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12 The Chariot,V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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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進展可謂是柳暗花明。也許是已經鎖定了目標的敵人已經放鬆了警惕,也許是知道為時不多的兩人決定放手一搏,兩人隻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得到了不少有利的情報,而那些貌似毫無瓜葛的蛛絲馬跡,因為了有喪葬人積累的人脈,慢慢的編織成一道細密的網。
幾次殺人事件錯綜的原委終於開始浮出水麵。
白教堂,最有聲名的黑道首領是勒紮伊,倒賣藥物,肅清地下王國,令警方也束手無策,以白教堂為圓心方圓五十英裏內,他們炙手可熱。支撐他們的資金來源,和所倒賣的藥物的供貨商,屈指可數。
喪葬人微笑著握住手裏的咖啡,對著海關的經理微笑:“如果您能幫我這個忙,我代替克魯伯老爺感激不盡。”
經理點點頭,一招手喊來秘書,秘書扶了扶眼鏡,翻閱著手裏的記錄:“這位女士,根據您所提供的信息,符合條件的兩家公司分別是是菲爾德名下的弗朗立集團和查德威克名下的萊德威貿易公司。”
查德威克的宅邸,以紡織業起家的老先生嚴肅卻也紳士的對喪葬人說,“雖然我這幾個月跑貨的詳細資料不能給您看,但是,我克勒斯·查德威克以我的人格對加百列大人發誓,我沒有做任何女王不許可的事情。”
日本豆腐酒吧,酒保照例將兩瓶啤酒擲到吧台上。喪葬人愜意的握住酒杯,從杯底撕下一張紙條。
“勒紮伊與白教堂的神職人員見過麵。”
和布萊克就餐的餐廳。
“諾瑪·威爾斯?上次菲爾德小姐硬要她陪自己去劃船,後來就沒有出現。哦嗬嗬……”
“她啊,她是很虔誠的天主教徒呢。最常去的地方?我知道哦,是白教堂啦。我跟她說過,那裏有過命案,但是她看起來不在意的樣子……”
“我的孩子……”破敗的房子裏,老婦人拿出洗了發白的帕子擦著眼淚,“那天她說要去幫朋友做彌撒,我就讓她去了……沒想到回來的時候,雙眼被生生的挖掉了。她說她不記得……人都被毀成這樣了怎麼毀不記得……”她用力的擤了鼻涕,輕輕的拽著蒂娜的手哭訴,“閨女,我記得白教堂以前也出過事……那地方不安分……隔壁的老頭子下晚班經過的時候,聽到裏麵有奇怪的聲音……”
時近午夜,忙碌的兩人才回到了家裏。蒂娜是吊在喪葬人身上支撐了那麼久的,一回家,就癱軟到沙發上,再也不想洗澡了。喪葬人倒是精神,一直翻弄著自己收集的資料,皺著眉反反複複的對照了看。
“除了致殘的案件,命案裏被害者都是青年女性,未婚,並且清一色的都是同性戀。”喪葬人說,“蒂娜,你的案子也是。”
“這麼說,”蒂娜四肢無力的愁著臉,“凶手是仇視同性戀麼?不會吧。”
“我把死去的人分為了三批,開膛手傑克的那一批,標簽是妓·女,你的那一批,標簽是處女,而最近的一批,雖然隻有兩人,但是共同點在於他們不光是處女,還伴隨著強烈的生理痛。”
“恩,很正確。”蒂娜鼓掌三兩下,“隻是千萬不要問我我的殺人動機,我可不知道什麼哦!”
“你不知道不打緊,要是那位卡加利·菲爾德小姐不知道,怕就沒人信了吧。”
聽到卡加利的名字,蒂娜有點難過。好在自己對於她也隻平淡的友情,若是她真的謀劃了這一切,自己也有信心絕不手軟。
總結下來,今天的成果綜合成了幾個關鍵詞:勒紮伊,卡加利,白教堂。當然還有一次又一次利用蒂娜的布萊克和卡加利的小諾瑪。
至於她們為什麼要對有生理痛的女性下手,的確令人費解。
“別想了,今天也不要洗澡了,快去睡吧。”喪葬人一個公主抱將蒂娜抱起,天知道她哪來的那麼大力氣,“睡晚了皮膚會不好的,寶貝。”
蒂娜也迎合氣氛的任由她抱著,雙手勾住她的脖子,“還是你體貼人,哈尼。”蒂娜的眼睛眯起來像新月,這是喪葬人很久以前心裏就有的想法。如今,那兩輪新月又映在自己眼裏,讓自己有了一點遲疑。
要不就這樣下去吧?喪葬人對自己說,她還不知道,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啊。
右手正隔著布料按在束胸上,那種感覺……熟悉的可怕。邪念,欲·望仿佛蛆蟲一般蠕動著從自己這具已經腐爛的冰冷的肉體裏爬出,撬開她幹澀的雙唇。
“蒂娜……”她的聲音已經有點喑啞了。
氣氛,在悄悄的改變。
察覺到異樣,蒂娜一扭頭,從她的懷抱裏掙脫出來。
“我困了,”她說,“你也早點休息,等到明天我們再一起去一趟白教堂吧。”
喪葬人怔怔的點了點頭,將蠟燭送到蒂娜的房間,道了聲晚安就走了。心裏有點沉重和害怕,但是聽到蒂娜那句“一起去”的時候,心裏又輕鬆了許多。牆上的鍾緩緩走到淩晨一點,外麵的月亮還是毛茸茸的。喪葬人小心翼翼的關了門,兀自坐在陽台上曬月亮。記憶中的月亮比這來的大,來的暗一些,仿佛一個坑坑窪窪的廢棄建築物,懶趴趴的出現在地平線另一邊。她忽然來了興致,在棺材裏翻出一包香煙,點了叼在嘴裏,繼續仰麵躺在地毯上,默默的注視著外麵的天空。
往上,往上,再往上,繚繞的煙霧描繪出天堂裏的景色。伴隨著喪葬人心裏若有似無的疼痛,多麼迷離,多麼淒美。
但是地獄是現實的。
比如我們凶殺案第一懷疑對象,蒂娜小姐的昔日閨蜜卡加利·菲爾德小姐的地下室。從主臥房的暗門進去,循著石板樓梯緩緩向下,映入眼簾的盡是交錯的鐵鏈,柵欄,火鉗,虛弱的燭火——晦暗的仿佛要從牆壁裏長出黴菌環境。但是若是自己觀察,石板仍然是粗糙的,磚頭縫銜接的很細膩,仿古的風格掩蓋不了科技進步帶來的福利。這個地下室的通道是卡加利成為菲爾德的當家之後才下令建造的。外麵的人傳聞卡加利性好美色,在與名流保持著曖昧關係的同時,還經常搞到一些優質品豢養在地下室裏供自己玩樂。外麵的傳聞是否屬實,這點連卡加利自己都不知道。地下室裏的確都囚禁著一些青年男女,隻是,這些人都是反抗“黑暗聖徒”的危險分子。越是精英,長的越發的標誌,這點著實不假。每當勒紮伊替她抓到了那些人,卡加利也必然會放縱自己淫·樂的本性享受一番,他們的身體柔軟美麗,並且,卡加利也愛極了他們倔強貞潔的性子。
地下室的另一個秘密,在於地下室裏的另一個暗門,從這裏出去,穿過龐大的地下交通係統(當然這些都是卡加利利用菲爾德家的財勢暗地裏建造的),貫穿半個倫敦城,直通白教堂地下。而在那裏,有著卡加利的夥伴們在微笑等待。
見不得光的操作,見不得光的關係,見不得光的建築,見不得光的目的。
這一切見不得光的,與汙穢相關的東西,在錯綜複雜的下水管道之下逐漸勾連,最終成為被了“黑暗聖徒”所控製的據點,一個龐大的地下王國。
當然,菲爾德小姐,就是“黑暗聖徒”的元老之一。
“黑暗聖徒”是一個關於撒旦崇拜的協會,隻是一般的撒旦崇拜,隻是膜拜撒旦這麼一個籠統的形象,他們所膜拜的撒旦,則有著明確細致的劃分。撒旦共有七位,其位序為一個正六棱錐的造型。懶惰之罪貝利亞,暴怒之罪薩麥爾,饕餮之罪別西卜,貪婪之罪瑪門,淫·欲之罪阿斯蒙蒂斯,嫉妒之罪列維坦。這六人分離於黑暗聖徒的圖騰的留個端點,而位於最頂端的,便是傲慢之罪的路西法大人。六名元老分別代表六名地獄君王舉行祭祀。至於為何沒有路西法,沒有人知道。
“也許是為了分權與製衡吧,沒有處於最高點的人,豈不是更好。女王遙遙在上,不也是沒有什麼實在的權利,天界,怕就是被耶和華他的獨裁所害了吧?”暴怒之罪的元老,卡伯納神父如是說。
當時,卡加利就坐在地下室的圓桌之上,圓桌的中間擺放著路西法大人的聖像。六翼黑羽,長發翩飛,穿著長袍站在地獄的最頂點,向天界發出無聲的威脅。
“但是現在我們的計劃改變了,”薩麥爾(他們都互稱對方的惡魔之名,以示尊重)舉了舉手中的金質高腳杯,一口喝幹了葡萄酒,“該是路西法大人複活過來統領我們的時刻了。”
穿越天花板細膩的石縫,向上再向上,天空之下,聖母雕像在耶穌的屍體旁安詳端坐,她那麼平靜,平靜的以至於忘掉了自己曾經經曆過的悲傷。
隻是那悲傷永遠不會停止,隻會隨著怨恨,黑暗,和極端的正義永無止境的輪回。
人們給那悲傷取了一個美麗的名字——聖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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