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把手給我,讓我帶你飛 第28章 他是男孩子,本就該堅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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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活著,即使內心早已波濤暗湧洶湧澎湃,表麵上依舊一派和平,莫錦年以為他會這樣一天複製一天直到畢業。偶爾會接到周玉塘的電話,那時他會很大聲的笑,不管是否真正地快樂。所以他每天都在等周玉塘的電話。那是他每天除了想怎麼考第一外唯一再想的事了。
這讓他覺得很恐怖,什麼時候起,自己的生活好像都是圍著那個人轉。什麼時候起,自己連吃飯睡覺做夢腦袋裏都是他。有裏也情不自禁地想,要是他根本沒想自己怎麼辦,這世上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要是仍下自己先離開的那個人是他,自己又該怎麼辦。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一個患得患失的女人。
他想起那天周玉塘在電話裏問他,新寄給他的碟聽了沒,感覺怎樣。他大笑著回答,果然是我家小塘看中的,當然是走超讚的。說完過後他看了眼衣櫃上麵那個開始起灰的盒子,鼻子酸得想流淚。
突然有一股深沉的絕望襲上心頭,天空黑得像被人潑了墨,半點星光也沒,窗外霓虹在閃爍,是誰說一盞燈就代表一個家,他打開了家裏所有的燈,照得他家像一個巨大的王者的墳墓,僵硬冰冷,毫無人氣。
用力捏著名次依舊沒升上去的成績單。這是為什麼,他第一次問出口,自己不是一向都是最棒的那個嗎?為什麼到了還繁華的地方,認識了更華麗的人,心卻更加冰涼。
周玉塘在電話裏問他為什麼不開心,他說不出口,想哭卻哭不出的悲傷,那是一種該如何像別人訴說的絕望。更何況他是男孩子,本就該堅強。
那場春雨整整下了一周,淅淅瀝瀝綿綿不決讓人看了心中無端都會生出些惆悵,莫錦年討厭下雨,從來就是。尤其是那種下得不大卻怎麼都下不完的雨,像是要把所有的人都腐爛在洞穴裏。伸出手去接一把,一絲絲冰涼透過指尖直達心髒,讓人整個心都涼透了。
那天夜裏,莫錦年毫不意外地又失眠了,自從這雨一開始下他就沒睡好,每天頂頭黑眼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為了學習多努力多用功。
周玉塘的電話是半夜十二點打來的,他意外的盯著來電顯示不知道該接不該接。周玉塘從來沒那麼晚打過電話去,就像莫錦年難得半天的假期也一樣。
莫錦年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往出門,盡量不驚醒沉睡中的老媽。該死,他暗罵了句,大晚上的又在下雨,也不知道周玉塘是發什麼瘋,居然說到了車站了叫他去接,他想,周玉塘大概是受了什麼刺激,不然肯定就是活膩了。
趕到汽車站的時候,老遠就看到周玉塘也在朝他望過來。他小跑過去,周玉塘一把抱住他,他看了看四周,還好已經沒什麼人了。連路燈都隻留了兩盞,其他全滅了。邊把他往暗處拉邊問到:“喂你今天好不正常,怎麼了。”
周玉塘沒有回答他,依然抱著他不說話。他摸摸周玉塘的腦袋發現一片濕漉漉冰冷,然後是臉,手,唇,全都是冰的,沒用一絲溫度,還伴著濃濃的酒氣。他喝了多少酒?驚心地把他從自己身上推開,皺起眉頭問:“周玉塘你怎麼了,瞧瞧你身上全都濕了,淋了多久的雨?還一身酒氣的,有什麼事你就說出來呀,這個樣子叫人好不放心。”
周玉塘好像有些站不穩,緩緩地往他身上倒,還傻笑著說:“莫錦年呀,我終於見到你了。你不是叫我沒事多來看看你嗎,怎麼我來了你倒不高興了。”
抱住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的周玉塘,他想看來問了也是白問了,這人明顯已經喝醉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跑來的,就不怕上錯了車,一個醉鬼也敢載,他在心裏鄙視那司機。
看了看四周,不遠處就有一家旅館,兩人攙扶著跌跌撞撞往裏走。邊走才邊無奈地回他:“不是我不高興,是你不高興,可是你又不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高興,所以我才不高興,現在明白我為什麼不高興了嗎?那要不要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高興呢?”
周玉塘小狗般搖了搖頭,腦袋在他脖子裏蹭了蹭咕嚕咕嚕地嚷到:“亂七八糟,聽不懂你在講什麼。我好困,想睡覺了。別吵!”說著說著周玉塘便真的睡著了,莫錦年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把身上這頭死豬直接扔出去。
到了旅店,向老阪娘開一間房,老板娘打著哈欠奇怪地看了他倆一眼,沒說什麼丟了把鑰匙給他,報了間房號又回去打瞌睡了。
莫錦年一聽,四樓呀,把這頭豬帶上去他也應該快死了吧。問了句:“老板娘,有沒有下麵點的,我這扶著他不好上樓呀。”
那女的瞅也沒瞅他一眼,站了半天才聽她頭也不回凶巴巴地低吼道:“沒了,就那一間要住就住不住拉倒。”
莫錦年瞪了那背影一眼,冷笑一聲扶著周玉塘轉身往四樓爬。嘴裏還邊發、泄似的嚷著:“哼,周玉塘,你小子醒了不給爺好生解釋解釋你就別想活。”
打開房門,把兩人一起扔床上,深深地喘了幾口才長歎道:“累死你爺爺我了~~~”
歇了會找了張毛巾給周玉塘擦臉,擦著擦著周玉塘的眼睛突然就睜開了,嚇得他一下子蹦開一兩米遠。大叫著:“媽呀,詐屍呀~”
周玉塘眼珠子轉了兩圈後從床上爬起來直接往洗手間跑。吐得那是個稀裏嘩啦掏心掏肺。莫錦年在一邊看著,也沒過去幫他順順氣什麼的。等他自己把一切都搞好了從新回去躺床上,才走過去,坐他旁邊,摸了摸他額頭,問:“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周玉塘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眼神空洞迷離地說到:“我……不是在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