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白衣公子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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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見赤鬆真人將手一拱,對場上諸人說道:“還望諸位知曉,昔年貧道曾得師尊所求,當掌北極閣主持八年,現如今八年之期已到,我自當奉行師尊遺願,將這主持傳下。”
    赤竹聽他一說,卻是來得突然,全沒想到,一時之間心中隻是驚駭莫名。然而此刻卻有那赤鬆真人的親傳弟子劉堇焱手托托盤,將那玉閨和大印,另加一套陰陽紫金八卦道袍捧到了自己跟前。隻見那赤鬆真人拿出一道手諭,當眾宣布道:“今,上闕真武奉天大帝廟北極閣第三代主持赤鬆子上奉仙師元元道長之命,傳下任主持閣住,赤竹道長,上封真人稱號,既日當受。”
    那赤竹硬是楞了半餉方才回過神來,卻見他連忙捏了一個上真訣,口呼:“無量天尊,貧道但憑上任閣住授記。”赤鬆真人便將那陰陽紫金八卦道袍抖開,為他披上後便又將那玉閨和大印一同授了他。這才微微說道:“且先到真武大帝麵前授記吧。”
    卻說那赤竹授記後,從此便是那赤竹真人了,接了玉閨和大印便儼然是北極閣的新任主持了。這在場諸人便紛紛上來同他道賀,這赤竹也便一一回過。卻說那金虹仙子柳若惜見得赤鬆將主持讓出,心中卻已猜到他是故意的,一時心中滿是歡喜。心道:在他心裏看來還是他們的孩子來得重些。當下便對赤竹說道:“此刻你主持已得了,當是還我孩兒了吧?”
    誰想那赤竹卻是冷笑道:“你這妖婦憑得沒了道理,貧道幾時拿了你孩兒,卻盡來找我聒噪做甚?”
    柳若惜卻是惱了,明知她孩子同那赤竹有關,確偏偏又沒證據。便在此時一聲孩童的叫聲剛好響起,那柳若惜的臉色卻是忽地的一變,不用細聽便能知道是誰,當即便尋聲望去。卻見人群背後一個白衣的公子手中正緊緊抱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那小男孩麵色有些憔悴,在那公子懷中正兀自掙紮著,一邊也正在叫喚著,似是急於掙脫,可是無論他如何使勁,那白衣公子的雙手都如同鐵挎的般,紋絲不動。而這白衣公子約莫二十來歲,一襲白衣纖塵不纖塵不染,腰間斜插一管翠綠玉簫,隻給人一種空靈之感。
    那柳若惜一見那小男孩立刻便要跑過去,那赤竹見了卻連忙將身閃到她跟前,將她當住,嘿嘿冷笑道:“你想往哪裏去,你殺我弟子便這樣算了不成?”
    柳若惜不由大罵道:“你這狗道又想怎樣?”
    赤竹道:“天下英雄在此,你卻是看的到的,你那孩子並非貧道拿去的,你卻口口聲聲賴在了我身上,況且還殺了我一名弟子,你總該給個說法吧!”
    柳若惜一時無法,隻的拿眼去看赤鬆真人,見赤鬆真人給他微微點了點頭,心下這便有了計較,於是便說道:“你待怎樣?”
    “哼!”赤竹冷哼著,卻是拿眼看向赤鬆真人,緩緩說道,“怎麼說我那弟子方才那一掌也是為貧道挨的,我自當給他一個公道。”
    柳若惜冷冷道:“你要何公道?”
    赤竹道:“如今我已為這北極閣的主持,自是不能虧待了弟子,想昔年我師元元道長傳位時還有那一套修行的功法和黃庭數卷,今日我便做主,將那功法和黃庭數卷就傳了我那弟子,如此也不負為師的一番苦心。”
    他這番話雖說的道然,但是心性聰明隻之人隻要稍加聯想便能猜到端倪。卻說顏七七此刻也在那人群之中,那小孩她卻是早就認出,而那白衣公子她隻覺得眼熟,一時之間卻是記不起來。卻不知,這白衣的公子正是那天晚上在湖麵吹簫的人;原來那天他們雖是聽到了蕭聲,但卻是忙著和太原三雄打鬥,卻並未曾注意那吹簫之人,此刻她卻是突然想到這小男孩本是在那金鈴仙子韓蔓妮手中的,這時卻是在一個白衣公子的手裏,當即便記起來了,便忙跑到赤鬆真人和劉堇焱麵前將此事說於他聽。而此時卻也正聽道柳若惜對赤竹說道:
    “你那師傅又不是傳位給我,我卻沒有你要的東西。”
    赤竹道:“你拿不出,自有人能拿的。”
    柳若惜道:“他人拿不拿得出卻又於我和幹?”
    那赤竹卻隻是冷笑,不再說話。
    卻說赤鬆真人聽完顏七七所言,不及細想便走下來,對那白衣公子略一拱手,緩聲問道:“敢問公子何人?”想這八年來他今日卻是第一見到自己親身骨肉,看他那眉目眼神,分明就是自己的摸樣,心裏無限激動,但此刻見到他一張小臉上盡是痛苦神色,隻感覺心下一陣大痛,隻是恨自己太不盡責了,今日無論如何也是要將他救下的。
    那白衣公子卻是微微欠了欠身,赫然便是回禮了,緩緩說道:“大山中人,王新靈。”他那語氣竟是不溫不燥,顯然是涵養極佳之人。赤鬆真人心下不覺微微一怔,隨即便正色道:
    “不瞞公子,你懷中孩子正是貧道孩兒。”
    他一說這話卻是直教場上諸人俱都一怔,而那赤竹也是萬沒想到的,本道他還是因為害怕自己說出他和那驚虹仙子之事,所以這便將那主持讓出的,沒曾想他此刻竟是自己說了出來,而那驚虹仙子也和他一般的想法,此刻她卻是又驚又喜。卻見那白衣公子王新靈緩緩說道:
    “在下受人所托,雖是將你孩子送來,可是卻還不能給你。”
    赤鬆真人道:“有何要求,但請說來。”
    那王新靈道:“傳說元元道長曾傳下一部武功秘籍,而這部秘籍此刻也正在你手中,你隻須將那秘籍給我,這孩子在下必當還你。”他說這話時卻仍是徐徐道來,不不急不緩的,雖是威脅之語,可是在旁人聽來卻無絲毫強硬逼迫的意思,竟仿佛是熟人拉家常般。
    赤鬆真人聽後卻是連想都不想便說道:“不可!”
    卻見那白衣公子輕歎一口氣,隨即便朝赤鬆真人微一欠身,緩緩說道:“告辭!”說完,便將那孩子抱起,轉身便欲離去。那柳若惜在旁見得,便慌忙叫道:
    “等等!”可是當她要跑過去時,那赤竹卻仍將她攔得死死的,絲毫不放她過去,一時逼得急了,她也隻得出手打那赤竹。隻是那赤竹也非常人,雖僅有元元老道三分造詣,但是要拖住柳若惜,卻還是辦得到的。卻說那白衣公子王新靈卻也並不理會柳若惜的叫喚,那柳若惜見了,心下也更是急躁了,眼見他就要出得門去,而這邊的赤竹卻仍是死不放開,無法她便之得大叫道:“那秘籍我給你便是!”
    王新靈聽得,便將步止住,回過身來問依舊緩緩說道:“你又沒那秘籍,如何給我?”
    柳若惜道:“我自有辦法。”這赤竹聽得她如此說道,竟是不在攔她,嘿嘿幹笑著退了開去。柳若惜卻是冷哼一聲,也不理他,徑直來到赤鬆真人跟前,將手伸到他麵前,也不說話,隻是拿眼看他。赤鬆真人見她眼神堅定,顯然便是鐵了心,隻叫自己心下大是為難。卻說柳若惜見赤鬆真人良久不動,也知他在為難,但是為了孩子,她卻又不得不為。於是便問道:“你當真不可麼?”
    赤鬆真人神色一片疾苦,竟不答話,隻是搖頭。柳若惜一時心中大恨,冷冷問道:“難不成那本破秘籍真的便比我們孩子的性命還重要了?”
    赤鬆真人道:“師父於我有養育之恩,我自是不能負他。”說道此處,他便拿眼看向那白衣公子和他手中的小孩,語氣忽然變得冰冷,“但是誰若是敢傷了我孩子,我也定要於他不死不休。”
    赤鬆真人內力深厚,況且還有那武林第一人的稱號,此話自他口中說來,自是叫人心中驚駭,一時之間場上諸人便隻覺自己仿佛身墮冰窖般,天地間一時也似是充滿了肅殺之意。而那白衣公子卻是並不為動,任憑那孩子在他懷中掙紮叫喊,他都是渾然不理,隻是在那靜靜站著,靜靜等候柳若惜將秘籍給他。
    這時卻聽赤鬆真人又對那白衣公子王新靈說道:“還望公子能將大號留下,他日也好去尋你。”
    王新靈道:“山中人,何來大號。”
    赤鬆真人便又問:“那敢問公子是何門派,何人門下?”
    王新靈卻是輕輕一笑,歎息道:“這個我卻不能告訴你,不過卻能叫你知道,我今日所為,和我門派卻無半分瓜葛。”
    卻聽赤鬆真人道:“若是公子你今日出的此門,他日貧道便是踏破鐵鞋,尋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你找到,除非我那孩子無恙,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自要同你不死不休。”他旦旦而言,如同賭的誓言般。
    白衣公子王新靈卻是依舊不為所動,他仍是不急不緩的說道:“我受人所托之時卻也知道了後果,你隻需將那秘籍給了我,這孩子我自是不會叫他少了一根毫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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