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叢順著莫無妄的視線看了過去，這個動作，他也一直做。
    然而，他是什麼都沒有看見的。
    但是莫無妄……對方真的能看見什麼嗎？
    “莫顧問，怎麼說？”
    莫無妄看了看白叢，淡淡道：“白隊真想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白叢靜默了兩秒，道：“莫顧問，我們以後應該是合作很長一段時間的，丁局和楊局他們都讓我好好配合你。”
    配合？莫無妄自然是不信那兩位會這麼說。
    好好看著你……這倒是相信的，畢竟他也不是正統的刑警。
    不過，莫無妄也不在意，並不追究，隻道：“行，那我就告訴白隊好了，那裏有個鬼靈，就是屍體的鬼靈……不過吧，這個鬼靈有點奇怪。正常情況下來講，人死後形成鬼靈有兩個條件，強大的執念，還有……枉死。而鬼靈在出現的時候，雖然很迷茫，但是，能在屍體附近，或者死亡現場附近飄蕩。而這個鬼靈，則一直蜷縮在屍體的上方，沒有出現在外麵，所以我一開始進入這屋子，沒看見他。”
    白叢：“……”
    鬼靈。
    似乎消化了下莫無妄所說的這些內容，白叢的那張臉這時候看起來卻是麵無表情的。
    莫無妄仔細掃了眼白叢，沒從對方臉上看到什麼情緒反應，一點不像是第一次“聽說”鬼靈的時候，不知是鎮定還是不信。
    然後，莫無妄就聽到白叢道：“莫顧問是說，按理他可以正常在外麵行走，但是他現在一直沒動，是嗎？”
    “是，從地板掀開，發現他的時候，他是蜷縮著自己，頭埋在胸前，不理外界的一切，現在依然還是這個動作，古怪的很。”
    “莫顧問能跟他溝通嗎？”
    “怎麼說呢？我拿上個案子跟你距離，我發現張司學的時候，他是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的，這也是每個鬼靈的常態，而想要讓鬼靈恢複生前的記憶，那需要對方經過一些刺激，回想。而張司學，我挑出照片的那個死後，是張司學認出凶手的時候，你可以自己計算下，這中間多少時候，又經曆了什麼。”
    白叢大腦飛快運轉。
    片刻後，白叢道：“莫顧問可以更仔細的描述下他現在的情況嗎？”
    莫無妄挑眉，描述的更詳細了一些。
    “莫顧問，你所說的鬼靈……也會有幽閉恐懼症嗎？”
    莫無妄一愣。
    剛才他就一直在觀察著這個鬼靈，也覺得這個鬼靈古怪的很，他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
    但是，卻又隱約的覺得他現在的表現，有點熟悉感。
    現在，聽到白叢這麼一說，莫無妄愣過後眯了眯眼，可不就是幽閉恐懼嗎？
    他其實還見過一次這樣的人，那是在幾年前的時候，他意外遇到了一個在電梯裏發作的人。當時，他坐著輪椅，林緣歸推著他，電梯出了故障，停擺，斷電，當時，那個人就發作了。
    對方像是忽然遇到了什麼極為害怕的事情，蜷縮著自己縮在了電梯的角落，滿臉的冷汗，呼吸困難。
    好在電梯很快修複，前後不到五分鍾的時間，他們也就出去了，而那個人被送上了救護車。
    現在想來，跟這個鬼靈的情況是很相似的。
    區別隻在於，鬼靈沒有冷汗，也不會呼吸困難。
    “這個死者本身應該有這個毛病，如今的話，我能讓他強行跟在我身邊，但是，這對他本身沒好處。白隊，你找個心理醫生過來吧，看看針對這種患者要怎麼做，怎麼才能讓他恢複正常。”
    “好，我聯係沈法醫，讓他過來。”
    莫無妄挑眉，“法醫？”
    “莫顧問別誤會，沈法醫雖然是法醫，但是本身就有多個行證，心理醫生隻是其一。如果不是他更愛法醫學，現在絕對不會隻是一名法醫。”白叢這麼說著，已經直接給沈醉打去了電話。
    這個時候的沈醉剛回到重案隊，正要往法醫辦過去，就接到了白叢的電話。
    “白隊，是現場遺漏了什麼？”沈醉的聲音聽起來也是清清冷冷的，跟他的氣質一樣，很獨特。
    白叢早已習慣，依然是他的一貫嚴肅，正經：“你過來就知道了，助理就不用帶了。”
    沈醉略挑眉，“知道了。”
    然後，轉身離開，不過他拿出手機先給助理齊暉那邊去了一條信息，大意是讓對方先做前期準備工作。
    沈醉到達的這段時間裏，莫無妄跟白叢稍微科普了下關於渡靈師的事。
    於是，等到沈醉到了後，他便聽到白叢問道：“沈法醫，關於幽閉症患者，發病中的患者，要如何應對。怎麼才能快速讓他恢複正常？”
    沈醉挑眉，“幽閉症的患者？哪位，我需要看到人。”
    “你看不到。”白叢麵無表情的指了指地板下麵的坑，“在那，你能看的見嗎？”
    沈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