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卷二 第三章 那些少年英俠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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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春見那道士竟是剛分別不久的武當笑麵俠,心下奇道:“這老道怎地跑到這兒來啦?”再看那光頭漢子時,卻不識得。隻聽劍靈道:“兩位前輩請這邊坐。”兩人同時“嗯”了一聲,大刺刺兒地各在一張幾前坐了。劍靈奉上茶來,轉身又出了大廳。
風玉娘看著笑麵俠,笑吟吟地道:“你這老道不是去妓院聽小曲兒了麼?怎麼又跑到這兒湊熱鬧來了?”
笑麵俠白眼兒一翻,道:“道爺我愛上哪兒便上哪兒,你管得著麼?再者說了,這韻雨樓不是青樓妓院麼?”
風玉娘輕“哼”了一聲,笑而不語。
賀春自第一眼見到笑麵俠,心裏便有些忐忑不安起來,心道:“但願這老道別認出我來才好!”突聽南宮寒說道:“無癡大師,您怎麼……怎麼這身打扮?還認得小侄我麼?”賀春/心中一凜,思忖道:“無癡?難道說,眼前這個光頭漢子竟是山西清涼寺的無癡和尚?”轉念又想:“早年曾聽師父說道,這無癡和尚武功極高,一套‘無功無過’掌法尤其厲害。但性情與武當派的笑麵俠頗為相似,整日裏嘻笑怒罵,遊戲江湖,兩個人實是江湖中一對活寶。”
隻見那無癡和尚斜眼看了南宮寒半晌,“咦”了一聲,遲疑著皺眉說道:“你這小子好生麵熟,在哪裏見過來著?忘了,記不得了。唔……莫非——難道……你是雄鷹堡堡主王小丸的小妾生得兒子王二蛋?”此言一出,眾人大笑。
南宮寒一張俊臉脹得通紅,大是尷尬,忙道:“不是不是!”
無癡撓頭道:“不是?那……難道是巨鯨幫麥幫主的公子……”南宮寒不待他說出名字來,忙截口說道:“不,不是的!我……我是南宮寒,還記得我嗎?我十歲那年,你來過我們家的。而且,你還曾指點過侄兒的武功呢,怎麼,大師忘了麼?”說著臉上頗有失望之色。
“哎喲!”無癡和尚猛得一拍大腿,一副恍然記起的樣子,“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娃娃!想不到才幾年不見,你竟……你竟出落的如此……如此亭亭玉立了,真是那個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了不起,了不起……”說著對南宮寒大翹拇指。眾人聽聞,盡皆莞爾。笑麵俠哈哈大笑,叫道:“和尚大放臭屁,臭氣熏天,臭不可聞,臭之極矣!”
無癡和尚一對銅鈴般的大眼一瞪,怒道:“你這死牛鼻子老道胡說些什麼?”笑麵俠笑道:“我說你這和尚不會誇人!哼,人家好端端一個男兒,你怎麼說人家什麼……什麼‘亭亭玉立’,什麼‘女大十八變’?……你簡直是男女不分!我看你是老眼昏花,連王八綠豆都分不清了,可笑啊可笑!……”廳中眾人轟然大笑。
南宮寒尷尬之極,心下微怒,但想到笑麵俠和無癡和尚都是前輩高人,自己一個晚輩後輩如何能夠發作?當下隻能陪著笑臉幹笑了兩聲,將話鋒一轉,問兩個“活寶”如何到了此間。無癡和尚和笑麵俠搶著說了事情的經過。雖然兩人的話聽來顛三倒四,但眾人也都簡單聽明白了。
原來,他二人是在揚州城裏碰見的。兩人鬥了半天的嘴,來到韻雨樓時,比武已經開始了。當時雪浪、南宮寒、葉楓和瓊兒、宋仞天、賀春與風玉娘都已進了韻雨樓。他二人正趕上看上官飛雲和梁遜動手過招。由於人多,笑麵俠和無癡和尚在人群之中擠來擠去,竟誰也找不到誰,擠散了。笑麵俠眼見上官飛雲進了韻雨樓之後,又有一個嶺南“琴劍先生”吳之音成功進了韻雨樓。此後又有了四五個漢子先後上台,卻都不出十來招便即敗在梁遜梁長老手中!笑麵俠越看越氣,正自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之時,突見一人飛身上了擂台!那人肥肥胖胖的,穿了一身財主富紳模樣的衣裳,但卻用一襲青麻布蒙了頭臉。笑麵俠乍一見,心說這是什麼人?但一聽那人說話,便知是無癡和尚所扮!笑麵俠也縱身上了擂台,對梁遜長老說道:“別和他比武,這人是個和尚!”此語一出,梁長老及在場中人都大為震驚。無癡和尚見笑麵俠揭了自己老底兒,大為惱怒,一氣之下扯掉臉上的青布,對笑麵俠怒道:“我是和尚怎麼了,你這老道管得著麼?他/媽/的好不要臉,大漢奸一個!”梁遜哈哈大笑,他本與無癡和尚和笑麵俠都是老相識了,這時見二人同時到來,心下也甚是歡喜,當下武也不用比了,直接便請他二人進了雲雨樓。
這時,笑麵俠問無癡和尚道:“我正奇怪呢,你這身袍子從哪弄來的?”
無癡和尚咧嘴笑道:“我不告訴你,你來猜?”
笑麵俠軟言求道:“好和尚,我猜不出,你不知道我笨麼?快告訴我吧!”
無癡和尚嘿嘿笑道:“你越想知道,和尚我就偏不跟你說。嘿嘿,嘿嘿……”
笑麵俠罵道:“你這死和尚、怎地如此不識抬舉?”見無癡和尚笑嘻嘻地不再理他,正欲發作,突聽左首一少女的聲音道:“老道,你的‘貴妃醉酒圖’呢?”說話之人正是跟葉楓同來的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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