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危機四伏 第一章: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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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年--貳零玖夕,南熙國,奕文帝年滿十六周歲得以全權掌政,太後退居後宮,羅桐虔太師輔政。
奕文帝掌權後下發的第一道昭令即,廢除了百年流傳下來的殘酷殺祭,罷免多項奢侈無用的祭祀典,祭祀宮被歸入禮部掌祭祀禮儀,並篩減三分之二祭祀神官。
可想而知的是,奕文帝下達此令後,整個朝野頓時間掀起了軒然大波,更是受到了太後及朝中數位老臣極力的反對,可他們的施壓不但沒讓奕文帝妥協,反倒是讓他們年輕的奕文帝更加堅持罷免殺祭,廢祭祀宮之事,致使最終“神子”自薦為助力第一次出現在朝堂上,不費吹灰之力即平息掉整個罷祭風波,奕文帝第一道召令得償所願予以執行。
罷祭事件下發昭書後,在民間自是也鬧得滿城風雨,但伴隨著“據神子說…。。”的謠令出現,此事不但被世人所接受,並且還受到整個熙國子民的推崇。
這一場“抵製”百年流傳而下的殺祭風波,在此起彼伏的聲浪中歸於平靜,現下乃是春下四月百花爭豔之際。
(南熙國—怦息府)
“少爺,少爺?少爺~~~”翠菊捧著茶點,愣看空無一人的書房,許久才如夢初醒,她匆匆放下手中的食案,臉掛憂愁踩著快步焦急地出了書門。
老當益壯的方伯眼笑眉開地領著一衣冠楚楚雍容華貴的俊美少年走往書房,一個轉角使他與匆匆回走而來的翠菊給撞了個正著。
“哎喲喂~~~~”一把老骨頭的方伯被撞得七暈八素找不到天南地北,扶著額頭忍不住哼哼兩句。
“啊!!!”亭亭玉立的翠菊同樣捂著被撞紅的額頭,受其驚嚇地叫出聲,待看清兩來人,她匆忙俯身向俊少年行了個禮,而後上前攙扶住暈頭轉向的方伯急喚道:“方伯,沒事吧?撞傷沒?”
方伯暈眩了好會兒,清醒來見來人是翠菊而非府中不守規的下奴,欲言又止,把訓斥的話語吐回腹中,心平氣和道:“翠菊,你這般匆忙是要趕哪去?”
翠菊眸看俊少年一眼,吞吐道:“少…。少爺不在書房,怕是……是又去練功房了。”言後還擔憂地又偷眸了俊少年一眼,見其雖皺眉但神色中並無怒氣,這才放心下來。
方伯聽聞後也皺了皺眉,臉上露出無奈夾帶著憐憫之情,轉而他又陪笑著向像俊少年,恭敬有禮道:“瞳公子,不如先行到書房,老奴這就去請少爺回來。”
奕瞳盯著兩額頭通紅的人,毅然道:“不用了,你們且下去敷藥,我自行去練功房尋他回來便可。”
方伯思慮小會,而後屈膝躬身道:“那便有勞瞳公子了。”
奕瞳額首,隨及回身抬步揚長而去。
怦息府後院築有一間五十多平方的練功房,練功房外圍築著百平方寬闊的沙地庭院,院內花木樁、石啞鈴、攀韁繩等練功設備一應俱全,近似於一迷你版的小校場。
日鋪時分,烈陽西斜,火紅的餘光映照著整個後院,沙地正中立挺著數十根高低不一間隔有序的花木樁子,而最矮短的花木樁上現下正矗立著一眉目清秀不似凡人的孩童。
九歲的蕭啞一攏白衫,半發長宛成髻,餘發隨淡藍絲質發帶垂肩而下,其白晳的脖間圈戴一條用獸皮精製成的褐色皮繩,其正中垂吊著一根豔麗紅羽,兩旁平飾著四顆珍珠般大小的小黑石,整條項飾雖無精金良玉配飾卻也精致小巧,佩戴於蕭啞之身更顯流光溢彩。
而實然項飾上的四顆小黑石乃黑耀石碎分細工雕磨而成,蕭啞在知曉黑耀石不僅有冬暖夏涼奇效,更是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秘寶後,便一心想將其石退還於奕瞳,幾番勸解無果的奕瞳隻得尋來能工巧匠將黑耀石一分為二,一半雕刻成黑石珠鑲入蕭啞項飾中,另一半則被雕製成四孔玉佩自己飾戴,其黑石玉佩上的四個洞孔更是以蕭啞項飾中的四黑石相輔而製,其兩物可合二為一又可各自分飾,實乃一對仙侶之物。
奕瞳一踏入後院,便見其金雞獨立於木樁之上的孩童,年滿九歲的他柳眉大眼,朱櫻薄唇,幼嫩的童顏越發水靈純白如仙,被烈日燙紅的小臉,粉嘟嘟地甚是可愛動人。
蕭啞聞其腳步聲,一下子亂了集中力,回頭想一探來人,不料未見及來人他自己卻先失了平衡感,頓時傾斜了身子,他本能地劃動起雙手,掙紮著在木樁上搖擺了起來,可當一切都無力回天時,他也隻得自認倒黴閉起雙眼任憑自己墜落。
“啞兒!!”奕瞳驚喊一聲,襲上輕功奮不顧身地奔了過去,啞兒墜下矮樁的景象使他不自覺與四年前啞兒墜下珞山的情景給重疊到一塊,心防若停止了呼吸般地沉痛。
一秒,兩秒,三秒,當預期的疼痛未如期到來時,蕭啞知道自己被救了,也知道自己被何許人抱在懷中,剛才入耳的那記撕心裂肺的喊聲衝擊著他的心房,現下他的心正沒底地敲打著鼓,又是四年的朝夕相處,他們彼此更加了解對方對對方的思緒甚是透悉,所以他知道自己又惹他生氣了。
正當蕭啞在糾結自己是直接裝暈,還是睜開眼與他坦誠相對時,奕瞳已先他一步,冷冷道:“睜開眼睛。”
蕭啞聞聲,心“咚”地敲一記響鍾,縮頭縮腦地咪出條眼縫小探視了下,眸入眼的竟是那一張幾乎要與自己相貼到一起的俊臉,他猛然一驚,瞪大了雙眼隨及刷紅了小臉。
“舍得睜開眼了~~?”奕瞳雖冷語相對,卻怎麼也掩蓋不住其中的溫柔,冷傲中帶著柔和的語聲極富磁性,而這天籟之音也僅在蕭啞觸怒他時才會出現,這是隻專屬於蕭啞一人的語調。
蕭啞羞紅著小臉,小手輕輕把將近在幾尺的俊臉挪開一點,啟唇道:“對不起。”
“就這麼想習武?”奕瞳輕輕放下蕭啞,陰沉的臉更黑了。
自四年前下縣回都後蕭啞便一直嚷嚷著想習武,他好言相勸愣是哄騙了他三年之久,然而最近蕭啞不但聽不入勸阻,反倒一得空便會自己偷跑來後院練武,這讓他很是頭痛,他不是沒想過交蕭啞習武,在他看來蕭啞若能學點武功也能強身健體,但是魏醫士卻一語斷否了讓神子學武之事,蕭啞乃逆產而生,生時四肢筋脈盡堵,能用五年時間讓其四肢得以健全已是奇跡,表麵上行動自如的蕭啞雖與平常人無異,但其四肢筋骨乃比常人脆弱,若硬是習武學怕是百害而無一益。
蕭啞站定於地,仰頭看向足足比自己高一半的奕瞳,心情沉悶地點了點頭。
奕瞳愕然,心緒燥動不安,怔了許久,無奈道:“你還小,不適合習武。”他對蕭啞為何執意要習武說不吃驚是騙人的,蕭啞雖支口不提想習武的動機,但他自己多少猜得到些,為此他更是無奈。
蕭啞撅著小嘴,毫不猶豫地啟唇道:“騙人。”他雖還是孩童身心但其心智卻乃不輸一成年人,他不是不知道奕瞳為何要哄騙自己放棄學武,他很清楚自己是有著不適合習武的筋骨,他不是沒想過放棄學武的念頭,但他這些年來一刻都沒有忘記當年為救自己而將自己搞得傷痕累累的奕瞳。
奕瞳聞其言並不為其驚訝,他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道理,而且依蕭啞的聰慧他怕是早晚都會知道,興許早在三年前自己說的一句句哄騙他的話語中他便已得知,隻是這些年來他卻從未道明,而自己則也一如既往地說著哄騙他的話。
“嗯,是騙人的,現下的習武百害而無一益。”奕瞳蹲下身正視蕭啞直言相告。
蕭啞怔怔地看著奕瞳,啞口無言,神情中滿是失落,往往真相都是傷人的。
奕瞳深深歎息一聲,寵溺地摸著蕭啞的頭,放柔聲音安慰道:“現在雖然不行,但以後興許會找到適合你練的武學,再等等好嗎?你還小,不需要急於此時。”
蕭啞伸手扒下附在頭上的大手,愣愣地盯看了會,繼而伸出小手輕輕地撫摸著奕瞳手心上那道猙獰的疤痕,重重地點了點頭。
奕瞳不著痕跡地伸回手,笑著將蕭啞抱起,爽朗道:“我們回去習字。”
蕭啞自然而然地抱住奕瞳的脖子,緊跟著笑了,同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