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的三觀可以說碎了一地，如果跟他說這話的不是白叢，恐怕他會用手術刀直接招呼對方。
    而現在……十分鍾後。
    一段交響曲的音樂響起，兩分鍾裏，沈醉已經試了六種音樂，這是第七種。
    而這一次，莫無妄終於看到了一直沒有動作的鬼靈有了動作。
    他從蜷縮的狀態中抬起了頭來，這一次，莫無妄清晰的看到了對方的眼神，那是……恐懼。
    不是對音樂的恐懼，是對其他，不過，音樂繼續播放，而沈醉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你現在已經安全了。”
    “走出黑暗，看看外麵的環境。”
    “別害怕，我們是警察，不管你有什麼困難，遇到了多麼可怕的事情，我們都會幫你的。”
    “你深呼吸，對，深呼吸……跟著我做，深呼吸……是不是舒服了許多？”
    “你看，現在這外麵，是不是有很多光？看到了嗎？是不是有很多光？”
    莫無妄就發現，隨著沈醉那有些帶著特殊韻律的聲音響起，而那鬼靈……眼中的恐懼果然少了許多。
    漸漸的，對方變成了茫然。
    有屬於鬼靈本身的茫然，似乎還有其他……
    莫無妄這次招了招手，而鬼靈不受控製的來到了莫無妄的跟前。
    鬼靈愣呆呆的看著莫無妄，眼中沒什麼神采。
    莫無妄引著對方看了看四周，尤其是那個坑。
    鬼靈還是愣呆呆的。
    莫無妄注意著對方的神情，片刻後，他對白叢道：“他對這裏十分陌生，我懷疑他不是在這裏殺死的。當然，這得需要白隊去確定，他的身份，我是不知道的，現在還無法溝通。”
    白叢點頭，“好，我明白了。”
    沈醉深深看了眼莫無妄和白叢，離開了。
    莫無妄也讓大漢抬著他離開，他去的就不是重案隊了。
    現在重案隊那邊剛開始調查，還不會有什麼結果，他可以回去後等等。
    ……
    一天後。
    這個案件的一些基本信息都有了。
    經過這一日的調查，可以確定的是，那棟房屋現在的確是沒人住的。
    那裏的住戶是一家三口，不過不是父母跟孩子，而是父母跟一個老母親。
    夫妻結婚六年，還沒有孩子。十天前，老母親的老父親生了重病，在鄉下，夫妻兩個都請了年假，陪著老母親回了鄉下。
    而死者的身份也知曉了。
    陳芒，男，二十五歲，一米七五，六十七公斤，大學畢業後，在一家網絡公司裏麵任職，半個月前，對方休假兩天，然後失蹤。對方該上班的時間沒有去公司，當天的下午，他的朋友報警，一天後，他的父母從老家過來，在警局留下了他們的DNA信息。
    而通過這個信息庫，才確認了陳芒的身份。
    沈醉那邊也有結果出來，對方死亡時間在十六至十八天，死亡原因，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被活活燒死。
    屍體上沒有其他的傷痕，而是否當初有藥物控製，現在已經在驗骨，需要更久一點的時間。
    而那住戶周邊區域的監控都查了，包括整個小區，尤其是整棟大樓，沒有查到什麼特別的嫌疑人，沒人帶著裹屍袋進入那住戶。
    不過，現在查到，九點前，整個小區斷電過半天。
    電梯那邊雖然有備用電源，但是，是在斷電後的半小時開的。
    小區斷電這件事情本身屬於意外事件，而不是提前通知，當時是……電路故障。
    更詳細的，現在查。
    此時，確定了陳芒的身份後，正在著重調查對方的人際關係。
    而莫無妄今天起來後收到了關於陳芒的身前照片，對方身邊的同事，親人……這些照片就先發過來了。
    莫無妄讓舒爭言把那些照片一張張的擺著，讓鬼靈坐在自己的對麵看那些照片。
    而他則半躺在沙發上，由林緣歸喂飯。
    他一邊吃飯的時候有注意鬼靈的表情，不過，這鬼靈……幽閉恐懼症恢複正常後，好像有點呆的過分。
    對方自己的照片，對方父母的照片，對他好像都沒什麼感觸一樣。
    莫無妄吃完了飯，白叢的電話就過來了。
    莫無妄道：“白隊，他對那些照片都沒有反應，按理來說，鬼靈在麵對自己身前照片的時候，麵對至親好友照片的時候都會有反應的，會從茫然中恢複一絲清醒，但他完全沒有。怎麼說呢……像是個生病的鬼靈，是什麼導致的，我現在不知道。我會問問其他城市的同事。”
    其他城市的同事……
    白叢沉默了幾秒鍾，平靜道：“好，有什麼情況，莫顧問跟我說。”
    “白隊有時間嗎？”莫無妄倏地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