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秀山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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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公子王新靈剛一說完便見兩個知客道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神色極為慌張,一邊跑一邊還不住叫道:“主持,不好了,那人又來了…。”可是進來後一看到赤鬆和赤竹,竟又不知道該向誰說,隻是木訥在那,一時竟不知該叫誰。
卻聽那赤竹喝道:“是何事竟如此慌張,成何體統!你們且細細說來。”
卻見那兩人中一個年紀稍大的站出來說道:“稟主持,八年前的那秀山島主現在又來了,此刻正在觀外。”
在場諸人一聽,俱個心下大駭,此人武功奇高,出手從不留情,八年前挑戰中原個大高手,一時卻是鬧得武林人士個個心下惶恐,人人自危,此刻他卷土重來莫非便是要一洗前恥?個人諸個在心下猜想,但是昔年唯一能敗他的元元老道也早在八年前過世,今日他重來中土,又有何人能將他當下?
卻說那赤竹聽了,臉上也是一陣大變,一時也是沒了主意,見得那赤鬆和柳若惜正在向觀外跑出,也不在多想,徑自也跟了去,而在場眾人隨即也都跟了過來。
眾人出得觀來,在那北極閣前的廣場上儼然立著一個灰色勁裝的中年漢子,但見他神采奕奕,精氣內斂。見到眾人都已出來,不由將眉一皺,朗聲問道:“元元道長呢?怎不見他?”中氣充沛,那些功力稍弱的直覺得耳鼓都在震蕩。
卻見赤鬆真人摔眾而出,拱手作揖道:“晚輩赤鬆子,見過前輩。”
那秀山島主柳葉南見得赤鬆真人,隱約便是想到了什麼,當下便細細打量了起來,看了片刻後,卻見他臉色幕忽大變,厲聲喝道:“好哇,你這小子我卻記得,沒想道你竟還是做了道士。”說完,一把便將他領子抓起說道,“你這下子膩也該死。”語畢正待一掌擊下時卻見那柳若惜慌忙跑出來叫道:
“爹爹住手!”此刻她卻已是淚流滿麵了,待到得跟前,竟是一下跪倒在地咚咚的磕起頭來,大哭道:“女兒不孝,爹爹贖罪。”
那柳葉南也是一臉悲痛,一手揪住赤鬆兀自不放,一邊說道:“那日你偷走我已知曉你定是去找這小子,當日我要是知道會是這般,哪怕便是死我也決計是不會放你走的。這小子負了你,我今日便是廢了他,想來他也無話好說的。”手上儲力正要一掌擊下時,那柳若惜卻是慌忙上來,將他攔下說道:“爹爹使不得啊!”
柳葉南卻是氣往上湧,怒道:“難不成你還要護著他?”
柳若惜道:“他雖負我,我卻也知是他迫不得已,這卻怪他不得,在說我那孩兒此刻還在危難當中,此刻也正是少他不得啊!”
柳葉南一聽隻覺腦內轟轟作響,一個頭便似兩個大。當時柳弱惜出走時他便是猜到了,但是隻要女兒能過的幸福,也便隨她去了,可是今日看來這卻顯然不是的。這小道士竟還是做了道士,再聽她言語,便是連孩子他也拋棄了。隻聽柳葉南問道:“你那孩兒在那?”
柳若惜手指身後人群,大哭道:“女兒無用,可憐我那孩兒此刻還在他人手中。”
柳葉南隨他手指看去,見到一個青年的白衣公子正將一個七八九歲大的孩童緊挎在懷中,看那孩童眉目,儼然便是那赤鬆的翻版。他不看還好,這一看卻更為惱了,心下卻道:“便是這禍害了,我須得將他除去,叫她沒了牽掛,待此間事了,她自會同我回去了。”想罷,手上暗一運力,隻聽嗤的一聲,一道真氣自他手上激射而出,卻是徑向那小孩眉心射去。
赤鬆真人和柳若惜見了,心下都是大驚,都知道這一下非同小可,雖不知道柳葉南是如何將真氣化出,但是看那來勢也均知這一下若是擊中了,非要了他的小命不可。見情況危急,赤鬆真人卻是連忙出掌斜切,將前胸柳葉南抓在手中的一大片衣領盡數切了,隨即便是身形急閃,隻聽得噗的一聲,那道真氣卻是實實的擊在了赤鬆真人身上。
卻說在場諸人起先見得那秀山島主柳葉南以無形真氣化為有形,俱各在心中大叫驚奇。也幸虧是赤鬆真人受那一擊,要是換做旁人,即便不死怕也受傷不輕。
雖說赤鬆真人內力深厚,但是受此一擊也實是不好受,一時之間隻覺體內氣血沸騰不止,內息隻是一陣絮亂,強自將氣血壓住,將手一拱,便對柳葉南說道:“小孩卻是無辜的,前輩若要殺便殺在下吧,這八年來,我對他們母子卻是多有虧欠,前輩殺了在下,在下也無怨無悔。”
柳葉南道:“便是你不叫我殺你我也自會殺你。”說罷猛喝一聲,一掌便向赤鬆真人當麵拍了去。柳若惜知道自己父親出手向來不留情,忙一把將他大腿抱住,說道:“爹爹若要殺,便將女兒也一並殺了吧,他若死了,我也絕不獨活於世。”
柳葉南聽得心下大恨,隻是說道:“沒想道便是到了此刻你還執迷不悟。”
柳若惜道:“他雖負我,我也知是情非得以,不妨給他一個機會,且教他說來聽聽,爹爹再來殺他也不遲啊!”
“好!”柳葉南道,“我便聽聽他有何說的。”
隻聽赤鬆真人道:“我做這北極閣主持實是出於無賴,當年柳妹來找我時,我本待同師父說,讓我還了俗去,可誰知師父飛升在即,臨走之時卻是將衣缽傳給了我……”他剛說道此處,卻見柳葉南臉色大變,好似不相信般,隻聽他問道:“你說什麼?元元……元元道長死了?”
赤鬆真人道:“是的,八年前師尊便已出世,當時師父傳我衣缽之時曾說我當掌主持八年,想是也算到前輩還會在來,所以也留下了一句話,說他日前輩若是在來,便將此話說與前輩聽。”
柳葉南卻似是聽呆了,竟是動都不動;而柳若惜聽了卻是在心中說道:“他曾說他師父於他有養育之恩,想來他師傅臨終所托他卻也不得不答應,如此說來他還真個不是成心負我。”當下便問道:“那你為何不同我說明?”
赤鬆真人歎道:“當時我確實是要同你說去的,但是我到時你卻早已走了。”
柳若惜道:“是了,當時你師弟赤竹來對我說你已做了主持,讓我不要等你,我還道你為了那主持之位還是將我拋棄了,本待是想去找你質問的,但想你即是狠了心,質問也是無用,便想還是回去算了,可是卻又無臉再見爹爹,便隻得留下,不久便發現我已懷有身孕,本想將孩子打了,但一想到孩子還未出世我便要將其害了,究竟還是於心不忍;再說自己有家不能回,有夫不能見,今後還得要這孩子陪我一塊兒……”她說著說著竟是不自覺的抽泣了起來,待到後來竟是一發不可收拾了,隻聽她道,“孩子生下後我隻是靠著做些針線和養些蠶來維持生計,前些日子,我隻是出門賣些蠶衣,回來時那孩兒竟被人拿了去,隻留下一張紙條在桌子上,看了那紙條我便知道他們要對付的是你,雖說那時我還是恨你入骨,但是一看那紙條,心裏卻仍舊在為你擔心……”她便是倒苦水一般說著,到這檔兒,卻是早已泣不成聲了。
赤鬆真人聽著,心裏也一發的不是滋味,隻是歎息道:“這卻是苦了你啊!”便在此刻,卻突然隻見那柳葉南哇的一聲竟噴出了一大口鮮血,但見他神情委頓,神情散漫,全無方才的那種盛氣淩人的氣勢。
柳若惜和赤鬆真人卻是大驚,隻聽柳若惜慌忙問道:“爹爹,你這是怎麼了?”她一觸他手臂,直覺入手冰涼,一時竟是大為慌張。赤鬆真人也覺蹊蹺,便搭他脈搏,隻覺他脈相換撒,體內真氣在各大筋脈內遊走,相互撞擊。瞧這架勢,竟是走火入魔的了。當下也不多說,隻拿出一隻手掌,抵住他後心,將一股真力輸入他體力,幫助他平息內息。約莫盞茶功夫,柳葉南內息已然平複,神情也回複了,當即便盤腿而坐,運功調養了起來。
在說那白衣公子,他見赤鬆真人和柳若惜之事已了,心之在柳葉南將養好之前須的盡快辦完,當下便對柳若惜道:“那秘籍你現在可能給我麼,若是不行,我可要先走了。”
柳若惜難以答複,便也隻得拿眼看那赤鬆真人。隻聽赤鬆真人歎息道:“這秘籍我卻給你不得,但是你若要是敢虧待了我孩兒,從今爾後我也斷不會輕饒了你。”
隻聽柳若惜道:“你……你真個讓他將孩兒帶去?”
赤鬆真人歎道:“這秘籍我卻是萬不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