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結局篇  Chapter 31.逃離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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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放心不下明——畢竟是我倒黴催的害得他受牽連,但是眼前我自己的情況都是泥菩薩過江。雖然不認為那位BOSS大人會真像家裏的長輩一樣苦口婆心地教導我,但把我訓一頓是肯定的。最悲慘的不過於宣告我不配是這個家族的人,然後把我滅口隨便扔個地方連棺材都免了——於是突然良心發現地感謝被我咒罵了整整兩天的老天爺,還好我有“兒子的女兒”這個身份做擋箭牌——但是,電影裏的大壞人,可都是六親不認啊。
    “Vermouth……我覺得有點懸……”慢吞吞地,我輕聲開口對走在我前麵的我自認為還很親的Vermouth說。“什麼事情懸?”“……”您明知故問,當然是我的小命。“放心。”她說是說的放心兩個字,但那張笑的難以捉摸情感的臉實在是沒有說服力。
    無可奈何地,我又坐在了昨天的沙發上,捧著相同的杯子,望著同一張臉——人家連表情都一樣,沉默……
    “果然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他打破沉默,像是對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我閉著嘴什麼也不說,免得禍從口出。“如果你不在意家族也就算了,難道你一點也不關心你的命嗎?”他見我不做聲,繼續問道。“什麼意思?”我挑眉反問道。
    “昨天我不是說過了,DE1是致死的病,隻有還在研發中的第五代APTX-4869才有治療的可能,除此之外,用於抑製年齡增加達到控製病情的第三代和第四代APTX-4869的原料現在已經沒有了。而且隨著代代的遺傳,DE1引發的後果會越來越低齡化,你這一代,如果不能得到第五代APTX-4869,是活不過十八歲的。”他盯著我半解釋半警告地說,我心裏漏了一拍,雖然很有自知之明地明白患有DE1的我不可能活到自然老,但是十八歲也太……打擊我……
    “即使拋棄家族,不要解藥,也要離開?”他半眯著眼,話語裏是說不出的味道。其實這些日子以來,我根本就沒把我的命當回事了,而且第五代APTX-4869作為所有APTX-4869副作用的解藥,對柯南來說也是相當重要的,大決戰的時候,自然是要想辦法弄到手的,這時候我不需要急。
    “我要離開,這裏不適合我。”我肯定地回答道,然後站起來準備離開,或許我看起來分量不大,但我的決心是經得起考驗的,如果我真的沒有一絲果斷的意誌,就不可能站在這裏了。
    突然,一直考驗著我的身體與意誌的DE1沒有預告地發作了。我掩飾不住痛苦的表情,疼得隻想流眼淚,其實我早就能麵對了,因為沒有什麼比鑽心裂肺更令人痛不欲生。“看你的樣子,似乎連16歲都熬不過了。”他側著臉,沒有露出擔憂的表情,“還是留下來吧,第五代的APTX-4869隻要少許日子就能完成了,雖然現在隻能研發出一粒。但隻要用它喚醒祖父大人,研製出更多的便不是難事。”似乎是一個很香的誘餌,但我並不是為了嘴饞而咬鉤子的魚——哪怕會餓死。
    正打算反駁,心髒處又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我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支在牆壁上,才勉強撐住身體。這時第一次連續發作兩次,看來我真的活不過兩三年了。“你逃不掉的,就像這病一樣,我們家族就是一個毒瘤,自你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就深深紮在了你的生命裏,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刺一樣,刺得我的心在滴血,我捂住雙耳,但抵擋不住那聲音由耳透到心裏,不寒而栗。可是,這是我必須要麵對的,也是我必須要作出取舍的。
    待發作過去,我倚在牆上努力恢複體力和意識,一邊深呼吸一邊說:“如果你認為所做的是正確的,那為什麼我父親會離開你?難道你引以為豪的兒子也是個傻瓜嗎?”“他確實是個傻瓜,為了那喊起來好聽的正義感,連家族和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他有些慍怒,“你和你父親一樣,在頑固執拗這一點上絲毫不差。”
    我有些憤憤地看著他,說我頑固,我看是你們在無理取鬧,過去的曆史,不論再怎麼輝煌,終究被時間的洪流衝掉了,妄想在新時代複興舊榮耀根本就是逆天違人。
    “我和你不一樣,我從來不認為父親選擇的路有什麼錯。所謂的正義感,不是為了讓自己成為英雄而喊出來的口號,而是為了保護更多人不白白受傷害的一種決心與信念。”“可是我們家族的人生來就是為了完成家族複興的使命的。”“才不是,人生來應該是為了追求更多的人的幸福,而不是拘泥於一個過了時代的夢想。”我一錘茶幾,擲地有聲地說。“你簡直是無可救藥。”他有些不耐煩了。“我又沒讓你救。”抬杠似的,我一字一頓地反駁道。
    氣氛再度陷入了沉默,我也不知道我從哪裏來的勇氣,被他盯著還能一直盯著他。這種對峙時詭異的,因為除了精神上我和他根本無法匹敵,我powerup大概能不痛不癢地給他幾拳頭——前提是他別躲……而他隻要一句話就能掐掉我的小命……
    “好了,再和你爭下去也沒什麼用,還是你自己去反省吧。”半晌,他開口說,然後按下椅子上一個按鈕。我正納悶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門外突然走過來兩個海拔很出眾的仁兄,一人一手直接把我給拎了起來。瞪大了雙眼的我,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被拎到了暗道裏。
    “喂,輕一點拎,人家可是女孩子!”我不滿地晃晃腳,可惜踢不到他們。抵抗無效後,我嘟著嘴隨便他們。不多一會兒,我就被拎到了一間密室前麵,好在他們還考慮了我是個小孩子沒有像電影裏對待犯人那樣把我給丟進去。待門反鎖,他們走遠後,我才極度不滿地做了個鬼臉。關禁閉,有什麼好怕的,想當年我在美國因為撬圖書館的鎖而關禁閉的次數比我看電影的次數還多。
    “看你的表情,好像很樂觀。”旁邊走過來一個人,繞到我前麵說道。“啊~明,你也被關在這裏啊。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打量了他一眼,看上去沒有受什麼傷。“沒事~~我畢竟是初犯,而且還隻是幫凶。”他微笑地答道。額……你的意思是我不光屢犯,而且還是主謀……
    “這裏不光很黑,而且很陰森,用來做禁閉室很合適。”他簡單地介紹了一句。“不過看起來挺大的。”我補充一句,“還有一麵沒有牆,不曉得通到哪裏啊。”“我也不清楚,暗道係統裏的房室眾多,而且除了已經作為門的地方外還有沒有能通向其他地方的開口,沒有一個人很清楚的盲目走多半會走到死路裏。”他望了望我們身後不曉得通到哪裏——也極有可能是條死路的通道,說。
    唉……以往關禁閉還有吃的喝的,安妮還會給我帶故事書來,可是現在連個躺的地方都沒有,差別待遇啊。不知道鬱悶了多久,一個清脆的聲音傳到了耳朵裏,給沉悶的禁閉室帶來了一絲生機。“愛琳,你看,是一隻鳥。”旁邊的明有些激動地喊我。“拜托,你又不是沒見過鳥,我隔壁房間那位女士還養了兩隻呢。而且它也不會在這個地方下蛋吧。”都一天沒有吃東西,餓死我了,就算有個鳥蛋也煮不熟。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想看,有鳥能飛進來,不就說明這裏是通向外麵的嗎?”他很有耐心地開導神經反應不夠快的我——這就叫禮貌和素養,畢竟接觸的人不多。哪像我家裏那兩位,見得世麵廣了就特別熱衷於吐我的槽。
    “那還等什麼,向著自由衝啊~~”我突然覺得渾身來勁,拿出我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向開曠的那邊衝。“但願能真的通向外麵。”明似乎也很是興奮——這可能是他第一次沐浴陽光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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