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五行之主 第十七章:魔門少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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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兒見師父傷得如此之重,也不知父親和穀中各位叔伯怎樣了?不由的大哭起來。病醫生見了,掙紮著起來,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勸道:“凡兒別哭,師父雖然打不過仇人,但也不能叫人白打了。待我傷好了,便想辦法去救幾位穀主和你父親。”
花不發自修道以來,所見最厲害的不過是自己的師門長輩,他深知病醫生一身修為,隻在玉塵觀玉虛真人之上。此時聽到他尚不是那文士一招之敵,心知敵人太過強大,不由的在一旁沉默不語。正想得入神,卻見病醫生向自己一指,對凡兒道:“凡兒,你快求求你花師兄!若要救你父親和穀中諸人,隻在你花師兄身上。”
幾人正商量著報仇之事,隻見地底下一陣震動,不免都大吃了一驚。花不發幾人看時,卻見赤睛朱蟾從地底下鑽了出來,見了凡兒,便是“哇哇”一陣大叫。病醫生幾人不由麵麵相覷,卻見鳳凰和凡兒一齊說道:“朱蟾說當晚它得知敵人入穀,將穀中眾人擄去,便從地底下跟了過去。一直追了三天三夜,方見敵人將四位穀主和穀中諸人擄去一處地方囚了起來。它心知敵人太過強大,故此回來求鳳凰幫忙。”那鳳凰與凡兒一齊說了,不由的互相看了一眼。原來五神獸之中,隻鳳凰靈根最厚,能說出人言,此時見凡兒能聽懂朱蟾之語,心中不免吃了一驚。凡兒自幼便與穀中百禽百獸說話,卻從來不曾見過有動物能說出人的話來,此時見鳳凰發出人言,是以也覺得驚奇。
病醫生與花不發聽了,心下稍定,幾人便一起商量起營救之法來。隻聽得那赤睛朱蟾“哇哇”聲不斷,那鳳凰便向眾人說道:“朱蟾說敵人之中,隻有那少主最為厲害,要有人能擋住少主片刻,朱蟾便可將幾位穀主救了出來。隻要一入了地下,那少主再厲害也追不上了。”
病醫生沉吟半晌,歎道:“我們幾人之中,誰也不是那少主一合之敵,一旦被他纏上,想要逃生可是難上加難,此事需從長計議。”凡兒初時見朱蟾說能救得自己父親諸人,不由的喜出望外,一雙眼裏閃出幾分歡喜神色來。此時聽病醫生如此一說,一張小臉不由的又苦了下去。
花不發聽得朱蟾說入了地下,那少主便不能追趕,不由心中一動,當下拍手笑道:“師叔,不如便由我去抵擋那少主一陣如何?若他真個不會地行之術,我縱然不是對手,逃命卻是不難。”接著便將他此次入黃帝神宮學得土行秘術之事細細講了一遍。
眾人一齊大喜,凡兒更是撲到花不發懷中,在他臉上一連親了好幾口。當下將營救之事細細議定,當下便令朱蟾將行走路線細細寫了一份,先到那穀中諸人被囚之地等待。卻隻礙著病醫生重傷在身,此時尚不得行動。看看過了四日,病醫生傷勢漸愈,他自己本來醫術高明,再加上花不發與凡兒每日間到那黃帝宮外,采集諸樣花草,幫他配藥,因此好得甚快。
又過了兩日,病醫生自覺傷勢已然痊愈,便令凡兒在神樹中等待,自己領了花不發與馮巧兒騎了鳳凰,竟按著朱蟾所說路線前往。原來普天之下,鳳凰奔行最速,雙翅一展,便是一萬八千裏,便是大羅金仙也追趕不上。那朱蟾要行三日之路程,鳳凰兩日便到了。待到得朱蟾指定之地時,隻見落腳處是一處山崖,前方卻是一片茫茫大海。也不知哪裏是那少主囚人之所?
三人一禽在山崖上等了一會,方見朱蟾來到,見了幾人,自是歡喜。那朱蟾便與鳳凰嘰嘰呱呱起來,過了一會,方見鳳凰說道:“那四位穀主被囚之處,喚作‘海角原’,在此處向南五十裏處。那少主在那裏駐有許多人馬,朱蟾說白天那裏守備甚嚴,不如到晚上再行營救。”病醫生聽了,當下點頭稱是,三人二獸就山崖上采了些花草當作食物,就地歇息。
三人在山崖上吃了便睡,看看到了晚間,約莫亥子時分,病醫生方喚花不發起來,騎了朱蟾,前去營地營救。卻令馮巧兒騎了鳳凰,竟到那營地中放火。病醫生又囑咐鳳凰不可與人交戰,隻看火一點著便退。鳳凰心知此事重大,當下一口答應,三人二獸便按計劃前往敵營。
那朱蟾馱了病醫生二人,竟直向敵營中潛去,待到了營中,隻見敵營中火光衝天。三人心知是鳳凰所為,一齊大喜。當下連忙潛入囚牢。那朱蟾早將兩位穀主被囚之處打探清楚,當下直直的便闖了進去,那牢獄之中雖有人看管,卻哪裏擋得住花不發與病醫生?被二人一陣大殺,登時潰不成軍。二人一手一個,將公孫無量與百裏青河從囚牢中搶將出來,令朱蟾將二人馱了,便又一同來尋公孫無恒。卻見公孫無恒奄奄一息,與穀中三位長老囚於一處,病醫生見了大驚,連忙將他背在肩上,花不發卻拉了幾位長老,幾人一齊從牢中殺將出來。
看看到了門前,卻見那少主領著一幫手下匆匆趕來,見了病醫生,當下大喝一聲,便將那懷中赤金圓球祭了出來。此時病醫生背著公孫無恒,正是閃避不得,隻得閉目待死。卻得花不發與公孫繼周飛奔而出,擋在二人身前。花不發一抖雙手,兩朵鬥大焚火向著那赤金球擊了過去,隻聽得當當兩聲,那焚火擊在赤金球上,竟如鍾鳴一般,卻是抵擋不住。見那少主跟著趕來,慌忙向前擋住。這邊公孫繼周見了,心道這金球來得好快,當下將身向前一撲,雙臂挾全身之力,強力將赤金球抱住。那金球方入得他手,便是一股無比大力擊在他腕骨上,頓時將他雙手擊斷。公孫繼周見了,待要閃開時,哪裏還來得及?隻聽得“撲”的一聲,那赤金球竟從他胸前生生打出一個大洞來。公孫繼明二人見了,一齊悲呼一聲,雙雙向前搶出,將公孫繼周連忙扶住,卻見公孫繼周臉色發青,口中衝天湧出一股血箭來,卻是溘然而逝。幾人各自心中悲愴,卻見那赤金球餘勢未衰,仍向病醫生背上擊去。
病醫生得公孫繼周緩得一緩,已將公孫無恒交於左手,此時右手已將懷中神斧取了出來,向著那赤金圓球“當”的一擊,堪堪將那圓球擋住。原來此時朱蟾馱了兩位穀主,正從地底下奔出來接應,見那圓球攻到,心知病醫生必然不敵。公孫無量與百裏青河齊齊大喝一聲,各將一手搭在病醫生肩頭上,此時三人合力,方擋住那少主一擊。卻見百裏青河將手一抓,將病醫生與公孫無恒二人提上朱蟾。此時公孫繼明二人得暇,抱著公孫繼周屍首,也自躍上朱蟾背上。
病醫生看了花不發一眼,卻是一聲令下,那朱蟾便馱了六人,飛速向那地底下鑽去,那少主雖是神通無比,此時被花不發擋在身前,卻是阻擋不得。
花不發見眾人離去,心下稍慰,口中念念有詞,正待借土遁離去。卻見那少主身形一晃,擋在自己身前,卻向著自己喝道:“小賊快快受死!看我玄魔五行罩拿你。”說著便取出那黑黝黝罩子來,望花不發頭上一祭,手中五彩光芒一齊發出。
花不發早聽病醫生說過此罩厲害,見他方一祭起,手中已是不斷捏訣,連發出五種光團,按五行生克變化,正好將那少主手中五色光芒抵住。原來那少主玄魔五行罩須得五行真氣維係,這裏花不發方將那少主五色光芒打斷,便聽得那罩子在半空裏“叮”的一聲,竟向地上落了下去。花不發哈哈大笑,當下不敢戀戰,急施法訣向地底下去了。
那少主乍見花不發破了自己玄魔五行罩,不由的一怔,待回過神來,卻見花不發如地鼠一般,已將地麵打出一個大洞來,直望著地底下去了,傾刻便有百丈深遠。當下後悔不迭,卻向著地下狠狠跺了一腳,便拾起玄金罩去了。他這含怒一跺,卻也是非同小可,花不發在百丈之下也感到周圍一陣震動,便如山搖地動一般,不由的暗暗咋舌。當下也不敢停留,急急展開地行之法,望山崖上與眾人會合去了。
這地行之術奇妙無比,在地底奔行之時,卻能看見地麵情景。花不發方行片刻,便離那山崖已近,遠遠望見馮巧兒站在一塊山石之上,正向著自己來時方向翹首相望。當下不由動了淘氣之心,卻轉到馮巧兒身後,將他肩膀輕輕抱住。馮巧兒大吃一驚,待回過頭時,見是花不發,臉上不免又現出兩朵紅霞來,卻撲入花不發懷中,神色之中甚是歡喜。
兩人拉著手回到山崖之上,卻見病醫生與幾人正在等候,見花不發回來,一齊都鬆了口氣。病醫生便問及花不發與那少主交手情景,花不發稍稍講了一遍,隻言到那少主一腳,便叫大地震動之時,病醫生等人都是臉上變色。
隻聽見公孫繼明輕歎了一聲道:“我那日在囚牢之中聽到,這少主乃魔帝哈裏莫之幼子,名喚哈羅,天生五行真體,一身修為,隻在魔帝之下,有此神通,倒也不足為奇,隻是不知為何竟與我四穀為敵?想來這一番我四穀麻煩不小。”
卻聽得赤睛朱蟾向鳳凰“哇哇”了數聲,那鳳凰便道:“上古之時,中土黃帝以五行真體,修至五行大成,一發力便能翻江倒海、移山擎嶽,那少主雖是厲害,比起當日黃帝神通來,卻也還小了不少。若是五族之中,有一人將五行之術學盡,這哈羅想來便不是對手了。”
公孫無量聽了,臉上神色微動,當下問道:“我公孫一脈,均是土行之體,如何我先祖竟獨具五行真體?”原來他雖是公孫後人,對先祖生平之事卻不甚清楚。
那鳳凰歎道:“天地間三千六百年便有一大劫,應劫之時,便有非常之人。昔時黃帝陛下獨具五行神力,方能蕩平九州,掃盡神魔,使天下百姓安居樂業。如今那魔主之子哈羅雖是五行之體,卻是心性奸邪之人,我正道之中如無人抵敵,待其五行之術修成,天下這一番動蕩必然不小。”
那公孫繼清心思卻甚是縝密,當下沉吟道:“既是如此,莫非那哈羅入我穀中擄人,竟是為了這五行之術?若是如此,恐怕我四大穀都是在劫難逃了。”公孫無量與百裏青河聽了,都是麵上變色,想到那魔帝少主如此神通,不由一同歎了口氣。
當下眾人各自緊皺眉頭,在心裏細細思量起來。卻聽得病醫生一聲朗笑道:“公孫穀主,我聞‘有大劫者,必有大運’,昔年黃帝之時,三界神魔紛擾人間,為禍四方,令天下百姓流離失所,這亦是非常大劫。天幸黃帝陛下應運而生,引五方豪族,誅神魔,蕩四方,掃清寰宇,使天下百姓安居樂業。今日這哈羅雖是五行之身,怎知上天便沒安排下應運之人?”
百裏青河聽了,一掃臉上愁色,當下笑道:“大哥說得對,隻是我們到哪裏去找此人?”公孫無量和那兩位長老聽了,臉上也都微微動容,不由一齊向病醫生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