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六十三章 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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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璿宮內,不時傳來女子低呼痛叫。不用懷疑,那女子便是我。手上拿著繡品,額際的汗流在手背上,我就不明白一幅小手絹就那麼難繡嗎。拓跋荊好些天都沒時間陪我了,我也悶得發慌,便拿著繡品學著繡,結果被繡針戳得十個指頭滿是孔。現在才體會到,電視上那些老是被針戳到哇哇叫的女生,真不是蓋的。
“離兒,怎麼了。”就在我第N次被戳到的時候,拓跋荊走了進來,緊張拉著我的手查看。
“人家想學刺繡,結果發現我真的好沒天分。”我委屈扁起嘴,發覺自己在撒嬌之後,不由得一愣,自立如我,竟然也會撒嬌。
“怎麼會,我的離兒這麼聰明,隻是刺繡不適合你。你的聰慧,是多少‘有德’女子羨慕不來的。”看來我的撒嬌和受用,他笑得很開心。
女子無才便是德,了解他是變相的稱讚我有才,鬱悶的心情豁然開朗。
“殿下,較場內元將軍已經整理軍隊,恭候殿下蒞臨。”門外的侍衛跪下,大聲通告。拓跋荊如今已貴為儲君,眾人已經改口稱他為殿下,不再是二王子。
拓跋荊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無奈轉頭對我道:“我是抽了點空過來看看你,馬上又要去較場巡視親衛隊練兵了。”他的手撫上臉,滿是不舍的神色。
哎,在心底歎了一口氣,沒有直視他的臉。這些天都是這樣,他擠出一點點的時間過來我這裏,說不到兩句話便要離開。偶爾半夜會感覺到他來了,深深凝視我,但那時我的實在困得睜不開眼睛,隻能由他靜靜輕撫我的額。
“要不,我也去較場看他們練兵?”我興奮的抬起頭,建議到。
拓跋荊盯著我尋思了一會,遂展開笑容:“好吧,剛好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他要給我什麼驚喜,還要到較場去才能給。
站在高台上,好奇的看著較場內龐大的軍勢,一招一式整裝齊發,氣勢磅礴助吼聲響徹天邊。哇,這電視上才能看到場景,竟然真實的呈現在我的麵前。以前在雀國的時候,雖然打著內戰,但宇智文給我緊密的保護,讓我嗅不到戰硝的氣息。如今看著底下豪仗萬千的士兵,心不自覺也跟著澎湃起來。
“殿下吉祥,”注意到我們走過來,高台上指揮的將軍走過來遂單膝下跪迎拜。
“殿下吉祥。”看見將軍下跪俯首,較場內的士兵全都跪拜,一時間萬福聲回響整個較場。
“呃~~~~~”抬起頭看到拓跋荊身邊的我,將軍一時不知怎麼稱呼。
“元齊,平身吧。”拓跋荊淡淡開口。
元齊,忽然有點印象了,當初和拓跋荊一起到邊城迎接我進宮的將軍。
“將軍貴事多,忘記本官了麼?”我巧笑著,打算用我在蒼國的身份。
“這個~~~~~”元齊整張臉漲紅,看我能站在拓跋荊身邊必定不是平凡人,卻不好直接承認自己真的忘記了。
“當初本官為殿下的驚人之貌所震撼,莽撞而有失顏麵,元將軍還好意提醒本官注意禮節呢。”我惡意的翻起舊事,看他怎麼應對。
聽我這麼一說,他臉色瞬間蒼白:“元齊該死,竟愚鈍不識靖華夫人,請殿下治罪。”他的汗滴到地板上,惶誠開口。
想起了我是靖華夫人,自然也會想起先王早已將我賜婚於拓跋荊,而我剛才特意提起他當初對我的嘲諷,他必然想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拓跋荊揚眉看了我一眼,看我嬌笑調皮衝他眨眼,便知道我的意圖,無奈一笑低眸向元齊道:“元將軍請起,所謂不知者無罪,元將軍可以說從未見過夫人其真麵目,怪罪之意從何而來。”第一次元齊見我的時候,我是蒙著麵紗的,所以說他沒見過我也屬實。
元齊愣愣的抬頭,看了我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元將軍快請起,殿下說得極是,靖華也不是小氣之人,就算元將軍因事務繁忙而忘記了靖華,那也無可厚非。”我真誠的對他笑,從一開始就隻是想捉弄他,沒想過要治他罪。
“謝殿下,謝夫人。”元齊這才站起身,黝黑的大臉上還是有些暗紅。
較長內禁衛軍繼續操練,拓跋荊微笑點頭,看來對他們很滿意。禁衛軍是拓跋荊的親軍,大可以不理會兵符,隻聽命於拓跋荊,對拓跋荊來說異常重要。
咦,剛剛沒有發現,現在仔細一看,發現在較場角落處,有一隊士兵特為嬌小,那身姿竟似女子。
“看到了嗎?那是朕專門給你設立的侍衛隊,隻聽命於你。”拓跋荊走到我身後,在我耳邊低語。
“她們都是女子?”我不禁問出疑問。
“是的,這樣保護你比較方便。”他點頭,證實我的想法。
“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眼光不自覺放柔,他總是不管什麼時候,都能為我設想,我焉能不一次次為他感動。
“本來打算訓練好了,再安排到你的身邊。但我的私心太重,真的好想和你多待一會,隻好帶你來這裏,她們便提前曝光了。”在大庭廣眾之下,他隻能悄悄抓著我的手,無奈的道。
“謝謝你,”其實本來不是要說這句的,但太多感動之言很難表達,開口就隻剩三個字了。
他用溫柔得足以溺斃任何女子的眼神凝視我,微笑著用衣袖的下的手握緊我,輕輕說一句:“傻瓜。”聽得出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滿足。
第二天,禁衛軍的女子兵便駐入星璿宮,化作普通的宮女保護我。當看著眼前要化作我貼身侍女的女子,我的下巴實在難以合上。
“夫人吉祥。”她笑盈盈的福身,一臉的坦然。
“桑拿?”我不禁叫出口。我的記性不算差,這不就是相親晚宴上送腰帶給拓跋荊的女子。
“夫人,奴婢是桑娜,娉婷婀娜的娜。”聽我叫的聲調不準,她微笑糾正我。
笑容僵在唇邊,一時不知如何接話。當初她讓我轉交的那條腰帶,現在還在我的櫥櫃裏呢,被她看到了怎麼解釋。還有拓跋荊,幹嘛要人家暗戀他的小女孩進禁衛軍,如今還要來保護兼服侍我這個情敵。
“夫人可是介意當初夜宴之事?”見我有些尷尬,她倒是大大方方的提起。
“那個,腰帶我會繼續幫你轉交的。”我不好意思的說,畢竟答應了別人的。
“夫人不必介懷,奴婢早已忘記當日之事。如今殿下調遣奴婢聽命於夫人,奴婢必定以命效忠。”桑娜低垂著頭,說得極為真誠。
“那就好,不過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麵前自稱奴婢。而且,我要你知道,你並非我的奴婢,沒有誰天生注定服侍誰。”我認真的對她說。
“是,夫人。桑娜謹遵教誨。”她抬起頭看我,眼含感激。
八月初六,距離本應該我們大婚日子的一個月,距離拓跋荊登基不到十天。該是沉不住氣了,該浮上水麵的人,將一一浮現。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桑娜急衝衝的跑進來,嘴裏大呼不好。
“殿下怎麼了?”桑娜性格雖較為外向,但並非浮躁,肯定事關拓跋荊她才如此緊張。
“呃~~~~~~”桑娜為我的神機妙算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稟報事態:“今日早朝,輔國大臣李大人在朝堂上蔑指殿下非王室宗血,要求殿下撤位,力保三王子登基。”
“拓跋琦?”他自從尋醫未果,回來後得知父母雙雙逝世,便終日鬱鬱而為。如今李大人推崇他登基,是幕後有人想要將他操控,還是根本~~~~~~
“三王子極力反對撤位之事,表明殿下絕對是先王親血,且自己並無心於王位。”桑娜繼續稟報。
難道是我猜錯了,該相信自己的自覺嗎?“走,咱們到朝堂去。”我即刻起身,桑娜驚訝得愣了一下,沒問什麼就跟上了。
站在麵向朝堂的走道上,我隔著珠簾看向內看去。眾大臣分成兩邊,一字豎排而開,怒張拔囂的對持著。中間站著一襲青衣的男子,身形有些消瘦,是倦容憔悴的拓跋琦。高台上坐著的拓跋荊緊抿著雙唇靠著椅背,微眯眼睛打量著眾臣,像隻慵懶卻又危險的獅子。
“李大人的意思,要蔑指陳王後不貞,生下非先王之骨血的殿下嗎?”右排第一位大臣開口質問,白花的胡子氣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