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後麵有人在推動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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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屹幻化成一個瘦弱書生,一路上走得並不快,所以當他到達盛家地界的時候,雷廖兩家的人已經來了兩撥,每撥人都有百人左右,都由金丹真人帶隊,聲勢巨大。
街兩邊站滿圍觀的百姓,盛屹就混在他們之中。
他時不時還會聽到人們對雷廖兩家的褒貶。
甚至還聽到有人對他的閑談,多數都是對天才一朝落難後的唏噓和奚落。
他聽後總是笑著在他們旁邊附和幾句,才慢悠悠地又混進人群中,與一些散修組隊一起來到盛家大堂,被分配到禁地的各個方向平複獸潮。
遠遠看到雷廖兩家的人被盛家的大管事攔在盛家大堂,兩個帶隊的真人,臉黑得都可以反光了,盛屹挑眉看戲。
雷階午和廖牧還是太小瞧盛家了,他的話看來他們沒聽進去。
盛家早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盛家,如今盛家的五長老和六長老統統都晉升為元嬰,一個盛家就已經有六位元嬰大能,十八位金丹真人,比廖家還要多出兩個元嬰大能,比雷家更多,盛家完全有這個資本把人攔下。
站在盛屹前麵的大漢手持著一把大劍,也同盛屹一起看起了熱鬧“這盛家居然敢攔城主府的人,簡直自不量力。”他鼻子哼出氣,說完就跟著前麵的人走了。
盛屹挑眉,對大漢的話既不讚同也不否認。
盛家這邊熱鬧非凡,時家就顯得寂寥了,天才亮,主人家都沒有起來,隻有幾個仆從在打掃院落。
時家竹苑客房內,芙蓉端著一盆水站在外屋,她一臉怒容,鐵質的水盆被她捏得變了個形狀。
白斂忙活了半宿,煉出妖元丹,才把兩枚丹藥一同給桑霖喂下,他還來不及幻化成月季就被芙蓉看到真容。
清秀的男子深深吸一口氣,然後才走出裏屋。
“你來做什麼?我家主上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芙蓉甩出一道禁製,免得她們說話打擾了主上。
她雙眼好像都能噴出火焰,刺人的目光一下一下掃在白斂身上。
“我來救人而已,放心,我不會讓他發現我來過。”白斂說完,沉默地繞過芙蓉。
芙蓉皺眉看著白斂的衣服和配飾,眉眼刹那之間滿是肅殺氣。
“你是月季?”她淒然一笑,字字誅心“你把主上害得如此慘,害得他有家不能回,你竟還敢假扮月季欺瞞我,再次接近他,你還想他如何,你想他死嗎?”
白斂心髒一抽一抽的疼,他閉上眼睛,匆忙遮掩住翻然滾燙的淚珠,幾步就走出了芙蓉的視線範圍。
他幻化成月季,一步一步,似乎頂著千斤重的壓力,慢慢來到時冉的屋前,靠在門上,垂著頭,也不說話,隻是一遍又一遍地戴上麵紗又摘下,戴上又摘下。
即使他仰著頭,眼淚也照樣掉下來。
如果他真的是月季多好,都怪他太大意,忘記變回月季的模樣就來見桑霖。
時冉醒來沒看見往常早早就來到外屋的芙蓉,還在奇怪為何今日芙蓉沒有來,就聽到他門口有啜泣聲,那聲音很小,像被狠狠含在嘴裏,實在壓抑不住才泄出一點叫世人聽見。
三隻小動物也盯著門口,時冉抿唇,在心裏和招財說:“是誰啊?”
白貓一掌把一直挨過來的黑狼拍走“是月季。”
時冉想到昨天月季求藥,難道是人沒有救活嗎?他打起精神,人死為大,先去勸勸。
他剛走幾步路,外麵就沒了聲音。
門一開,時冉就看到低著頭的月季,他怎麼又變成了月季?
“白哥,你沒事吧”時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會安慰人,也沒有幾次安慰人的機會。
“公子,您還是喚我為月季吧。”月季頭更低了,她搖搖頭“公子……我沒事。”
時冉抿唇,這聲音可不像沒事的聲音。
“有什麼事就說出來,說出來會好受一點。”時冉拉著人進屋,又吩咐了其他人去打水來。
月季想到淩晨時時冉說帶桑霖來見他,現在桑霖不能來,得先告訴時冉。
“公子,友人受傷過重,即使有頂級丹藥在,一時半會也無法醒來,實在不能來見公子。”
時冉穿衣動作一頓,他暗想既然月季的友人並沒有死,那為什麼月季會如此傷心。
這時又有人來傳,讓時冉到主事廳一趟。
月季心情已經平複許多,她叫住傳話的小廝“代理族長可說是什麼事?”
那小廝隻埋著頭,諾諾說:“好像是盛家的事。”
月季揮揮手,叫人走了。
她來到時冉麵前,拿出一塊黑氣森然的玉石“公子,這是上品鬼精,它可以吸附鬼氣,儲存鬼氣,縱使你不是鬼修,有一塊鬼精,就可以操縱鬼氣,鬼氣是獨立於魔力和靈力的靈力體係,有它就多一個保命的屏障,公子可知我這鬼精是從哪裏得到的?”
鬼精?他記得原文裏說過,除了鬼蜮,就隻有盛家禁地有一處鬼精地脈,不過並沒有在這段時間被抖出來,還是在一劍仙收徒大會時,盛家小少爺說漏嘴,才被世人揭曉的。
“在哪裏?”
“我是與盛家交易得到。”
時冉抬眼看向月季“月季姐姐,你為何會去交換鬼精?”
月季慘然一笑“公子,我已經與您簽訂了心魔契約,我的身份想來也要告知您,隻希望您聽到後不要對我有偏見就行。”
“我是鬼修,離開鬼蜮後,鬼氣不易修煉,我隻能四處尋找鬼精,多次打聽,才與盛家達成交易。”
時冉瞪圓了眼睛“你是鬼修!”眼中亮起了星星之海“鬼蜮是否真的和地獄一樣,四處皆是亡人的鬼魂在天空飄著,是否有一處隗陽樹海?你可去過,裏麵的風景如何?”
原文也寫了鬼蜮,男主在鬼蜮曆練時到過一處樹林,它雖坐落於鬼蜮,卻偏安一隅,就如桃花源記裏記載一般,男主在其中養過一段時間的傷,所見所聞都讓時冉心神向往。
當初他知道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時最心心念念的除了男主,可能就是這處樹海了。
月季本以為時冉或許會對他鬼修的身份有微詞,但沒想到是這種反應,壓在他身上那座名為偏見的大山似乎輕了一些,能讓他得以片刻喘息。
白貓耳朵一立,看了眼月季的人設麵板,上麵的屬性變為了鬼修。
“這……的確是有這麼一個地方,不過那個地方就連鬼蜮當地人都進不去,我自然也無法為公子解惑。”
時冉雖然沒聽到自己想聽的,但也沒有因此覺得有多麼失望。
“公子,盛家有鬼精礦源知道的人很少,且這次禁地暴亂才一出,雪城勢力目光就皆聚焦於盛家之快,就連代理族長也得到了消息,應該是禁地裏有東西能吸引到這些勢力,背後一定有人在推動,但……”
月季想到桑霖的事,盛家付出巨大代價囚禁蛟主,抽取其精血煉藥,那桑霖逃跑,肯定打破了盛家的計劃,盛家一定會來找人,他得讓芙蓉盡快帶人走。
“公子,我還是希望時家能不參與就不參與。”
時冉點點頭,他戴上玉冠,想起原文裏盛家似乎隱藏了實力,不過他其實也記不太清了,還有盛家禁地裏封印的蛟龍,也不知道會不會逃出來。
這次盛家禁地暴動,時間就已經和原文不一樣,且雪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去盛家摻一腳,希望蛟主能抓住機會趁亂逃出來,並且能找到自己的愛人,實現相守的願望。
他其實很是欣賞蛟主,能始終愛一個人百年千年,這種癡情是人間希圖。
“月季姐姐,你可清楚盛家如今實力如何,若是雪城雷廖兩家聯手,可有勝算?”
“我隻知道,盛家光是元嬰的數量就已經超過了廖家。”
“那我們就先觀望,能撿漏就撿漏,不能就休養生息,穩定發展。”時冉最大的優點就是聽勸,主要是現在時家也沒有人能依仗。
來到主事廳,時冉與幾個主事長老,打了招呼,坐在便宜叔父身邊。他環顧一圈,一共十多個人,既然隻有兩個金丹期真人,時家是真的沒落了。
時書輝“既然長公子來了,那我們開始吧,從廖家那邊傳來消息,盛家這次禁地暴動,是禁地因為不知名原因發生了獸潮,如果讓那些癲狂的野獸走出盛家禁地,那對雪城來說一定是個災難,我們作為一個修真世家,保護雪城百姓義不容辭,且廖雷兩家已經派人去增援盛家了,我在想時家也派些人手去。”
二長老,也就是這裏唯二金丹之一嗤笑:“時家哪裏還有人?一個家族隻有一個元嬰,包括弟子也才四個金丹,還有什麼人?弟子們除了一個時無悔,一個時淩峰,其他就沒有一個出彩的,大多數都是煉氣期,你要讓這些人去送死嗎?”
時冉點點頭覺得二長老說得對。
時書輝皺眉“正因為他們等級低,才應該去曆練,隻有經曆生死,才能突破壁壘更上一層樓。”
時冉亦點點頭,覺得時書輝說得也很有道理,一時之間,大廳裏熱鬧非凡,各抒己見。
月季識海越發動蕩不安,留在他體內的蛟珠也灼熱得十分厲害,她凝眉看向時冉,覺得他應該能應付這群老狐狸,就找了個理由走了。
時冉抱著招財,餘光裏見月季走得匆忙,暗暗問:“招財,我一直不見芙蓉,她與月季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還有一直沒有機會問,她與芙蓉到底瞞了我什麼?是那個客房裏的人嗎?”
招財“嗯,我昨天聽到那個人好像叫蛟主。”
“什麼!”時冉拍桌站起,時書輝幾人皺眉看過來。
“長公子可有什麼事?”
時冉索性正色道:“諸位繼續,不過我的意見是最好別去,時家本來就沒多少人,去盛家那個虎狼窩作甚,還不如隔山觀虎鬥,起碼還能看一出好戲,我的意見在這裏了,你們要討論就繼續,走了。”
時冉都已經表態,那這次去不去盛家基本定論,時冉一走,幾大長老相繼散了,隻有時書輝坐在主位上一臉陰沉。
盛屹進入盛家禁地後,就利用聯絡器與雷廖兩家的金丹真人聯係,得知廖牧找了幾個築基大圓滿的弟子喬裝成為散修已經先他之前進入了禁地。
“真是老狐狸。”盛屹抬頭看向天空中的白色光罩上的裂縫,其上法文若隱若現,他知道那是蛟龍破除結界後留下的創口。
“不愧是蛟主,僅憑一己之力就能破盛家上古法陣。”盛屹感歎。
一道鍾聲嗡鳴,盛屹機警地立起一道屏障,擋住狂壓而下的威能。
“爾等放肆!”
熟悉的聲音從上空響起,盛屹下意識捂住左眼,他自嘲一笑,朝著聲音方向望去。
他瞳孔微縮,除了盛家當家家主,他還看到不該在此時出現的人。
魔界的罹患怎麼會來這裏?
盛屹利落躲在樹後,淩厲的眉緊緊皺起,罹患擁有元嬰大圓滿修為,離出竅期隻差半步之遙,實力不可小覷,加上魔族的特殊性,如果他想趟盛家這趟渾水,盛屹完全可以想象——這將會是一場一麵倒的屠殺,但是罹患怎麼會出現,在他所知中,罹患這期間應該在閉關才是。
他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蛟龍!聽聞魔界罹患在一朝之間魔力飛快增長,原來是利用蛟主的精血。
想通這一切,盛屹嘴角微勾,他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沒想到他正想怎麼給盛家定罪呢,就有人把答案遞到他麵前。
盛屹拿起不停閃爍的傳音石放在眼前看了一會兒,手上一用力,就把它捏碎了。
看著手上的碎末,他玩味一笑,盛屹相信沒有他,廖牧的人也可以找到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