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煦在天網上搜索相關的事件，還真讓他發現一絲苗頭。
    近幾年，有十幾家製造公司被查封，都是因為私自研發成長型生物機械寵物、偷偷生產高級陪伴機械人等罪名。
    不僅如此，周明煦在某些網站還看到一些似是而非的討論。
    天網某論壇。
    沒有腦袋：伴侶機器人的生產工藝不複雜、成長係統程序也不困難，為什麼不大量生產？
    純：現在有人形生化機械人售賣，有什麼好爭的？
    珂珂寶貝：那是伴侶機器人嗎？模型製作得那麼難看，沒有情感模擬程序，行為刻板，表情不生動，甚至做家務還不如保姆機器人。
    歡喜密探：誰說不難？情感模擬程序編寫的工程量龐大，我們學這塊都要頭禿。
    嘻嘻哈：這麼說情感模擬程序並不難，工作龐大但是有這項技術。
    歡喜密探：升級困難，有這項技術，但實際操作困難，更何況聯合政府管控得非常嚴格。
    帥氣小哥哥：高端的人形生化機械人和普通的是不一樣的，一群窮鬼。
    珂珂寶貝：在天網上隨便亂說誰不會？有本事曬出來。
    帥氣小哥哥：【圖片】【圖片】【圖片】
    沒有腦袋：我艸，這是真人吧？你不是忽悠我們吧？
    帥氣小哥哥：30萬信用點，你以為呢？
    歡喜密探：這種機械人是被禁品，你不怕查水表？
    珂珂寶貝：有需求就有市場！@帥氣小哥哥，這個在哪裏買的？有沒有推薦？
    帥氣小哥哥：@珂珂寶貝，要入場券的，你玩不了。
    土豆泥：我家也有一個高端的陪伴機器人，他的表現真的非常生動，情感係統處理得非常棒，如果不是因為我知道它是機械人，我都會忽略這件事情。
    沒有腦袋：不可能吧，再怎麼表情生動，也還是機器人，不可能做得和人一模一樣。
    帥氣小哥哥：高端的生化機機械人做的確實很好，但還是會有些行為刻板，隻要不細心去摳，是個非常不錯的陪伴機器人。
    周明煦的手在關光屏上一停，剛剛【亨利】表現出來的情緒確實有些刻板，但不仔細留意是可以忽略不計。它會說謊騙人，還會違背機器人管理條例。
    整個星際這麼大，想要陪伴機器人的人肯定不少。需求量高，就會有公司企業願意冒險去嚐試。
    那些有自我意識的機器人，究竟有多少混雜在人類中間？如果有自我意識的機器人對人類存在有惡意，周明煦不敢想象那個後果，這個星際是否會像藍星《黑客帝國》的一樣。
    周明煦失神地看著天花板，天網是連蟲族的科技都無法入侵的係統，那擁有自我意識的機器人接入天網，天網能察覺得到嗎？
    半夜23：40，莫林過來交接班，卡爾和莫林交代幾句才離開。
    蘭斯卡利小區，11單元2705號房。
    周明煦回到治安局附近的房子，房子不大，一房一廳的布局。
    他把東西收拾一下，洗漱一番睡覺，今晚的事情讓他身心俱疲。
    第二天早上周明煦煮了一小鍋粥，清香可口。吃完早餐，周明煦跑到最近的圖書館，開始嚐試找資料寫論文，他想寫關於機器人相關的論文。
    莫林沒有找周明煦說什麼，似乎大家都默認這是一件普通的案子，沒有人發表任何意見。
    周明煦消沉兩天後，才調節回正常的樣子，他似乎明白艾勒沉默寡言的來由。因為接觸多了，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多，沒有排解的渠道，自然而然就變得沉默。
    忙碌一個多月，他整理很多資料，收集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人形陪伴機器人製作難度比功能機器人難很多，人造皮膚不難，困難的是模擬真人反應。隻有足夠真實的細節，產品才會讓人喜歡。
    比如麵部表情轉換、情緒感知，設定不同的性格會有不同的反應，不同的回答；
    比如動作反應，內核芯片以極速運轉的速度分析做出對應的動作和操作，確保行為有跡可循；
    比如觸感條件反應，形陪伴機器人的皮膚受到握、抓等動作會留下痕跡，多久痕跡消退等等。
    更有好事者喜歡一張白紙的性格，自己調教成想要的性格，希望機器人可以有學習成長程序。
    功能機器人是沒有這些花裏胡哨的程序，功能機器人是呆板、執行的程序，在天網的監控係統下運行。
    為了達到芯片和肢體協調的一致同步，采用機甲相似的材料，芯片下達的指令即刻運轉。
    機甲的核心是人，以人的精神力為媒介操控機器。而陪伴機器人的核心是芯片，由芯片操控。
    他把這段時間的論文初稿發給指導老師，不停地修改論文內容，論文在實習期內總算通過。
    周明煦拿著實習報告書找到人事處的瑪麗蓋章，在星羅德大學的官網申請畢業證。
    他請一周假回星羅德大學處理事情，順便收拾好東西搬離學校。
    時隔半年，他走在校園裏，徒然生出了惆悵。
    在藍星的時候，他和大學同學參加畢業旅行，莫名其妙地來到星際，沒有再回過曾經的大學，這次倒是體會一把離校情懷。
    “對不起，是我打擾了，嗚嗚-”
    馬克哭唧唧地衝出來，撞到人趔趄一下，抬頭看到是周明煦。
    周明煦則是尷尬地看一下趴在他懷裏的馬克，迪米亞麵無表情地衝他點點頭離開，他冷漠地推開賴在他懷裏的大腦袋。
    “起開，告白被拒是Alpha經常碰到的情況，有什麼好哭？”
    馬克嚎叫得更大聲，羞愧說道：“迪米亞沒有拒絕我，隻告訴你一件事，我就…我就收回告白。”
    “迪米亞說了什麼？”周明煦來了興致問道。
    馬克身體一僵，強行轉移話題：“我們去機甲社一起拍照留念吧，哈哈…”
    周明煦挑挑眉，沒有糾纏這個話題，和馬克說說笑笑去機甲社。
    前天周明煦和班級、曆史係一起拍過合照，這兩天因為畢業的人走了大半，剩下的學生三兩好友邀約拍照。
    他們在機甲社拍了幾張集體照，一群機甲愛好者站在高大的機甲下麵，各個笑得見眉不見眼，身上帶著青春洋溢的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