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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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解脫
“南樓,對於你不經哀家同意,就私自將鍾離薰娶進府中這件事,為了不讓你生氣,哀家已經勉為其難的接受
了。“皇後坐在赫連南樓府邸的大廳中,神情嚴肅,眼神中透著一股冰冷光芒與暗暗的憤怒。
“但是,現在你必須休了!”鍾離薰皇後這次的態度很強硬。正是赫連南樓是她親生兒子的緣故,所以她對於
赫連南樓平時做的一些無傷大雅的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對於赫連南樓過分的寵愛,與對他做的事甚至到了置之不理的地步,以至於赫連南樓做事時,從來不顧後果
。
“不!!”赫連南樓高聲回答。
“不?難道你想留著她繼續給我們皇家丟臉嗎?!”皇後臉上的怒氣愈來愈明顯,“她給我們皇家丟的臉還不
夠多嗎?!”
“我絕對不會休了她!”赫連南樓堅決的搖頭,“我喜歡她!”
“哈哈!”皇後失態的冷笑,“喜歡她?你小小年紀,會明白‘喜歡’是什麼意思嗎?”
“我是真的喜歡她!否則我不會千方百計的要把她娶進府裏。”
“今天說什麼我都不能依你的意思了。就是我平時太寵溺你了,才另你這麼囂張、狂妄!”
“我、決、不、會、聽、你、的!”赫連南樓一字一頓的說,他有意把這幾個字咬得很重。
“放肆!!”皇後重重的拍著桌角,盛在杯子裏的茶水劇烈晃動。
“如果你不休了她,哀家…哀家…”皇後對於赫連南樓的反應很生氣,氣得談吐都有一些斷斷續續的,“哀家
就殺了她!!”
“她犯了什麼罪?你要殺了她?!”
“你,竟敢公然與哀家頂嘴!!”皇後的發髻在強烈的抖動著,似乎有掉下來的可能。
“我沒有在和你頂嘴,我隻是在問你問題而已。”
“她令咱們皇家蒙羞!這就是她犯的罪!”皇後感覺到她自己在與赫連南樓的這場辯駁中,站於下風。
“難道這也足以治她死罪嗎?!”
“南樓!!你居然為了那個淫蕩的女子,三番四次與哀家頂嘴,屢犯哀家對你寵溺的低線。”赫連南樓好像看
到了皇後的腦袋,此時正在冒著縷縷輕煙,“在你心裏究竟還有沒有哀家的位置??!”
“母後在兒臣心裏,一直是至高無上,無人能及,無人能替代的。”赫連南樓認真的說,“但是,今日母後沒
有任何皇家風範可言的言行舉止,實在是令兒臣失望。”
“哀家不與你爭論。你的言論實在是太荒謬了!”皇後的心裏一怔,“哀家現在給你下死令,如果你不休了鍾
離薰,明日你不僅不會見到她,更不會見到哀家!”
“皇後。”躲在後廳裏聆聽二人談話的鍾離薰,出現在赫連南樓身前,“我不會對他糾纏些什麼,我也不會向
他要什麼金銀珠寶與任何錢財,我一定赫連南樓一定會讓休了我的。”
“你在說什麼?”赫連南樓瞪大眼。
想極力維護她的赫連南樓,不明白鍾離薰此言行有什麼意思。
“我已經讓人寫好休書了,”鍾離薰從衣袖中抽出休書,“現在你隻要寫下你的名字,你我就毫無任何關係了
。”
“你很識時務。”皇後緊緊盯著鍾離薰的一言一行。
“南樓你還不快寫?!”
“寫吧。“鍾離薰把毛筆塞進赫連南樓禁收的手中。
“你…”赫連南樓的眼神中有些惋惜,“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樣做,我們彼此都可以解脫,我也就輕鬆了。”鍾離薰別過臉,不敢正視赫連南樓此時可憐兮兮的樣子。
一陣久久的沉默後,赫連南樓才狠下心。
大筆一揮,休書上出現了赫連南樓幹淨利落的筆跡。
“很好。”皇後心情有所好轉,“希望你能夠識時務些,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哀家麵前。”
鍾離薰收起休書,神態故作輕紗的踱出大廳,擯棄了所有人的目光。
“鍾離薰,你以後再也不用活得這麼累了…”鍾離薰這樣告訴自己。
這,是真的嗎?
嗬…這充其量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皇後的臉色漸漸緩和,赫連南樓的神情卻越發悲傷與蒼白。
“南樓,以後不要再和這種人有任何的關聯。少結交那些狐朋狗友。”皇後信步坐回大轎中。
“我,恨你…”赫連南樓狠狠的咬著銀牙。
這句話不知是對皇後說,還是對鍾離薰說。
但對誰說又有何關係呢?現在的赫連南樓一定是心灰意冷,相信鍾離薰一定也是如此了。
這一場奇異的婚姻,終於,結束了。
該說是天意弄人,還是命該如此呢?
鍾離薰漫無目的的遊走在人來人往的街市中,神情恍惚。
突然,她的手被一位風度翩翩,文質彬彬的男子拉住。
是朱炎。
“鍾離薰,”朱炎嘴唇嗡動,“終於找到你了!”
“你…”鍾離薰看著眼前的朱炎,忽然想到了一個月未見的赫連羽宸,“他,好嗎?”
“王爺這一個月裏,身體狀況並不好…”朱炎眼神黯然,“自從那場大雨之後,王爺的身體就未曾好過。”
“是嗎?”鍾離薰想起與赫連南樓成親的那日,到赫連羽宸的府邸時,赫連羽宸消瘦的身形與病態疲憊的臉色
。
“你要不要去看看王爺?”朱炎試探著問。他知道赫連羽宸與鍾離薰二人之間,存在一些未解開的結子。
“吱…”房門被朱炎輕輕推開。
“王爺這幾天一直在昏睡。”朱炎領著鍾離薰進入房中。
這是鍾離薰以“藍泱”之名嫁入皇子府時,住的房間。房間裏的一切都沒有變,空氣的味道也很熟悉。
“自從聽到你…”朱炎不好意思的停下來,“聽到你腹中有了別的男子的骨肉時,王爺當晚就發了高燒,然後
一病不起。”
“…”鍾離薰皺起眉頭。關於孩子的事情她不想提及。
“他今天吃藥了嗎?”鍾離薰聞到房中沒有藥物苦澀的氣味。
“奴仆還未將藥端來,我去催催吧。”朱炎想退出房中,讓鍾離薰能和赫連羽宸單獨相處。
“我去吧。”鍾離薰攔下朱炎。
廚房的空氣中,彌漫著苦澀生香藥味,的褐色的藥水在熱鍋裏翻騰,此起彼伏的冒著小氣泡。水蒸氣拂過臉龐
,留下不易察覺的水絲。
“…”鍾離薰用小勺子試了一下藥水,舌尖麻麻的,口中都是藥味。
赫連羽宸每天都要喝這麼苦的藥,一定很難受。可能這就是真正的“良藥苦口”吧。
鍾離薰端著藥碗踱入房中,朱炎已經不在了。
“還是,我來喂吧…”鍾離薰細心的對藥水輕輕吹氣,然後一勺一勺的送入赫連羽宸口中。
待她隻喂了一點藥水時,朱炎才走進來。
“我知道你故意出去,是為了讓我喂他喝藥。”鍾離薰放下藥碗。
“我,我這麼做是為了,讓王爺和你單獨相處。王爺真的很喜歡你…”
“謝謝你,但是我現在必須得走了。”
“你不能留在府中嗎?”朱炎情急的扯住鍾離薰的手臂。
“為了我…”朱炎的聲音細小如蚊吟。
“什麼?”鍾離薰沒有聽清朱炎小聲說的那句話。
“為了王爺,你就不能留下嗎?!”朱炎極力想挽留沒有任何想留下意思的鍾離薰。
“你別忘了,我可是個放浪淫蕩的女人。”鍾離薰慢慢拿掉朱炎緊握在她手臂上的手。
“你決對不會是那種女人!!”朱炎握得更用力了。
看到鍾離薰的麵色蒼白,朱炎才知道他自己太用力了。於是他隻能遺憾的鬆開手。
“你不要告訴他,我來過。”鍾離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赫連羽宸,“裝做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什麼
都別說。”
囑咐完朱炎後,鍾離薰才身形晃動的快步走出府。
“你要去哪兒?”朱炎追著出了皇子府的鍾離薰。
“我也不知道。”鍾離薰搖頭。
焚荒國回不去,在涵封國又無容身之地。現在她可是無家可歸了。
天空的顏色是痛苦的灰鬱色調,沒有一絲涼爽的風。鍾離薰心情低沉。她隻能在街市上晃晃悠悠的走著。
她走到一處熱鬧非凡的樓閣前,恍惚的停下腳步。
忘茗閣…
“朱炎!!”赫連羽宸在房中大呼守在門外的朱炎。
“王爺,怎麼了?!”
“這藥是怎麼回事?!”赫連羽宸端著那乘著一半藥水的碗。
“藥?有什麼問題嗎?”朱炎接過藥水。這藥水是鍾離薰親自端進房中的,難道她會在藥水裏下毒嗎?
“她是不是來過?”赫連羽宸質問朱炎。
“王爺…”
“回答我。”
“是。”朱炎低下頭
朱炎詫異於赫連羽宸是怎麼知道的。
鍾離薰在廚房內嚐了藥水後,覺得苦澀不已。於是她在藥水中放了一些糖。而赫連羽宸平時喝的藥水中,是不
放糖的。於是赫連羽宸對這碗藥水起了懷疑。他嚐出這藥水中,放有鍾離薰之前在皇子府很喜愛的糖粒,才猜
測鍾離薰肯定來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