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沉，轉身離去，不過桃花林不染半分塵埃。。。。。。
    此後，歐陽也會每天入暮時分到桃花林轉轉，隻是在沒有見過那個在桃花林中吟詩望天的水立夏。於是，他也收斂起心思隻觀桃花。
    本來歐陽隨水扶清來到清水鎮的時候水立夏正好到北方遊學，五年後才回來，於是兩人本就沒有什麼交情。
    再然後，當歐陽從花開觀到花落的時候，水扶清遞了請柬邀歐陽到水家做客，說是家中獨女遊學歸來，也算是交個朋友，切磋切磋。於是歐陽莫名的開心了下，然後瞬間又平靜了，隻道那個似花非花似水非水的女子是如何如何的博采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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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四月的天氣已經轉暖，隻是這臨水而建的小鎮潮濕了些，總是有蒙蒙的霧氣，有些東西明明在眼前卻總是瞧不真切。
    這天傍晚，水立夏正在廚房幫母親準備家宴的事宜，一出門就看見歐陽提著一壇上好的竹葉青進的門來，臉上是儒雅的笑，身上是棉布的錦色長衫，襯得氣質高雅之一瞬間就把院中的青竹給比了下去，水立夏朝他微微點頭接過他手中的酒壇便離開了，態度雖然淡漠了些卻讓人覺得這兩人好似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很顯然，歐陽也有這樣的錯覺，不緊看著少女的身影呆愣了。
    隻一會兒水扶清便迎了上來，引歐陽就坐，歐陽恭敬地跟隨然後坐下，禮節周到卻是沒有半分可挑剔之處。
    接著水立夏隨母三娘陪坐一旁，很顯然的，大渲朝有客女眷不能入座的習俗，在這個離北方都城較遠的淳樸小鎮是不興的，也是鄉間淳樸，才會在不知歐陽底細甚至不知姓名的前提下善待與他。
    水扶清的妻子也是書香門第出身，文采沒有水扶清和水立夏好，但也說得過去，於是席間喝酒吟詩倒也風雅快活。
    隻是水立夏隻是在旁聽著，卻不多言語，引來了歐陽頻頻好奇的打量，後來應為覺得失禮又將目光轉向他處。
    飯後，水扶清到書房備課，三娘到廚房收拾，離席前要水立夏送歐陽出去，年輕人都是學問深厚，詳談之下必有好處，可以共同進步。
    於是水立夏回房披了件遊學時女扮男裝的儒衫，便與歐陽一同出了家門沿著清裳河一路向鎮北歐陽的家而去。這個小鎮治安好的不像話，歐陽見了也就隨著水立夏一同散步，星光由於霧氣有點模糊，卻還是有明亮的輪廓。。。。。。
    “立夏，其實我見過你。”一句話雖然親近卻多了同命相連的感覺，所以也並不顯得突兀。
    “是嗎？什麼時候？”立夏微仰著頭回想，水汽黏在肌膚上有一種飄渺的感覺，而後至的掛在街角的燈籠又添了一副真實。
    歐陽見她這個樣子微扯唇角笑了然後說“立夏，交個朋友吧。”說著伸出手去，卻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不知怎麼的，他總是覺得她不能當做尋常女子，那會是辱沒了她。
    正在想問題的立夏一愣，而後笑著伸出手握上他的，微微搖晃，算是答應了他的提議，和他一樣，她也不覺得他會是那類仗著才學示人的人。於是答應了，兩人便繼續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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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的家和他的人一樣，是簡潔又處處顯出不凡的。
    這是立夏看到歐陽的青竹小樓後的第一感覺，後來，她有聞到了屬於竹葉青的酒香氣，驀然想起“歐陽，你今天拿到我家的竹葉青是自製的？”
    “你怎麼知道的？”歐陽淺笑，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這時的笑語往常不一樣了。
    “我在外麵的時候喝過酒家釀製的竹葉青，味道沒有你釀製的甘甜。”
    “嗬嗬，立夏果然聰明，那壇竹葉青是五年前我來到這裏時帶來的，後來加入了這裏的材料繼續封存，正好今天赴宴，就拿去了。”
    “這樣啊，那。。。。。。還有沒有了。”
    “沒了，怎麼？還想要？”語氣中多了一分調笑。
    “是啊，有什麼問題？”
    “女孩子這麼愛酒可不好。”
    “那麼請問歐陽公子，你什麼時候當我是女子了？”
    “當然是隻有第一次看見你覺得你是女子啊。”
    “。。。。。。我該走了。”
    “好，我站在這裏看著你。”沒有半分解釋，隻是因為覺得她不會生氣，有些人就是這樣，明明不熟卻仿佛有很深的了解。
    於是歐陽站在他的竹屋前看著水立夏離開，直至看不到她的身影才回屋裏睡覺，隻是不知夢中客，是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