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一語雙關 第二章:酷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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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熙國—怦息府(東廂房)
蕭啞瞟了眼,笑聲不止的不速之客,心道:[小屁孩把這當你家不成?三天兩頭地往這裏跑,聽過眾多逍遙快活的皇帝,也沒見過像你這等悠閑的皇帝。]沒錯,此時出現在東廂房,又被翠菊喚為瞳公子的來人,正是當今幼皇----奕瞳。
話說回來,自三月風波過後,這幼皇不知讓太後喝了什麼‘迷魂湯’,隻要他開口說要去向神子求學,太後便二話不說地安排人秘送幼皇出宮,之所以不宣神子進宮麵聖,其一是憂其神子體弱多病,其二是神子本人根本不願踏入皇宮。
這三月來,太後也曾多次宣旨讓神子入住宮中,先是被蕭雄以愛子年幼為由婉轉拒絕,其後又是被蕭啞斷然拒絕,太後遇及神子發話也隻得暫且作罷。
奕瞳在怦息府走動多了,為避人耳目便自稱為太後遠親,怦息府內所有人都稱他為瞳公子,其真實身份府內也僅蕭雄父子及翠菊、方伯四人知曉。
翠菊常伴蕭啞左右,與幼皇接觸多了,也早混熟了,連最基本的君臣之禮,也因幼皇早先的一句話而作罷。
翠菊頓時喜上眉梢,快步迎上前:“瞳公子,您來了。”而後在其耳畔悄聲道:“您快幫我看看,我家公子剛那陣比劃是何意?”
[我的肢體語言有這麼差嗎?這都比了兩遍怎還是看不懂?]翠菊後麵的悄語,畢竟還是逃不過蕭啞的獸耳。
奕瞳聞後眸了一眼床榻上滿臉黑線的幼孩,好不容易平息的笑意,再次湧上心頭,邁步進入廂房自行坐到椅凳上,附著桌子又是一陣低笑。
蕭啞頓生不滿,眸了一眼翠菊,轉眼又瞪了一眼幼皇,賭氣地側過頭無視兩人,以表自己心中小小的不滿。
翠菊她雖然不知道自家少爺有獸耳的事,但她家少爺此時明顯是心生不悅,“少爺~~”她心虛地低喚了聲。
蕭啞在心裏悶哼兩聲,就是不回頭。
翠菊急了,湊到奕瞳耳邊又是一陣低語:“瞳公子,少爺這又是怎麼了?不會是在生翠菊的氣吧?可我什麼也沒做呀?”
奕瞳收起笑意,搖了搖頭,淡言道:“聽聞小孩子都喜歡鬧脾氣,想必過會兒便會好。”
[哼,誰說我在鬧小孩子脾氣。]蕭啞憤憤地轉過頭,哀怒地瞪看幼皇。
“蕭賢弟莫氣,為兄剛並非是在嘲笑賢弟,之所以笑,其一是因賢弟的想法太過稀奇,讓人不禁心生笑意,其二是因為兄突思及一方法,化解了心中的結,為此心喜而笑。”
[稀奇?不就撕掉兩節袖子當短衣穿嗎?很怪嗎?]蕭啞思此,低頭審視起身上的裏衣,兩壁長發順勢垂到胸前,細眉微皺,將胸前的發絲攆回去,心生厭意:[等哪天看到剪刀了,得把頭發也剪了,不然夏天到了,不熱死也會悶死。]
“翠菊,我看你日後要將剪刀收好,不然哪天你家公子,怕是會把那頭秀發給削了。”奕瞳言後饒有趣味地看著幼孩。
[呃?]蕭啞一怔,看了眼奕瞳,心道:[這都被你猜到?我看你不去當神算還真是可惜了。]
“啊?”翠菊先是一愣,而後驚叫到:“少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頭發萬萬削不得呀!”
[雖然我前世不讀曆史,但也知道身為古人就是得留長發,但這頭發剪了又不是不會再長,反正我現在不還是個小娃嗎?]蕭啞抬眼與翠菊對視,神情間絲毫不見妥協。
翠菊又愣了,她是越來越不懂自家少爺的心語了,少爺從出生以來一直都很靜,而這種靜並非患啞疾而形成,之前少爺除了將軍以外,似對其他人都架著一道鴻溝。
而最常出現在少爺臉上的表情,無非也就簡單的喜怒哀樂,那個時候自己一看便知曉其意。然而就三月少爺化險為夷歸來後,她驚奇地發現少爺看待她與老管家的眼神變了,變得柔和了許多,且人也開朗了些許,神情比起往昔更是多樣化了。
她自知這是個好的開始,但是心喜的同時她又甚是擔憂,因為她越來越看不懂少爺的想法,就連少爺用手比劃表達其意她也未能及時悟出,其實她很想替少爺找到一個像瞳公子這般深知人心的忠仆,但熙國雖大卻也難遇一忠心之人,而少爺現又貴為神子之稱,日後若不能為其尋得一忠仆,那這一世啞疾生活可該如何度過?
翠菊思及痛處,一襲心酸湧上心頭,滾燙的淚珠從眼眶劃落如花般秀麗的臉龐。
[呃?這……怎又哭了?為啥?又是為我嗎?可我不就想剪個頭發嘛,而且這又還沒真的剪,就算要哭也是等我把頭發剪了再哭吧,但若不是為這事那又為何事?這到底是怎麼了??]蕭啞頓時手足無措,傻愣片刻,轉眼盯看悠閑坐於矮凳上的幼皇。
[小屁孩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那裝大佛,還不快幫我問問翠菊為何而哭?]
奕瞳饒有興趣地看著幹著急的幼孩一會,這才轉看梨花帶淚的翠菊,緩緩道:“翠菊你就別哭了,你家少爺在擔心了,其實你心中所想與孤不謀而合,但此時還需一契機,雖不知能否遇之,但孤保證定會為此事思一解決良策。”
翠菊錯愕地看向幼皇,帶淚哽咽道:“真…的?”
“嗯,君無戲言。”奕瞳點頭回道。
翠菊聞之心喜若狂,激動地跪地叩拜:“奴婢,謝謝皇……。”忽地思及連忙改口:“瞳公子。”
[啊?這就結了,一句話便讓翠菊停止落淚了,這還真絕了,不過小屁孩說的契機、良策是什麼?我怎一句都道不明?]蕭啞眸了眼幼皇,再看這已破涕而笑的翠菊,心中甚是疑惑。
奕瞳抬手示意翠菊起身,而後麵向幼孩:“蕭賢弟莫掛心,此事日後自會揭曉,眼下迫於解決的乃是賢弟這著裝及想削發之事。”
[解決?怎解決?難不成你還能像後奕那樣,拉個神弓把太陽射下來不成?]
奕瞳雖沒悟出幼孩此時心中所想,但其表情甚是可愛滑稽,“嗬嗬。。。。”忍不住低笑幾聲,接言道:“宮中有一物冬暖夏涼,可令賢弟舒舒服服地過完這炎炎夏日,不過孤需些時日做準備,這期間還望賢弟能稍作忍耐,可否?”
[冬暖夏涼,真有這麼神?]蕭啞甚是疑慮,本不欲相信,但思及所見碧水珠及六味真火又甚是期待見其物,懷著半信半疑的思緒點了點頭。
奕瞳嘴角微勾,了有深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