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韓，你別敵視隊長，他沒有惡意。”閔旻忍不住替鳳清華說話。他很尊敬隊長，因為自己就是被隊長挖進大隊的，算是知遇之恩吧。
    韓韓笑笑，“我沒有說他不好，也不是敵視他，隻可惜，現在他是一個隻有國家的人，為了國家的利益他可以犧牲一切。”
    “這有什麼不對？”鳳清華勇敢的直視韓韓，“這是一個軍人最基本的東西吧？”
    “這沒什麼不對，”韓韓搖頭，“可是，我不願意做被犧牲的那一個，你要犧牲自己我不管，可是，你沒有資格犧牲我！”
    鳳清華語塞。他不能否認，他處處想著從韓韓這裏挖出對大家有利的東西，他忍不住分辯：“不是的，我是想……大家……我並沒有危害你的性命……”
    “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你的自以為是不會危害到我的性命？”韓韓的聲音帶著笑意，表示他一點都沒有生氣，隻是淡淡的說：“雖然我現在是人，但是終究跟人不同，許多忌諱是不能對外人說的，你的那些想法，或許就會害得我死於非命。我死了倒不要緊，就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一時間房間裏靜默。過了好一會兒，閔旻的聲音才打破寂靜：“韓韓，你說的，那個，地龍，是……蚯蚓？”他有些扭捏，怎麼好好的人就忽然成了蚯蚓？而且蚯蚓不長鱗吧？
    韓韓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哈哈笑開：“哦，怪我沒說清楚，所謂地龍，是指地獸修成的龍，比如鯉魚躍龍門，是水龍一族，再像我的蛟蠶絲，蛟蠶繼續修煉就有可能修成龍，就屬於地龍一脈，至於我的姐姐，她是穿山甲經過兩萬年的修行修成的龍，也屬地龍一脈。而無論哪一支脈的龍族，隻要頭頂心長出一塊完整的鱗片，也就是王鱗，就算是龍王了，我姐姐在她死之前已經長出王鱗，但是龍族族規苛刻，如果是普通的族人，懲罰還沒有那麼嚴厲，但是，為了不混淆王族血統，王族是不能與外族通婚的，可是姐姐不但在人間嫁了人，甚至還生下了混淆血統的孩子，本來她若肯殺死那個孩子和她的丈夫，毀去人間的記憶，重回族中，她可以活的好好的，甚至有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當上皇帝，但是她卻用一身的修為跟不死的生命換取了她丈夫跟孩子活命。”回憶起從前，韓韓沒有感傷，隻是淡淡的平靜：“那時候，應姐姐的要求，封印了憐兒身上的妖性，讓他做一個普通人，不過，終究是我姐姐唯一的血脈，所以我留下一條後路，如果他在遇到生死劫的時候，隻要他想要活下來，就可以借助血液裏的妖族的力量。我想這個封印一代代傳下來，到你這裏應該已經變得薄弱，而且你又有旺盛的求生意識，所以才會激發血統中的妖性，不過也不必害怕，我會送你回妖族去，不會讓你在這個世界當個異類。”
    閔旻沉默，然後問道：“韓韓，你活了多久了？”
    “這個，不能告訴你，但是，隻要我在人間，就是人類的身體和壽命，所以你不用害怕我。”畢竟他們現在還都以為自己是人類，害怕妖也是應該的。
    兩人都明白韓韓的意思，也沒有反駁，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他們無法接受，也不能相信，但是又打心底裏害怕的發現，這，有可能就是最真實的事實。
    “那，韓韓，你能告訴我，我是什麼嗎？”鳳清華不甘心的問。如果他自身沒有古怪，相信韓韓一定不會當著他的麵說這些。
    “你呀，是我家的奴才，”韓韓淡淡的聲音傳來，“不過我不會告訴你，是轉世還是別的什麼，時候未到，我不想改變不該改變的命運。雖然我不害怕天罰，但是，我也沒有想插手紅塵的意思，來到這裏純屬意外，碰上你們更是意外中的意外。我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麻煩，當然前提是你們不給我找麻煩。我會乖乖的，等著我的命運到來，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