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星火硫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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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四使當中手持板斧之人出眾罵道:“想要解藥,自找閻王要去!”一招斧劈華山,迎頭便往張天化砍去。張天化一聲冷哼,隻將長劍一格,叮的一聲星火直冒,那板斧之人卻已退出五步之遠。空祭祀知他遠非張天化敵手,一上來便出掌打他背心。張天化聽得背後風響,心下也自謹慎,不敢硬接,仗著他天心宮身法神妙,向旁一滑,身子斜斜繞了過去,竟已到了那空祭祀身後,腳下卻不停,手腕一撩,順勢刺出一劍。眾人見他這份身法,不由心頭都是暗叫一聲好。那空祭祀一時大驚,不敢含糊,突然身形急轉,施展出自己另一門得意絕技,堪堪將此一劍避開。
星祭祀在旁見張天化同那空祭祀一時不分伯仲,而自己這邊也均非一時三刻就能分出高下,遠處那天心宮五名弟子眨眼便到,雖說自己這方四人足以對付得了,但此刻在人家地盤上,若對方再來人手,於己實是不利,如今之計唯有盡力脫身為要。當即一陣猛攻,將劉堇焱逼退數步後,仰天大笑起來。張天化和劉堇焱一時不知其意,心中都是驚奇不已,便紛紛停手罷鬥,兩人互望,均不知對放意欲何為。
張天化罵道:“你這廝要耍甚詭計,有何好笑的?”星祭祀嘿嘿笑道:“你們不是要解藥麼?我這便給你!”張天化隻是心中大奇,實在不敢相信他會這般容易就將解藥交出,心中正自猶豫隻聽劉堇焱說道:“你又要使何詭計?會這般容易就將解藥交出?”星祭祀伸手從懷中掏出兩顆蓮子大小之物,托在掌心道:“解藥便在此,要是不要隨你自己!”兩人見那兩物通體烏黑,遠遠看去卻也正如兩枚藥丸。但害怕有詐,一時卻又不敢就接
劉堇焱心道:“白伯伯命在頃刻,當以解藥為先,無論他使何手段,此刻我先將解藥拿了在說。”剛要上前拿解藥去,張天化叫道:“且慢!”原來他見此刻那空祭祀正兀自走到一旁王新靈身後,突然出手點了他背後數處穴道。心知那王新靈正自默運玄功療傷,起身不得,那空祭祀突然封他身上脈絡玄關,其中定有深意。搶上前去,對劉堇焱說道:“小心有詐,讓我去拿吧。”劉堇焱點頭退到一邊。
星祭祀見張天化已到近前,突然便將手上兩物擲出去道:“這便是解藥,你可接好了!”隻見兩顆蓮子一前一後飛來,快道近前之時,後麵一子速度忽然變快,也幸得張天化早有防備,加之輕功絕妙。就在那後麵一子趕上前子之時,兩物突然“碰”的一聲爆炸開來,一時火星四漸,若是換做劉堇焱,這一下鐵定逃脫不掉。而這張天化這一下雖逃得即時,但事先卻並無預料,是以也是極為狼狽的,他剛一站定腳步,便大罵道:“你這廝果然狡詐!”星祭祀哈哈大笑道:“你們不是想要解藥麼?我這可又許多呢!”語畢,兩手一揚,四顆蓮子紛紛射向劉堇焱和張天化,去勢又急且快,兩人敢小覷,紛紛施展身形向後閃去。隻聽“碰碰”兩聲過後,那星祭祀忽又哈哈大笑道:“又來了,兩位可要接好了!”
兩人心中均是大駭,不待他蓮子射到,身形便又自退開了數仗,接著便隻聞“碰碰”之聲連響,顯見是那星祭祀一發一發的接連擲出。突然隻聽後來趕上的五名弟子叫道:“不好!他們要逃了。”兩人心下一驚,那“碰碰”之聲也不再響起,放眼一望,王新靈同那拜火教徒眾卻那裏還有身影?
張天化將劍往地上一擲,狠淬一口,無奈一聲長歎,卻不追去,轉身便走。劉堇焱慌忙叫道:“前輩,不用追去麼?”張天化歎道:“追上又有何用?這閻王筆一個時辰之內若不吃解藥,即便找了來那也是無用。”劉堇焱隻覺心中一涼,他這句話正如一把刀般,直刺心窩,怔怔說道:“那…那,那卻如何?”張天化眼角兀自流下了淚,道:“我心裏同你一般的焦急,但又有何法?若不快點回去怕是連你白伯伯最後一麵也見之不到了。”劉堇焱心中早已涼了半截,一聽此話,之覺一陣悲痛莫名,難以言欲。
幾人施展輕功剛回天心宮時,便聽大堂內眾弟子的哭喊之聲遠遠傳來,兀自讓人為之動容。張天化卻再也經受不住,數十年手足之情驀然回上心頭,不由一陣大悲,趕到大堂後,一見白天宇屍身便即豪邁大哭起來。劉堇焱心中也是難受莫名,想到他與其父結義之情,心中隻是苦澀不已。
天心宮眾弟子俱在白天宇身旁悸苦大悲,就連顏七七和柳秀山也在一旁暗自流淚,卻唯獨那白無一人遠遠站在一旁,靜靜的瞧著眾人,便似這一切均與她無關一般。因眾人均知她練習的是那寒玉功,早已絕了那七情六欲,喜怒哀樂,是以都不以為意。待得數日已過,白天宇喪事已了,次日一早,張天化便帶了白無來對劉堇焱說道:“自你白伯伯一去,如今我天心宮中唯獨白無一人,你也知我有病在身,功力再難寸進。本來那逆徒王新靈是很不錯的,餘下弟子中無一人有他那般資質,如今也不去說他。白無雖已武功大成,但因她從小到大隻是練武修煉,旁的卻一概不通,若就此讓她執掌本門,實乃叫人擔憂。眼見本門日漸微弱,我與你白伯伯也是一般的憂心不已,是以你白伯伯臨終之時便將她托付於你,望你能以兄妹之情待她,教她能在武林之中曆練一番,也好全了他一番苦心。”他話一說完便拜了下去。
劉堇焱見了連忙扶道:“萬萬使不得,我父同白伯伯有金蘭結義之情,即便前輩不說,我自也當好生待她的!”張天化道:“快莫如此說,本門數百年來閉門不出,弊大於利,門中上下可說全不通世事,如今拜火教又在暗中窺視,若忽起變動,小一輩中定無人能應付,隻求你能將白無帶到外麵,讓她長了見聞,即便做牛做馬,在下心中也萬分感激!”
劉堇焱心道:“要說江湖見聞,我可不及花兄萬一。我等在山中待了數日,不知道他此刻如何?”自那日分開後,顏七七整日擔心表哥花譽,雖未曾在言語上表露,但劉堇焱全看在眼裏。雖說那拜火教四使並非花譽敵手,但在尋那李艾二人之時就怕途中又出變故。那天心宮叛徒王新靈不但輕功卓越,武藝也遠在花譽之上,若他中途攔截,於花譽而言實乃大大不利。一想到此處,劉堇焱心中也是一樣的擔憂害怕,無論如何這花譽也是因自己師弟這才不辭萬裏,來這邊北方疾苦之地,這一路之上也全由他多方照應。正自出神,忽見張天化臉上神色有異,知道是他心中誤會,連忙說道:“前輩那裏話,若非我等來此,那拜火教怕也不會就此動手。白伯伯之死與我實有莫大幹係,如今白伯伯將世妹托付如我,我自當以親妹子待他。隻是我有一位好友,因上山途中路遇拜火教徒,打鬥中分手了,此刻卻不知他遭遇如何了,委實放心不下。”
張天化點頭道:“原是如此!依我看來,你們還是盡早下山的好。”又對白無說道,“白無,你到這來。”白無依言而行,方才兩說話隻是,她仍是靜靜的張在一旁。隻聽張天化又對她說道:“你父臨終之時將你托付於世兄劉公子,此刻你世兄不克便要下山,你也當同他一起去,今後你便有你世兄照料了,你且先來拜他一拜罷!”劉堇焱忙道:“這可使不得!快莫如此。”張天化道:“禮不可廢,俗話說長兄為父,你若將她視作你親妹子,那他這一拜你是非受不可。”
劉堇焱心知若不受這一拜,白無由自己帶去後,張天化心中終究不大放心,隻得歎氣接受了。白無剛一拜完,突然開口說道:“父親之仇,世兄也會指導我報的是麼?”劉堇焱心中一怔,白無說這話之時雖無感情,麵上神色也如平常一般無任何表情,但在她語音之外,劉堇焱卻已聽出了她心底的一絲堅定和決然。
張天化聽了她此話,卻是歎道:“白無,你父之仇,門中弟子自會承擔的,你不要多想,跟隨世兄好生照料自己便是了。”白無卻不說話,隻是靜靜的退到一邊。
幾人帶了白無,辭了張天化和天心宮眾人便徑往李艾二人居處而去。傍晚之時四人便來到小屋所在的山坳,看到小木屋之時顏七七便已經迫不急待的叫喚花譽。
那日幾人分別後,花譽半路之上便為那王新靈攔住,交手數招便覺不是他對手,便連使家傳絕技,一直挨到李艾二人小屋近前,但最終還是為對手雪山錐打傷。而那王新靈也自知遠非艾佳對手,是以也不敢追下殺手。離開之後又已無上輕功趕到那山洞所在,見顏劉三人俱已躲在洞中,空星兩祭祀又奈何不得他們,而自己因發了一記雪山錐,一路之上又消耗了不少內力,若那艾佳追來,即便自己三人也實難有勝她把握。這才叫那空星兩祭祀將二人深埋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