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破境重圓  第八章:得救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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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黃昏,夕陽懸掛於半空,條條絳色霞彩妝點於空,厚重的雲霧盤踞著珞山,耀眼似火的霞光籠罩著山林,相比天空的柔美沉靜,山林間熙熙攘攘的人聲更為突兀。
    羅畏率領眾人將珞山搜遍竟是一無所獲,而此時不單他就連一向穩重的羅太師現下都維持不了冷靜了,就在眾人憂心重重之時,珞山頂峰毫無預警發出一記鳥鳴,鏗鏘有力地劃過長空響徹雲霄,瞬間,擾亂了天空的沉靜,倒引來山間的寧靜。
    羅太師、葛臼等五人及隱於暗處中的二孝、三仁,還有散在珞山腰峰各處搜尋中的眾人,無不聞聲而動,皆不約而同地昂頭向聲源處望去,一幹人等瞬間瞠目結舌肅然無聲。
    伴著夕陽的霞光,身穿紅光衣裳的丹鳥,撲棱著狹長的大翅膀,從珞山山頂盤飛而下,它細長豔麗的三根尾羽揚風起舞,體態極為華美,有如隨風散落的火焰,流光溢彩盡顯風姿,與之相比坐落於它背上的白色極為突顯。
    越漸翔落的丹鳥讓眾人飽覽它華貴身姿的同時,更讓眾人確定其身上那抹白色乃是一四五歲身形的孩童,其白衣隨風飄揚,端正坐立的他宛如穿越九宵雲天下凡的神仙。
    隱於暗處的二孝、三仁本見及過丹鳥的雄姿,因此丹鳥鳴叫出現的那一刹那,他們並沒有過大的反應,在眸見丹鳥身上的白影後,他們也僅是瞬間的遲疑,便襲上輕功,快而隱密地朝丹鳥翔落的西麵奔去。
    奕瞳現下乃是平躺於丹鳥身上,林間眾人不知是沒有位於適佳方位或是受樹幹遮擋等因素,從他們仰視的角度探去僅能見蕭啞那白色的身影;而羅太師一夥五人不知是冥冥中的安排還是機緣巧合,他們清晰地眸見了丹鳥身上的兩人。
    葛臼是最先從震撼中反映過來的人,看見丹鳥身上那黑色的身影怡然不動,蛾眉蹙起心下暗道不妙,預測丹鳥飛落點,他伸手攬過身旁的羅太師,曲腳一躍,使上輕功,如脫韁的野馬在林間神速穿行,筆直朝西方奔去。
    葛臼這一動,羅畏如夢初醒,越漸下落的丹鳥也讓他更加斷定鳥背上那兩道熟悉的身型乃是幼皇和神子,顧不上思緒的他奮身一躍緊隨葛臼而去。
    僅是幾刻鍾,羅畏發現自己與葛臼的差距竟不減反增,這一認知讓他詫異萬分,想起之前自已神不知鬼不覺地被葛臼點了穴位,及現在葛臼展露出的這絕世輕功,都讓人不敢小看,一路上來羅太師與葛臼兩人的交談和相處模式都讓人覺得他們是對老相識,現下他對葛臼真實的身份又顧忌了幾分。
    在他思緒的幾秒內,轉眼間葛臼和羅太師已從他眼簾中消失了,羅畏心下一淩,想他乃是熙國最年輕的禦琳軍統,在禦林軍中武功自當是第一,而現下他自己竟輸給了年過半百的葛臼,且葛臼還是比他多負載一人,思此他自尊心不免受創甚是覺得羞愧,雖有所不甘但他也知曉現在不是他在意這些的時候,重振了下精神他卯足全力加速朝西邊躍去。
    五人瞬間離去三人,被留下的阿根、阿亮可算是被急壞了,他們自是不懂任何武藝想追上自是不可能,但他們又甚是擔憂神子和幼皇的情況,兩人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眼,不願就被晾在此處,便以空中的丹鳥為路標向西邊跑了過去。
    飛懸高處,視眼自是無限好,可此時的蕭啞卻是一點欣賞的心都沒有,丹鳥出洞窿飛行未多時,奕瞳便失去了所有意識陷入昏厥,心急如焚的他隻得一手揪鳥羽,另一手緊緊扒著奕瞳的衣領,深怕一個不小心奕瞳便會掉落。
    蕭啞現在是典型的關心則亂,其實丹鳥極具靈性此行它飛得即平穩又緩慢,說是飛還不如用飄來得貼切,而且丹鳥的身形本就龐大,幼皇躺在上麵和躺在一張大床的概念是差不多,隻不過這是張移動的床。
    少頃,丹鳥平攤著翅膀,飄落於珞山山腰西邊一處無人煙的樹林中,丹鳥平穩落地後,蕭啞懸得老高的心這才放下些許,抬眼見丹鳥選的停靠點,他不禁又著急了,他自知丹鳥不喜人類,所以特意選在無人的地方停落,但在這荒山野地手無縛雞之力的他自是沒能力將幼皇送回營,正因如此他自己和奕瞳就隻有等待救援的份,剛在高處他也大略觀測了下,林中搜尋的人現大多聚集在東南兩麵,自己現所在的西麵算得上是貨真價實的了無人煙,而奕瞳的傷自是不可耽擱,卻不知何時才能盼到救援趕到。
    丹鳥自是不曉得蕭啞心中的擔慮,落地不久它便探頭探腦地巡視著四周,看似極其小心謹慎,見無任何危險,它便自故自地轉過頭張嘴一把叼住蕭啞的衣領,將其穩穩地提放到地上,繼而又叼著奕瞳的腰帶,打橫著將躺在他身上的幼皇搬移到地上。
    蕭啞先是一驚,而後見丹鳥剛當完駕駛員現又充當起搬運工,這番“盡職盡責”,不禁被逗的哭笑不得。
    丹鳥做完事,抬眼望了眼珞山頂峰,轉而對著蕭啞撲騰了幾下翅膀,輕啼一聲,似在宣告它已完成任務,要回去了。
    蕭啞自知它在擔心洞窿中等候的金鳴,心下了然地點了點頭,啟唇道:“謝謝!”他知道丹鳥多半是不懂他在說什麼,雖知道但他還是說了,因為他是真心感謝丹鳥的,雖然幼皇是因它所傷,但他卻清楚丹鳥和金鳴把自己當同伴也是出於真心的。
    丹鳥側了側腦,似懂非懂地回啼了聲,便展翅高飛而起,在蕭啞、奕瞳所在地的樹林上空鳴叫著盤飛了幾圈,這才向珞山山頂快速飛去。
    蕭啞知道丹鳥那是在告知山腰上的人自己和幼皇所在的方位,不禁感激地抬起手對離去的丹鳥揮了揮手以示謝意。
    “主子~~蕭公子~~”丹鳥離去不多時,林間便傳來細小的呼喚聲,未見人影卻聞其聲,現夕陽已西下,林間現下已顯得昏暗,四周景物也僅是模糊能見及,突如其來的聲音不禁讓蕭啞打了個寒顫。
    片刻,二孝、三仁即從林間一前一後地竄了出來,掠到了蕭啞麵前,蕭啞受其驚嚇地向後退了一步。
    “蕭公子別怕,我是二孝,旁邊的是三仁,我們都是主子的手下。”
    蕭啞聞言細看來人,這才定下心神,當晚他見過二孝、三仁即知曉他們乃是影虎的手下亦也是奕瞳的影衛,天已漸黑,他們的出現著實讓蕭啞吃了顆定心丸。
    “蕭公子,就你和主子?堡主呢?”三仁見四周未有影虎的身影,心下著急。
    蕭啞張口隨及又閉唇,麵露苦澀,他是很想把影虎的下落告訴他們,可奈何自己是個啞吧連一個字也說不出,若用唇語,眼前的人多半也是看不明自己在說什麼吧,天下之大能讀唇語之人怕是了了無幾。
    蕭啞抬頭看了兩人一眼,靜默不語地蹲下身想將躺在地上的奕瞳扶起,珞山長年滴雨未下甚是悶熱,他可不想奕瞳病上加病。
    二孝見狀,連忙上前搭手幫幼孩將自家主子扶站起來。
    “蕭公子,我們堡主。。。。。。”
    “老三,還鬧!你沒看到主子受傷了嗎?”三仁未完的話語被二孝的怒斥聲給截斷。
    三仁身形一顫,剛才著急探知堡主下落卻忽略了陷入昏迷中的主子,現下經二孝這一怒斥,他自覺得愧疚,硬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二孝狠瞪了三仁一眼,恨鐵不成鋼。
    三仁見林間越漸黝黑,便從腰間翻出火折子,小小的火光雖不足以照亮四周,倒也足以照清蕭啞的佳容。
    火光亮起的那一瞬間,二孝、三仁兩人在看見蕭啞那頭短發後先是一愣,而後又因蕭啞的仙顏玉貌而深受震撼,奕瞳俊貌非凡的容顏他們先前見識過,整個影堡有幸拜見自家主子容顏的不下十人,但凡見過主子俊貌之人都記憶深刻無一人忘之,然而幼孩的仙貌非俊,而是俏,眉目間渾然透露著一股靈性。
    蕭啞被看得極其不自在,又眸見三仁手持著自己之前戴過的白紗簾,沒有絲毫猶豫,伸手拽了過來戴到頭上,白紗罩麵。
    二孝、三仁自覺失禮立馬轉移視線。
    蕭啞剛想示意他們將幼皇帶回營,豈料還未來得及表示,二孝忽地急言道:“有人過來了。”
    三仁麵色隨及變得凝重,低聲道:“二哥,我們?”
    “隱起來先。”二孝話語一落,便拽過三仁,兵貴神速地隱入暗處。
    身為影衛,在沒有得到主子的命令時,他自是不得隨意暴露身份,當然若是侍奉的主子性命受其危險,他們自當允許自覺做出行動,而現下來者多半就是自家主子的臣民,他們自是不可隨意讓人見之。
    果不其然,就在二孝、三仁隱暗不到一刻鍾,林間便又晾來一個人,不確切來說是兩個人,因為其中一人正被另一個人攬在懷中。
    蕭啞現下,正張著纖細的手臂,用盡吃奶的力氣支撐著比他高一半的奕瞳,他堅決不想讓幼皇再躺回那悶熱的土地上,他探頭見到來者是葛臼,倒也不是很吃驚,因為奕瞳有告知過葛臼乃是他先父當天的影衛。
    羅太師一站穩,便狠狠拐了葛臼一手肘,匆忙趕過前幫蕭啞扶過奕瞳,焦急道:“皇上,受傷了。”這話顯然是在對葛臼說。
    葛臼柔著自已被拐的肚皮,聞聲湊近一看,從羅太師手中接過奕瞳,探了探其氣息,大略查看了下脈搏,一改先前無賴相,肅顏正色道:“得盡快進行醫治。”
    蕭啞聞之連連點頭,他是不能說話,要是能說怕早就吼著讓他們帶幼皇回營了。
    羅太師麵色隨及變了變,焦急道:“魏醫士現在在營中,你且趕快將皇上送回去。”
    “嗯。”葛臼點了點頭,騰手打橫抱起奕瞳,轉身即要動身時,偏偏又轉回看著羅太師愣是沒動了。
    羅太師見狀,氣呼呼道:“還愣著做什麼,快走呀,皇上要是有什麼事我拿你事問。”
    “那你。。。。。。”
    “我能有什麼事,不出半刻鍾羅統軍定就尋來,我和蕭賢侄在此等候便是。”羅太師暴跳如雷。
    “哦,那你可千萬呆在此處,別亂走動。”話語一落,葛臼便襲上輕功,憑空消失。
    “。。。。。。。。。。”羅太師甚是無語到極點,心下憤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你這木頭囑咐。
    蕭啞偷眸了眼羅太師,見其還在遙望著葛臼消逝的方向,心下暗歎道:兩人關係非同一般。不然一向沉著穩重的熙國太師,怎會在遇及葛臼後便總做出一些格格不入的事,先前是關在帳中不會客,現下是露出‘火暴’?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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