煢煢孑立 第二章 再生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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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謝瑞嵐以後,顧萊溪就對謝弦冰說:“你還是叫雪芬別太傷心了,畢竟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真要說,往後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謝弦冰也知道其中的道理,點了點頭,並沒有搭話。
顧萊溪欣賞了一下堡外的雪景,突然想起了一事,便從狐裘中拿出了一樣東西,說:“冰,往後要是再有什麼事情,你就打開這個盒子吧。”
謝弦冰看了一眼,接了過來,放進了袍子裏:“要走了嗎?”
“嗯,再不走,穀裏的人不會放過我的。”
看著白皚皚的雪,臉上的笑越發燦爛。
“要是可以,我真想和你們一起生活。”
謝弦冰也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無任歡迎。”
顧萊溪佯怒地捶了一下他的手臂:“哼,要不是那幫惡魔,我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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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瑞嵐仰躺在冰床上,靜靜的看著那些奇異的花卉,腦子裏有點空空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別的時空裏複活,但他相信,上天之所以讓他複活,肯定有它的原因。是希望他彌補什麼嗎?還是想懲罰一下自己?他迷糊了,有點厭煩的轉過身,沒想到卻恰好碰見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父親。那個叫謝弦冰的男人,他給人的感覺,像極了過去的那位。一樣的沉著冷靜、穩重大方、無欲無求。他很難想象在這個世界也能夠見到那樣的人,那樣親切而特別的存在著。
他坐起身,像謝弦冰點了點頭,喊了聲“爹”。謝弦冰也點了一下頭,走到他的床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
“嵐兒,你娘現在隻有你一個兒子,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待母親,別想過去一樣老去惹她。”謝弦冰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但他希望自己的妻子可以快快樂樂的。
“好。”
謝瑞嵐覺得,如果肖雪芬看到自己兒子和過去一樣,老惹她生氣,她或許會更開心。她希望可以從生活中找回自己的兒子,那個和她共同生活過九年的兒子。可是他做不到,一個過著黑社會生活的流氓,一個二十五歲的男人,怎麼可能做回一個九歲的男孩?所以他答應,他也隻能答應。
“爹,我能問幾個問題嗎?”
謝瑞嵐覺得自己不能像一般的小孩那樣重過一個亂七八糟的童年,他不需要,也沒必要浪費那樣的時間。既然活過來了,那就要有所作為。
“嗯。”
“我會武功嗎?”
謝弦冰搖了搖頭道:“不會,你總是鬧著玩著,說什麼也不要練武功。”
“那我現在開始還可以嗎?”
謝弦冰定定的看著他,許久才道:“沒有什麼可以不可以,端看你怎麼做。”
“真的?”他感到一點驚喜,不是說練武的越早越好嗎?原來也不一定啊。
“事在人為。”
“那我跟誰學?”他有點急切。
“自然是跟我。”
“什麼時候開始?”
“什麼時候都可以。”隻要你能撐著。
後半句他沒有說出來,謝弦冰並不清楚現在的謝瑞嵐是否真的能夠堅持,盡管他的樣子顯得有點迫切。
“明天可以嗎?”
“可以。”
第二天,冰藍堡內的成員都看到了讓他們大掉下巴的事情。他們那位調皮的少堡主竟然在向堡主學習武功!而且一點也不馬虎,那穩當的馬步、強而有力的動作,簡直就是讓他們看得目瞪口呆。而謝弦冰也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眼前無比嚴肅認真的謝瑞嵐,真的是他所認識的嗎?相較於他的吃驚,謝瑞嵐更多的是無奈。
他真的不明白這個軟弱無力的身體是怎麼回事,沒過半個小時就已經汗流浹背,渾身黏糊糊的,說不出的難受。但是為了自己的將來,他還是拚了。更何況,現在的條件實在是太好了,無需提心吊膽、疑神疑鬼。他認為現在的生活,應該就是所謂的幸福。
“往後每天都要蹲兩個時辰的馬步。”謝弦冰簡單的陳述著他往後的任務,是非常簡單的蹲馬步,其餘的並沒有加上。
“隻是蹲馬步嗎?”謝瑞嵐的聲音說不上是不滿,還是欣喜。謝弦冰隨意的應了一聲。
這天過後,冰藍堡的成員又看到了另一件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個超級懶惰而且愛耍賴的少堡主,竟然在堡內練跑步!而且一練就是三、四個時辰,那態度,簡直就是讓他們自慚形穢。因為他們除了學就冰藍堡獨創的“雕雪”,其餘時間都是自娛自樂。
令人好奇的事情也不少。比如說少堡主弄的一套奇怪的衣服,起名為“無袖踢恤”。名字奇怪能理解,小孩嘛。可是那件沒有袖子的衣服,讓人看著就覺得渾身發抖,他卻覺得非常舒服。還有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他現在拿著的,按他的說法,那東西叫做“啞鈴”。聽說可以鍛煉臂力。
======================別誤會,沒錯,還是我,還是我分割線!===========================
“小嵐,過來一下。”肖雪芬看著兒子蹲完了兩個時辰的馬步,臉上幸福的笑了。她想開了,既然兒子是在進步,那她就沒必要去怨天尤人,“未來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好友和丈夫都說了,那就沒錯了。
“等等。”謝瑞嵐原地活動了一下筋骨,快步的跑了過去。近期堡內似乎比較熱鬧,他有點擔心幸福的日子不長,每天都抓緊地練習。因此也錯過了堡內為他而開始的準備活動。
“小嵐,知道後天是什麼日子麼?”
謝瑞嵐愣了一下,他知道通常女人問這個問題,總是離不開那麼幾個答案:某人生日、結婚紀念日、相識紀念日、……反正就是那麼幾個。腦裏轉了幾圈,他笑笑得說:“是我的生日麼?”
肖雪芬驚訝得看著他,笑了笑:“小子還不差嘛!猜出來的?”
謝瑞嵐笑笑:“那娘和爹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怎麼想起要知道了?”溫柔的擦了一下謝瑞嵐小臉上的汗珠,靜靜的等著。
“到時候好幫你們慶祝嘛!”
他從來都沒有幫那兩個人慶祝過,也早就忘了自己出生那天的日期了。真正的天倫之樂,這輩子,看來是可以嚐嚐的。一句話就把肖雪芬給逗樂了,她突然就想不起這家夥什麼時候氣過自己了。回過神來,就開始笑罵自己已經老人癡呆。
“對了,還要告訴你個好消息哦。”肖雪芬笑得一臉神秘地看著謝瑞嵐。
“什麼事?”謝瑞嵐是那種最受不了別人吊胃口的人,急急地問道。
肖雪芬又笑了一陣子,才告訴他:“你很快就要當哥哥了哦!”
“真的嗎?”謝瑞嵐不敢致信,他居然即將成為另一個生命的依靠,他又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了!他突然想起那個早逝的妹妹。
“哥哥,咱們去吃冰激淩吧?”
那個妹妹時常會拉著自己去吃冰激淩,那時候還很小,生活也比較讓人滿意。不懂珍惜的少年,並沒有注意路邊的狀況,從而導致那個鮮活的生命過早的消失。多少個日夜,自己都在那個可怕的夢魘裏得不到解脫,上天到底是在彌補自己的不幸嗎?他由衷地感到歡喜,臉上的笑容燦若朝陽。
四月二十五日,冰藍堡內舉行了盛大而秘密的宴會。這場宴會是為了慶祝謝瑞嵐年滿九歲而舉行的。冰藍堡曆代以來,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但凡長子,必須在九歲那年親自尋找自己的四衛。他們之間不需要必定的聯係,但必須是堡主的長子親自找出來的。而且不能用強硬的手段,對方若不臣服,不能加以威脅或殺害。謝弦冰也在宴會上向謝瑞嵐解釋了任務的過程,以及相關的條件。
“爹,您的四衛是怎麼樣的?”謝瑞嵐有點好奇。
謝弦冰抬起雙手,四衛立刻站在了兩側。兩男兩女。冰藍堡的人一律穿黑色長袍,而後按照職位的不同,在背後紋上不同顏色的花紋。階級分明,卻非常和睦,並沒有封建權力的鬥爭。
此時,四衛都脫下了黑色長袍,穿著的是方便行動的黑色勁裝。堡主的衣服,一般是白、金雙線繡出的奇異花紋,而現在的四衛明顯也是那麼穿的。謝瑞嵐不明白了,這不就顯得沒大沒小了嗎?一邊想,一邊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其中一位女近衛笑答:“少堡主是隻知其一,而不知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