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Gloria講故事(中)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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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Gloria講故事(中)
    “可你是怎麼知道的……?”
    “通過我回想起來的一個事實。我爸在檢查了Derrick的屍體後曾告訴我們,DerrickXavier是一位糖尿病患者,所以很早就出現死後僵直的病理狀況,事實上是大約三分鍾後,而不是幾小時後。我們已經知道Derrick死於淩晨一點左右。JackieXavier發現屍體是在兩點三十分。到那個時候,僵直的過程早已完成。到我們早上發現他的屍體時,Derrick的右手是握緊的,捏著那半張黑桃六,左手攤開在桌子上,平放,掌心向下,手指硬直平伸。但是,如果僵直在死後幾分鍾就已經定型了,那麼,當Jackie在他哥哥死後一個半小時發現屍體時那兩隻手更應該是同樣的狀態!”
    “可那又怎麼樣?”
    “還不明白嗎?”Gloria叫道,“如果Jackie發現他哥哥的右手是攥緊的而左手又是僵直平展的,那麼他就不能把攥緊的右手扳開或把平展的左手攥攏,除非他把僵硬的手指扳斷,或者留下強施蠻力的痕跡——如果他不得不操縱死者的手,那他也不得不把手再放回原樣。現在的問題是,Jackie的確是發現Derrick的右手是攥著的,而左手是攤開的——就像我們看到的一樣。而我們現在還知道Jackie用黑桃六替換了方塊J——那麼Jackie是在哪隻手上做的這個替換呢?”
    “這還用問,右手,當然是攥著的那隻手!”老先生說著,手還比劃著。
    “完全正確。方塊J是在Derrick的右手中——而馬克要做的步驟與你本人演示的一樣,爸,把死者手裏的那張牌拿下來——也就是說,得想辦法把那些僵硬的手指分開,讓牌掉下。然後他才能把黑桃六插回去——用力——一點一點地插回到原來那張牌的位置。他沒有在Derrick的左手看到方塊J——如果看到了——他還得把這隻手如此這般地擺弄一番,而我剛才已經說過,要做到這一點不留下生硬的痕跡是不可能的,在屍體檢查時,類似的痕跡是沒有的。”
    她打住話頭,上麵立刻傳來棕櫚葉斷裂、被吹落在房頂上的聲音。偶爾還能聽到什麼重物倒地的轟響。緊接著又是一聲……可是大家似乎都沒有聽到。他們的注意力全被Gloria的“故事”吸引住了。
    “但是為什麼……”Conwell小姐欲言又止,她的身體前後搖晃著。
    “還不明白嗎?”Gloria的語氣像是在鼓勵大家思考。
    “Derrick是慣用右手的人。這一點我此前早已證明過,一個慣用右手的人把一張牌撕成兩半時會用他的右手去用力,用右手把牌揉皺——如果他要把它揉皺的話,起碼扔掉其中的一半時會用右手去扔,不管哪一半留哪一半扔,這都沒有區別,兩半都一樣——留下的那半張自然而然地應該在左手上。但在我的示範性的論證中是說,在Jackie發現Derrick時,那半張牌一直在右手上。所以說,留在Derrick右手上的半張牌根本就不是他撕開的。所以說是另外有人撕開那張方塊J,再把它放在他的右手上的。所以說那半張方塊J,Katherine為罪犯的線索,實際上也是一次陷害,事實必須澄清,Katherine在DerrickXavier的謀殺案中完全是無辜的。”
    被說到的女人目瞪口呆,隻知道木然地望著Gloria,連笑一笑或如釋重負地籲口氣這樣的動作都不會做了。也許這有罪或無辜的宣告,較之頭頂上威脅到生命的災難,隻是小事一樁吧,Gloria心裏暗想。
    “因為那第一次陷害,”她加快語速繼續說道,“在兩點半以前就已經安排妥當了——也就是在Jackie不幸闖入犯罪現場以前,那麼我就有充分的把握斷言:第一次用方塊J誣陷Katherine的手段絕對是已經由凶手本人實施了的,除非我們非要做這種未必靠得住的假設——陷害者在凶手之後Jackie之前來到犯罪現場——換句話說,除凶手之外,有兩個陷害者。”她搖搖頭,“這也太懸了。所以我們還是可以這麼說,陷害Katherine的人就是凶手。”
    “以屍體的僵直來證明是凶手而不是Xavier先生留下方塊J來指認Katherine,”老先生略帶懷疑地說,盡管他本人對聽到的一切都非常感興趣,“我覺得這多少有些武斷——似乎不那麼有說服力。”
    “是嗎?”Gloria笑了,因為她已經做出了最大限度的努力使大家的注意力遠離颶風,“噢,我可以向你保證我說的是事實而不是推論。而這一點我可以證實。但在此之前我打算依照邏輯提出另一個問題——殺害Jackie的凶手就是殺害他哥哥Derrick的凶手嗎?盡管有極大的可能性是同一個人犯下了這兩樁罪案,但我們還是不能說必然如此。我可沒有妄下臆斷——我是為了使自己滿意才決定證明這件事的。”
    Gloria頓了頓,突然對這樣無休無止的解釋有些厭煩:“就在Jackie被謀殺之前,我們麵臨的局麵是怎樣的呢?他就快要說出殺害他哥哥的凶手的名字——可不巧他在這個時候失去了知覺。而我父親肯定地說可憐的Jackie在幾個小時之內完全有可能醒過來——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到了這個診斷。誰在Jackie恢複知覺後將麵臨最大的危險呢?顯然,是那個將要被垂死的男人揭發的人——即負有罪責的那個人——殺害Derrick的凶手。結果就是我當時已經說過的——在這種極為特別的時刻,殺害DerrickXavier的凶手孤注一擲地潛入Jackie的臥室,以將其毒死這樣的手段迫使其永遠保持沉默。而且,你們要注意,不管Jackie是不是真的知道誰是凶手,這都是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緊緊是存在威脅這一點就足以令凶手下手。”
    “這些我們都沒有異議。”老先生說。
    “實際上我們已經證實了這一點。那麼讓我們換一種假設——如果有兩個凶手,殺害Jackie的和殺害Derrick的不是同一個人。那麼第二個凶手會選擇那麼不利的時機去實施犯罪嗎?我指的是,他或者她知道Jackie是處在有武裝的專職人員守衛下的。不——絕對不會的,這個時候隻有那個不得不去冒這個風險的人才會去冒這個風險。要殺Jackie就隻能是在這個時間——就隻能是在那天夜裏,就隻能是在Jackie恢複知覺並開口說話之前。所以我說,這個論證上不存在有邏輯或心理學意義上的缺陷——我們對付的從頭至尾就是同一個罪犯。”
    “沒有人懷疑這點。”老先生現點點頭,決定繼續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但是你怎麼才能證明你的結論——是凶手而不是Derrick本人留下了方塊J來指控Katherine?”
    “我馬上就要說到這裏了。實際上,我並不是非得證明它不可——我們已經有了凶手自己的坦白,就在在他殺了Derrick之後並且陷害Katherine之時。”
    “坦白?”聽到這番一話舉座皆驚。
    “行動總是勝過言語。”Gloria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頸,笑著說,“我敢說你們這些善良的人一旦知道Jackie死後有人試圖偷撬存放著在Derrick的書桌上發現的那副牌的櫃鎖後,一定會吃驚不小。”
    “什麼?!”Ryan驚訝地說,“我怎麼不知道?”
    “Ryan,我和我爸並沒有驚動大家。但在Jackie被殺之後確實有人在起居室偷偷地鼓搗壁櫃的鎖。壁櫃裏有什麼——恰恰隻有Derrick被殺的案發現場發現的那副牌。為什麼會有人認為有必要去撬鎖呢?那一摞紙牌裏到底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呢?事實上,是其中的方塊J已經不在了——我和爸也是在重新檢查了牌之後才發現的。那麼有誰會知道這副牌中的方塊J已經不在了呢?隻可能是兩個人——Jackie和殺害Derrick的凶手。這時Jackie已死,所以撬鎖的那個人隻能是凶手。”
    說到這裏,Gloria有些戲謔地一哼:“那麼凶手打開櫃門的動機到底是什麼呢?是要把那副牌偷走或者毀掉嗎?很可惜都不是。”
    “這又要怎麼解釋?”老先生問。
    “因為當時Conwell小姐向我們提供這個儲存證據的壁櫃時,這所房子裏的每個人都知道那櫃子隻有一把鑰匙,而櫃裏隻放有那副紙牌。”
    Katherine這時才長出了一口氣,而小Jeremy則以毫不掩飾的崇敬目光仰望著Gloria。
    Gloria站起身來,開始不停地走動:“凶手是誰,這個陷害者兼凶手的人到底是誰呢?”她用一種不自然的聲調提問道,“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可能點出罪犯的身份呢?回答是,有的。而且我剛剛已經說明了——”她的話鋒輕輕一轉,“現在再做什麼補救已經太遲了,但真正推論出的事實還是可以用來自我鼓勵一下。”
    “這麼說你知道!”Conwell小姐叫道。
    “我當然知道,好姑娘。”
    “是誰?”一直沒有發話的老治安長斯吼道,“這該死的是誰?”他的眼睛冒火,傷痕累累的拳頭微微發抖。他閃動的目光更多地投向了Nicholas。
    “這個凶手,除了不厭其煩地炮製出自以為了不得的‘線索’之外——應該說在一般情況下這個線索是難以破解的——還犯下一個極端嚴重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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