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結局篇  Chapter 32.摩天輪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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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了大概二十幾秒,真的看到了一縷陽光透了進來,啊啊啊,我兩三天沒見到陽光了就算我不用做光合作用,但也很不好受啊。明看著那耀眼的陽光立住了腳步,那眼神充滿了向往。
    “別愣著啊,想辦法出去。”我拍了拍明的肩膀,示意他和我一起把那個洞口旁邊的土弄掉,把口弄大一點。於是兩隻土撥鼠開始工作了。辛苦了幾分鍾之後,洞口已經大開,腳稍微用力一蹬就出來了。
    “啊啊啊~~~自由是花朵啊自由是黃金,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啊~~~”沒想到逃出來真趕上早上七八點鍾的太陽,陽光溫和而又溫暖,柔柔地灑向大地。躺在草地上先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明好奇地四處打量著,那表情真的像一個孩子。
    “明,和我一起走吧~~以後永遠能生活在陽光下了~~”我開口說道,不能讓這樣的孩子留在組織裏。“……我是很想,但是,組織畢竟是我生活了十幾年的家,對我來說是一個殼,除非這個殼碎了,我是不會離開的。”他的回答讓我愕然,但是,他那雙毫不迷茫的眼睛讓我無法勉強他。
    “那……就要在這裏分開了呢……”我有些不舍,雖說隻是相處了短短的兩天,但友誼卻已經根深蒂固了。“有緣的話以後還會見麵的。”他微微笑道,我想我大概是他第一個朋友吧。“那這個你拿著,當做我送你的禮物。”我把吊墜取下來,拿出裏麵的寶石——不能留在這裏的鑰匙潘多拉,然後把剩下的吊墜袋遞給他。雖然有些不舍,畢竟是Helen當初送給我的,但友誼比這個要有價值得多了。
    “送我?這個對你應該很重要吧。”他有些驚訝地接過。“還好啦~~”我笑著說,重要的其實是裏麵裝著的東西,吊墜袋僅僅是一個小禮物罷了。“你原路返回,以後要是被問起我怎麼不見了,你就說是我把你敲暈了就行了。”我說道,Vermouth要是理解我的決心的話,也會幫忙打掩護的吧。
    “嗯……雖然不知道這種理由行不行得通……”他無奈地把吊墜袋收進口袋裏,“那麼,再見了,myfriend。”“嗯~~一定要再見~~”我一邊走一邊向他揮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人是勉強不得的,不過我相信,一個向往陽光的人,就算身處黑暗裏,光明就不會拋棄他——這一點,對於我來說也是一樣。
    一個陌生的自然環境下,沒有道路,沒有指向標,隻有青草和樹木,一般人都是很難找到出路的,何況我是個沒有方向感的家夥。明明是有目的地的,卻像是漫無目的一樣拚命找方向。用一句很經典的話來說,就是:我就想一隻爬在窗戶上的玻璃,前途一片光明我卻就是找不到路--。最後還是決定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走。
    直走到盡頭,我有些後悔了。麵對一片汪洋,現在哪怕我長上翅膀,估計也會被浪頭給打下來吧。正迷茫著怎樣才能離開這座島,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由後傳來。“看樣子不會遊泳呢。”Vermouth輕笑道。我下意識地躲開兩步,但她此刻看上去並不危險。
    “Vermouth,那個禁閉室裏也是有監控攝像頭的吧,為什麼就這樣讓我們逃出來?”我把心裏的疑惑道了出來,“暗道係統裏的攝像頭圖像應該都會傳到你那裏吧。為什麼上次把我抓個現場這次又任我逃呢?”Vermouth靜靜地看著我,又看向大海,然後平靜地說道:“以前,我也很矛盾哥哥所做的事是否正確,我在猶豫中尋找正反兩麵的平衡,直到看到你,一個小孩子連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地想逃亡光明的地方,我才明白,哥哥的選擇是有他的深意的。或許,哥哥才是正確的。”
    她口中的哥哥,就是我的父親吧,看她有些神傷的表情,我大概能夠判斷她是深念著我父親的。“所以,你最後打算放我離開了?”我試探性地開口。“嗯,而且,還要幫你一把。”她一邊淡然地微笑著,一邊從衣服裏取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一看,是易容用的道具。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們從連接地下總部和日本分部的暗道走,當然,不能被攝像頭拍下你的樣子。”於是,我這張臉就開始被蹂躪。“……抱歉,當年沒有救得了你母親。”大概是仔細看著我的臉,她想起了我母親——上次她就說過我和我母親長得很像。“母親是為了保護我,她和父親都是偉大的人。”我微笑著說。“喂,別做表情,正在易容。”被警告後我馬上開始裝麵癱。
    走在暗道裏,我跟在Vermouth後麵,想找點話題。“啊~那個,Vermouth,為什麼我第一次想逃的時候你不想放我走呢?”我問道。“為了救你,如果你不留在組織裏,你也知道,DE1除了第五代APTX-4869外是沒辦法治的。BOSS的想法大概也和我一樣,拋開家族的使命不說,我們都是想救自己的親人的。”“那你為什麼不叫他父親呢?”我繼而問下去。
    “……”她的神色有些變化,“自從知道你父親的死訊後,我就不這麼稱呼了。他是一位優秀的領袖,卻不是個合格的父親。”“……”聽到她這麼說,我一時也不知道接下去要問點什麼了。
    “哦~對了~你房間裏那張照片,是在哪裏拍的啊?”我可算找到一個輕鬆點的話題了。“大概二十年前,在紐約,我生日那天。”她的表情又有些好轉了,“組織裏是沒有什麼情感可言的。但是每年的生日,哥哥都會帶我去玩,想盡辦法讓我忘記我們沉重的身份與使命,然後在摩天輪上送給我生日禮物——除此之外,從來沒有人送我東西。”“哦,這樣啊……”難怪她每每看到摩天輪,都會露出深深的思念之情。
    不知道走了多久,這條暗道似乎長的沒有界限。等到我餓得真的快連爬都爬不起的時候,終於是看到了出口的門。Vermouth用一張卡在門上的溝槽裏刷了一下,門就打開了。Vermouth示意我出去,但她卻沒有挪動腳步。
    “Vermouth,你不走?”我疑惑地問。她微微一笑,說:“我和你不一樣,組織是我唯一的家,除了這裏我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見我沒有動,她輕輕推我一把,提醒我別耽誤時間。是啊,現在也容不得我再有猶豫的時間了,我邁開步子,繼續向前走。“離開這裏吧,以後盡量,不要再回來了。”Vermouth最後還補充了一句,我無奈地回頭看她一眼。我想,我是還會回來的,為了將更多的人帶向光明。
    看著漸遠的Vermouth的身影,我有些不解了。為什麼她和明一樣,都已經認識到了光明比黑暗更溫暖,為什麼還要回到黑暗中。就像這世上的善與惡,沒有到真正針鋒相對的時候,誰也無法辨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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