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 秦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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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桌旁吃糕點,紫兒跑了回來。
    “娘娘,您就這樣跑了,皇上好生氣呢,把秦王爺罵了一頓,”這傻丫頭剛嚇呆了,反應過來才火急火燎地跑回來報告她剛看到的情況。
    原來是秦王爺啊。嘿,我就知道,皇上不喜歡我又怎樣,我現在名義上可是他最寵愛的妃子,無論是誰,敢在禦花園調戲我,就算做給別人看,皇上都不會放過他的。
    這些天確實如外麵所傳,皇上一直在我房內過夜。當然也是像第一晚一樣,他睡床我睡榻椅,睡得我都習慣了。
    我大概也了解到現在雀國的局勢。丞相高輔兩朝元老,先皇在皇上年幼時便過世,留下皇後與幼皇孤兒寡母麵對著一朝狼子野心。皇上登基才七歲。因此丞相便名為輔助朝政,事實卻手握大權。皇上慢慢長大,丞相卻也沒有放手的打算,把自己的女兒高情嫁入皇宮為後,操控內宮,好裏外合應,掌控雀國。
    然後就是大家看到的一幕,皇上昏庸無能,整天沉迷女色。胞弟秦王宇智武更甚,整日沉迷煙花柳巷,不回封地,留在京城揮霍國庫。兄弟倆都是扶不起的阿鬥,文武百官自然不放在眼裏,都臣服丞相高輔。其中有些正直的官員,冒死上諫,皇上不耐卻不至於處死,可落到丞相手上,就不是責罰這麼簡單。
    哎,又是攝政王,又是外戚專權,朝廷真是毫無新意。
    呯,門被人一腳踢開。
    “你好大膽啊,居然敢在禦花園與秦王調戲,還把不把朕放在眼裏。”宇智文麵容隱含怒氣。
    “當然不放在眼裏啦。”見他眯著眼看我,似要發作。我馬上一臉諂媚地討好:“因為我把皇上放在心裏”。
    宇智文麵容鬆動了點,一把把我擁進懷,把玩我的頭發。“下次再敢跟別的男人調戲試試看,朕絕對不輕饒你。”手上一使勁,頭皮一陣疼痛。
    因為我挑撥他們兄弟關係,他生氣了?不喜歡說就好了嘛,幹嘛扯頭發。
    “有消紅腫的藥嗎?”不知為何,我不太怕他,打從心底感覺他並不會傷害我。
    “你哪裏受傷了?”他眼裏有一絲關切。
    “不是我,是紫兒被打了。”我說。
    “你今天與皇後起衝突了?”他明知故問,後宮發生什麼事他會不知道。
    “準確的說是被欺負了。”我委屈道。
    “確定是你被欺負了。”他眼角一挑,又是這陰側側的表情。
    “紫兒被欺負了不就是我被欺負了。而且她還罵我女兒是畜生,我是薔薔它娘,那我是什麼?”我不忿投訴。
    “不就是畜生它娘咯。”他得意一笑。
    什麼,畜生它娘。“皇上,薔薔是臣妾為你所生,你是薔薔它爹,那你是?”哼,跟我鬥。
    宇智文灑然一笑,也不在意我變相罵他畜生他爹。
    “皇後不好惹,你護著自己點。”他提醒。
    “怕啥,我有皇上寵著呢,”我朝他拋一媚眼。
    他無奈輕笑,沒有再答話,坐在裏間的書桌前批閱奏折。他從未在我麵前裝模作樣,所有事都不會特意瞞我,我也不會幹涉他的任何事。
    當晚在跟我的乖女兒薔薔玩耍的時候,宇智文搖晃走了進來。他喝酒了,還喝得不少。我走過去扶他,他躺下床的一刻使了把勁把我拉進懷,躺在了他旁邊。
    正想掙脫,他開口了:“別動,就這樣安靜一會。”
    我看著他俊朗的麵容,他雙眼緊閉,卻也看得出那眉宇間的憂傷。
    “蔚將軍在獄中遇害了。”就在我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說出這句話。
    蔚將軍,就是那晚丞相說抗旨的那位。既然是丞相要除的,相對的就是皇上的人。
    “很小的時候,蔚將軍進殿麵見父皇,第一次見他,我才六歲。”他依然沒睜眼,聲音有些遙遠。“當時丞相的勢力日益壯大,父皇身體每況愈下,於是父皇下旨讓他帶親兵到潿洲守邊城,就是希望他保住手上的兵力,備不時之需。他臨走前我們見了麵,我仰著頭看他,他比父皇還高大,全身散發肅然之氣。他忽然給我下跪,跪在一個小孩麵前說:‘太子殿下,蔚良有生之年,將永遠追隨你。’我那時嚇到了,這樣一個英雄跪在我麵前,我走過去抓著他的手,喊了句:‘蔚將軍’。他突然把我整個人抱起往空中拋去,那種感覺就像飛在空中,這個人居然讓我飛起來了。”他睜開眼睛,裏麵一片沉痛之色:“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殿下,你要快快長大,臣為你保家衛國,你勤慎理政,雀國百姓安居樂業’。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忘記他的笑聲。”他用我自稱,而不是朕,現在是他心底最想講的話吧。
    我不自覺擁緊了他,這男人現在的表情,很像當初蕭荊。那個在星空下講述自己過去的蕭荊,讓人想珍惜。
    宇智文如此多樣化,那麼多麵貌,活著多累啊。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我想從他懷裏抽出身,卻發現他抱得緊緊的,無法動彈。
    半夜迷糊聽到聲響,轉身看到宇智文站在床頭。
    “幹嘛去?”我條件性坐起來問。
    “愛妃放心,不是去私會。”他調笑。
    “臣妾不放心,以免你在外暗度陳倉。”我也想去。
    他看了我一眼,“趕緊。”
    我歡喜跟上。
    “為什麼不坐轎子?就算不坐轎子也坐馬車啊?好吧,就算走路,也不用走屋頂上吧?”我緊張抓緊宇智文的衣服往他懷裏靠,深怕掉下去。
    “你的話太多了,”他手微微一鬆。
    “我也覺得,”我嚇了一跳,抓著他衣服的手連忙改成挽他的脖子,不敢再說話。
    月光掛在夜空中,照亮了深藍色的夜空。皎潔的月光照在江麵上,給波光粼粼的江麵,添上了光彩。我們來到江邊,一艘畫艇向岸邊靠來。
    宇智文拎著我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跳進畫艇,畫艇晃了幾下,我又緊張了。
    我像個小媳婦似地跟在他後頭,走進了船艙。船艙內一片喧鬧,女子鶯燕調笑之聲陣陣傳來,坐在宴席中央的正是宇智武。
    “喲,大哥來啦?”宇智武看見後頭的我明顯一愣。
    宇智武一聲令下,一群女子魚貫而出,我與宇智文桌旁落座。
    “夏貴人媚態投懷,莫不是放/蕩。”宇智武在記恨下午的事。
    “秦王爺輕浮褻瀆,莫不是無賴。”我冷冷反擊。
    很好,又贏了一盤。
    “夏貴人果然是聰慧的女子,下午禦花園一幕,小王借鑒啊。”哪一幕?是整他還是皇後那幕?
    “秦王爺能成功塑造庸才之形象,非一朝一夕。如此韜光養晦,大度之氣讓小女子佩服。”要拍馬屁一起來。
    宇智武的眼神中看得出對我的讚賞,好極了,冤家宜解不宜結,下午的事他怕是也不會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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