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變成一團漿糊的莫澧始終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聞人靄，隻是默默地跟在祈琅的身後左拐右拐。這個給自己感覺像哥哥的人，聞人紺青的哥哥，喜歡聞人紺青的人。剛剛自己還對著他胡吼，現在又去質問他為什麼要和自己變成那種混亂的關係。真的……好難啊。
    直至撞上祈琅，他才停止了那些無謂的掙紮。看著坐在外室的聞人靄，莫澧鼓起勇氣走了進去，可惜坐下以後就什麼也說不出口。那感覺就像小學時第一次上講台念自己的作文一樣，明明隻要按照想的說就好了，卻因為緊張而啞口無言。
    “你是要問婚禮的事情吧？”聞人靄像能讀懂莫澧的想法一樣，主動開口打破沉默。
    莫澧看著低頭沉思的聞人靄，應了一聲，問出自己想知道的。
    “我……聞人紺青和你是兄弟，你們又同是男人。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青。”聞人靄無奈地說著，“而且我們本來約定好的，要是能把青救出來，我們就成婚。想不到……”後麵的沒有說，隻是眼神不自覺地瞟向莫澧那兩隻耳朵上。在耳朵外緣的中間、在耳骨上、清涼悅目的祖母綠、極具帝王之氣的紫袍玉帶石……和那個人一樣的耳環。為什麼要挑現在？！
    無奈地歎了口氣，對著被看得不太自在的莫澧說：“別擔心，那是我和青的事情。既然你說你不是青，那我就不能強迫你。但為了你的安全，我還是要辦婚禮。對外也隻說我是和某勢力的女兒成婚，並不是和你或者和青。所以，可以請你別害怕我嗎？”
    莫澧聽完他的話，想了一下，覺得對自己並沒有任何壞處，就點了一下頭。聞人靄也會心一笑，裝作輕鬆地問：“你叫莫澧，是嗎？我可以叫你澧嗎？”
    莫澧不明所以地又點了一下頭。
    聞人靄看著像小媳婦的莫澧，不禁輕笑出聲：“你不喜歡和我說話嗎？都不出聲。還是說我太惹你討厭？”
    “不是的……我、我隻是不太會說話，怕說錯話，惹你生氣。別人都說我說話很難聽……又說我不出聲，沒有人會說我是啞的。而且我剛剛又胡亂地朝你發脾氣。那、那個……所、所以……”莫澧慌亂地解釋著，越說卻越亂。感覺到靄在揉自己的頭，莫澧縮著肩膀抬起了頭，對上那雙像初次一樣溫柔的眼睛，都忘記要接著說下去。
    “往後也要那麼多話，別害怕那麼多，知道嗎？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聞人靄把過去對聞人紺青說的話，原原本本地又說給了莫澧。內心依然沒有把他們當做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來對待。
    “那……你、你、您、您可以當我的哥哥嗎？”莫澧滿臉通紅地低著頭，期待著自己可以在這個時代擁有一個最親的人。這麼溫柔的人，他可以據為己有嗎？
    愣了一下，聞人靄溫柔地應允了他這個並不過分的請求。看著像隻小兔子有點小興奮的莫澧，聞人靄的心跳不禁漏跳了一拍，暗想自己果然是喜歡這個人的。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甚至是往後。但他剛剛才答應了當莫澧的哥哥……自己一直都是他哥哥啊。沒變！想清楚後，聞人靄就跟莫澧商量晚上的婚宴的事情。
    一切談妥後，聞人靄就留下祈琅，讓他幫莫澧換上婚宴的衣服。看著祈琅拿進來的女裝，莫澧臉上隻有一個“囧”字，無力地問：“真的要穿這件？”
    祈琅但笑不語，隻是不由分說地走過去幫他更衣沐浴。沐浴過程又讓莫澧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直被別人用鑒賞的眼神看著實在是無比難受，還要被別人懷疑自己不會洗澡。怎一個苦字了得？這邊沐浴完又要讓他擦身子，連沒啥自尊可言的莫澧都有點受不了，這人還特別把自己的小白擦了好幾遍，說什麼這才幹淨。莫澧徹底地無言了，穿完衣服後就兩眼無神地縮在了床上，一動不動。祈琅則一臉別有深意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