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六十四章 對質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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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大人此言非也,下官並非此意。先王與陳王後鶼鰈情深,眾所周知王上與王後皆為黑發黑眼,逝去的大王子亦是一樣。所謂骨血相甚,怎可能誕下黑發藍眼之兒。”言下之意,拓跋荊的藍眼睛,不可能是先王與王後之親子。
    “你~~~~~~”鄭大人氣得胡子微翹,卻不知如何反駁。
    拓跋荊仍是麵無表情,但雙拳已經微微握緊,我知道那是他壓製怒氣的下意識動作。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了,總是拿他心中的痛開刀,在他未好的傷口撒鹽。
    再也沉不住氣,我徑直向外衝去。身後的桑拿被我的舉動嚇到,急忙低聲喊:“夫人,不可。”
    沒有理會她,我已經站在高台拓跋荊的身旁。拓跋荊抬起頭來,看到我的一瞬間微微驚訝,先是喜悅,再來是惱怒,藍色的眼珠變換著多種情緒。
    “誰準你過來的。”他壓低聲音惱怒的問我。
    “也沒人不準我過來啊。”知道他是想要保護我,不想我出現在人前至於危險中。於是我笑眯眯的回道。
    “你是何人。”眾大臣被我的突然出現驚嚇微楞,鄭大人先反應過來,怒氣未消的質問。
    “在下蒼國一品夫人。”我微微頷首。
    “蒼國大臣出現在我國的朝堂,成何體統,夫人是否應避諱才好。”李大人一雙精明的眼睛直在我身上打轉,想看清楚我出現的意圖。
    “李大人何須心急,在下還未自我介紹完整。一品夫人隻是靖華的虛名,靖華的身份是即將為人之妻。”我緩緩的掃視台下仰頭等著答案的眾臣,用不大不小足以讓任何人聽見的聲音開口:“殿下的未婚之妻,玄國將來之王後。”我特意將王後二字咬重,表明拓跋荊一定會是玄王。
    “玄國之王與後豈能由你斷言,誰將是王,還不為而知。”李大人被我的話氣得甩袖,不屑的說。
    “大膽,若不能由我言,李大人又有何資格在這大堂之上放肆。莫不是李大人篡位之心大而昭知,才敢如此肯定王位非我夫君登之。”我厲聲大吼,句句直逼李大人。
    “你,血口噴人。”鎮定如李大人,也被我氣得不知所言。他稍稍平複怒氣,緊接著道:“剛才我已說,先王與陳王後皆為黑眼,絕不可能生出藍眼之人。”說到這裏,他有些得意,以為這個把柄無法退卻。
    “世間之大,萬物皆有異變,怎能憑此武斷血統非正。”聽到他再次戳中拓跋荊的傷口,我激動得想保護小雞的母雞。
    拓跋荊見我如此,雙眼危險的眯起,開口想說什麼。我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讓他別管,我有辦法讓那老頭兒心服口服。想我二十一世紀智慧少女,還鬥不過你這個一隻腳踏進棺材,況且早已作古的老頭。
    “哼、無稽之談,強詞奪理。天下萬物生生相息,皆有定律,哪有馬生羊之說。”李大人不屑說道。
    “哦,”我故意拖著長長的尾音,笑盈盈的說:“既然這樣說,我便出一題考大人,若大人能準確給予答案,靖華便臣服大人所言之論。”
    “請說。”話語恭敬,他的表情卻極為不屑。
    “這世上,是先有雞還是先有雞蛋。”這句話一出口,滿堂大臣皆喧嘩,估計是覺得我出得題目太幼稚,不值得深思。右排的鄭大人也微迭起眉,隻有拓跋荊仍微笑盈盈的看著我。
    “小兒之術,世上自然是先有雞,再有蛋。”李大人語氣盡是嘲弄之色。
    “哦,那麼雞是從何而來呢?”我問。
    “這~~~~~~”李大人一時語塞,沒想到我會這麼問。
    “若沒有蛋,何來孵出的小雞。”
    “對對,先有蛋,才孵出雞。”李大人急忙接道,臉色有些緊張。
    “那麼沒有雞,誰生的蛋呢?”我繼續反問。
    “這~~~~~~”李大人再一次語塞,緊張的擦著額頭的汗。
    “怎樣,誰能回答出來嗎?”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對著左邊一字豎排問的。很明顯,左邊一排是以李大人為首的反荊派,而右邊一字豎排則是以鄭大人為首的保荊派。
    見無人敢回答,鄭大人看我的眼中有著絕對的讚賞。我環視一周,繼續開口:“其實先有雞還是蛋的問題,根本就沒有答案。它們是在千萬年前由其他物種演變而來,是同時存在的。世間萬物皆如此,沒有一開始便是原先的形態,就連人也一樣。千萬年前的人誰見過,長得就肯定跟我們一樣嗎?若長得不一樣,難道就不是我們祖先了?”
    剛說完,朝堂一片靜默,未發一語的拓跋琦此時抬頭看我,眼神交雜著各種混亂的情緒。
    “你的謬論皆無實據,不得已為信。”李大人還在苦苦掙紮。
    “聽李大人這樣說,你是有證據說明本王並非父王之子,若此論非實,李大人將付出何代價。”拓跋荊終於開了金口,危險的語氣像似即將撲上去廝殺獵物的獅子。
    “我~~~~~~”不知是否被拓跋荊所威懾,李大人竟往後傾倒,幸得身後的人扶穩。
    “這樣吧,要是李大人能舉出鐵證指明本王非嫡親宗人,本王不吭一聲即時讓位。若不能,隻要李大人奉上此次與你一起持反方針對本王登基的名單,本玩便對你不加追究,如何?”拓跋荊非但沒有怒,居然笑開對李大人說。
    此話一出,左邊一字豎排已震驚得呆若木雞。拓跋荊這招真狠,身後那些跟隨他的人,怕一旦事敗,李大人為求保命即會將他們奉上。亂,往往由內而外,拓跋荊下了招狠帖。
    “相信較為年長的大臣皆為知道,當初二王子並非出生即在宮中,而是聖姑從宮外抱回。”李大人穩了穩心神,啞聲開口。
    “當初先王攜帶王後前往錦城治災,一待就是一年多,殿下便是那時出生的。由於荒民暴亂,使得王後與幼兒失散,回宮後遂遣聖姑外出尋回,便迎回殿下。”鄭大人忍不住插嘴。
    “嬰兒是尋回了,可是否王後之骨肉卻是未必。”李大人忽而笑得意味深長,反唇相譏。
    “你,你是懷疑聖姑?聖姑乃是我國之祥人,質疑她之人乃大逆不道”鄭大人又怒了。
    “聖姑也非聖人,六年前之事不就證明了,聖姑也有平凡女人之態。”說完深深睨了拓跋荊一眼。
    該死的老頭,又揭人傷疤,我小心的看了一眼拓跋荊。見他依舊麵色平靜,我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聖姑判斷是錯的。”我壓製怒氣,危險開口。
    “來人,帶福婆。”李大人大喊,隻見一位老婦人被帶上來,跪在拓跋琦腳邊。
    “福婆,二十四年前,你是否見過一名藍眼的嬰兒?”李大人威嚴的開口。
    老婦人許是一時沒見過如此多達官貴人,嚇得不敢開口。接觸到拓跋荊藍眸射出的視線時,更是嚇得癱瘓在地。
    “福婆,你盡管講無礙,當初你見到了什麼?”李大人繼續誘哄她開口。
    “二十四年前,錦城大災,老婆子一家人死於災難。萬念俱灰之時,我想著上吊尋死,卻不想在樹下撞見一具女屍。在那個時候,到處是屍體是常見的,我也不以為意,反正很快我也會剩下一具皮囊。就在這時,我聽見嬰兒的哭叫聲,原來那女屍懷中用布包裹著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動了惻隱之心,我輕抱起那嬰兒,他睜眼的一刻嚇得我半死,他居然是藍色的眼睛。我想那肯定不不祥之兆,”說到這裏,老婦人怯怯的看了一眼拓跋荊,聲音低低的繼續開口:“便想放下嬰兒,繼續尋死。這時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概八、九歲大的女童,她接過了我手上的嬰兒,還給了我一些銀子,勸我不要輕生。那女童一身輕靈之氣,茫茫然我便聽了她的話,不再尋死,拿著銀子去他鄉生活。”
    “如此說來,那藍眼的嬰兒便是聖姑抱回的王子,卻是那已死的婦人所生啊。”李大人不失時機,馬上引導眾人進入猜測。
    朝堂再次一片寂靜,拓跋荊跌靠在椅背,額上一片慘淡的愁雲。緊握的拳頭指節發白,證明他已經忍到極限了。不可以,若現在降罪李大人,他身後的大臣一定不服,那拓跋荊的基業就難以打牢了。
    “福婆,我問你。”沒有理會李大人得意什麼,我徑直高聲問伏跪地上的老婦人:“你是看著那已死的女子生產嗎?”
    “沒有,發現他們的時候,那女子已死,隻有全身赤/裸帶血跡的嬰兒被裹在懷中。”福婆恭謹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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