】
    【是誰給你輸入的程序？你的主人？】
    【你也不是人類，肮髒的基因不需要留下。】
    周明煦心頭一跳，裏麵的保姆機器人怎麼會知道人類的基因純度？他看一眼莫林，莫林示意他繼續往下看。
    【你知道我的基因純度？】
    【47%。】
    畫麵沉默。
    【你怎麼知道？】
    保姆機器人移動機器腦袋。
    【你們所有人的基因純度數據，都在我的數據庫裏。你們這些不屬於人類的怪物，早就應該死，不應該存活於世。】
    【你判斷人類的基因純度是多少？誰給你基因純度的數據庫？】
    【人類的基因純度是60%以上，才能判定是人類。】
    【我的芯片裏就有你們所有人的數據資料。】
    莫林把視頻關閉，帶周明煦回到特勤2組辦公室。
    莫林示意周明煦坐下，說道：“前兩年，我，還有其他特勤2組人員，都不會告訴你的事，相信你早已經猜到是什麼。不和新人說這件事，是規定，讓新人有一個適應期。”
    “那些有自我意識的機器人是怎麼覺醒的？我以為隻有生化機械人會覺醒自我意識。”周明煦低著頭，讓人看不起他的臉色。
    莫林打開光屏，招手示意周明煦過來，裏麵是一張機器人內部結構圖。
    她指著心髒位置的能量石，說道：“根據聯合政府多年研究，每一個自我覺醒的機器人，都安裝有由藍晶石材料製成的能量石。”
    周明煦不解：“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讓機器人安裝藍晶石材料的能量石？禁止使用這項材料不就行了？”
    “高級的生化機械人製作比普通功能機器人精細複雜，用能量石可以大大提高利用率。聯合政府即使想控製藍晶石的使用，但難以做到，因為太好用了，沒有哪家公司企業願意放棄這麼好用的材料。”莫林苦笑。
    “保姆機器人怎麼會有藍晶石能量石？”
    碧翠絲坐在椅子上滑過來“是它主人幫它改裝，說起來這個保姆機器人很有意思。”
    “怎麼說？”
    “這個保姆機器人是從小陪伴它的主人，它的主人和比爾·哈特是一對伴侶，比爾·哈特是Alpha，家暴它的主人。保姆機器人認為比爾·哈特是非人類，殺了比爾·哈特。”碧翠絲感慨。
    周明煦的神情恍惚，似乎在思考，也似乎在發呆。
    莫林沒有打擾他，自顧自地做手上的工作。
    回到家，周明煦從隱蔽的地方抽出筆記本，把今天的事記錄下來，再翻找查看以前的記錄內容。
    這一頁記有他在伊甸之園被機器人塞進救生艙的細節，當時救他的是類似清潔機器人的模型。
    那個機器人裏麵是否有藍晶石，他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它是偏向保護人類的。
    如果第三方勢力機器人真的存在，它們真的靠藍晶石就可以覺醒？他怎麼覺得不太現實。
    那個機器人是不是因為他的基因純度才救他？可生化機械人【亨利】曾經想要掐死他，難道覺醒自我意識的機器人還有性格區分？
    周明煦嚐試把他查到的資料進行分析，星際人成立聯合政府，剛開始是抱著和蟲族友好交流、一起發展的願想。
    雙方建立友好交流27年後，蟲族單方麵撕毀條約，開始占領星際。蟲族保留了聯合政府的存在，畢竟蟲族數量沒有星際人口多，需要留著聯合政府管理民眾。
    機器人的程序技術，是蟲族用來監督、管理星際人，被星際人偷學機器人製造技術技術，用這項技能在蟲族戰爭中起到不小的作用。
    這項技能是從蟲族偷學就有些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