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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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知了在校園的大榕樹上不知不倦地叫著,萬裏無雲的天空湛藍的有點發青,仿佛這世界隻有這樣一種明媚的天氣,之前連日陰霾倒似不曾存在。
華靖高中二年2班。
好困,靈魂快出竅了,周公在召喚我。物理老師在講台上飛快講著什麼,講台下的學生微微把書抬高,避免被講話漏風的老師狂噴口水。隨著一陣下課鈴響起,我稍稍回點神,終於脫離“魔口”了。
“若離,若離,聽到我叫你嗎?”我往聲音來源望去,激動地一哆嗦(小若:那是興奮的),魂魄完全歸體,是蕭荊。
蕭荊是高三年級的畢業生,那美豔絕倫的臉鑲在他1米8多的身材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其驚為天人的相貌讓學校門口一度成為星探蹲據地。若他進軍娛樂圈,我的偶像韓國影星李準基估計棋逢敵手了,我該支持哪一邊?好糾結。不過因為蕭荊的家族情況,是不可能進入娛樂圈的,我糾結的心又解開了。(小若:根本是自尋煩惱吧)
想起剛來學校報到那天,媽媽到學生辦為我登記,我拖著個大行李箱,背著我的豎琴,像蝸牛般向宿舍攀爬而去。因為家裏離學校較遠,所以從沒離家外宿過的我,開始要學會獨立,適應學校宿舍生活。我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在林蔭的小道上,突然感受到10點鍾方向傳來一陣金黃色的光芒。好吧,我承認是我誇張了,我看見的是一位天使,不,正確的說是像天使般的帥哥。好吧,我再承認我花癡,試問哪個15歲的女生看到帥哥不心花怒放,盡管當時我表麵維持得很冷靜。帥哥似乎感受到我的視線譬向我一眼,他的眼裏有閃過一絲恍惚。
接著他揚起一個讓我瞬間千百個幻想的笑容:“他問我:需要我的幫忙嗎,你看起來挺吃力的。然後我嬌羞地把行李遞到他手上,感受眾女生眼神裏的飛刀愉悅走向我的新宿舍,接下來,也就是那麼回事了。”
就在我佩服自己幻想力的當口,他真的朝我這方向走過來了。我一動都不能動,或者說根本也不想動。他停在我的麵前,說了句:“我認識你。”
我可以理解這是在跟我搭訕嗎?正當我在肚子裏反複地準備一番漂亮話來回答他的時候,他再問道:“你是新生吧?”
我呐呐地回答:“是的,”肚裏那番草稿被打亂了,
他再次給我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容:“我是天文社的,有興趣來加入我們的社團吧,”說完就走了。
我愣愣看著他的背影,暗歎著雖然沒有按照我想象的送我回宿舍,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互道。但是他邀請我加入天文社耶,說白了就是看看星星,看星星代表著什麼,浪漫唄。心底狂喜著認定這帥哥煞到我了。
第二天屁顛跑到天文社,早已是人山人海,清一色女生,像是密密麻麻的蜜蜂。想起昨天見到他的時候,身邊是圍著一大堆新生,估計昨天也對眼前這片勤勞的“小蜜蜂”說了來加入天文社這句話吧,突然感到一陣沮喪。雖然愛看帥哥是我的本性,但不代表我就必須無尊嚴地接近他。而且也不認為我能搶得過眼前這人山人海,畢竟社團名額有限,我一向怕麻煩,不想爭。
轉身準備離開,身後傳來一聲叫喚:“你是要來參加天文社嗎?”
是他,昨天的帥哥。“是啊,可是人那麼多,估計排隊也排不上我了。”我無奈地說。
他走過來牽我的手,在水深火熱地感受著“蜜蜂”們猙獰的目光,走進了天文社辦公室。
“我是二年級3班蕭荊,”他微笑著自我介紹。
“我叫夏若離,一年級2班。”我馬上介紹著自己,深怕轉身忘了告訴他。
這時一位男生走了過來,對蕭荊說:“啊荊,這是天文社申請表,你昨天說要我幫你留一個名額,就是給她的吧。”說完好奇直盯著我。
我被他看的有點不好意思,蕭荊回答道:“對,就是她。”回過頭凝視著我,我陷在他的眼眸出不來。
一轉眼過了快兩年了,高三馬上要高考離開學校了,我雙手作撫胸狀,心裏一陣悲痛。(小若:也太愛演了吧)
蕭荊看了我的表情:“若離,你不舒服嗎?”
為我再次失神抱歉的對他笑笑。“隻是天氣有點悶熱。有什麼事嗎?”我平靜地問著他。這兩年來,我一直抑製自己的熱情,畢竟他什麼都沒有表示,我怕他把我當作花癡狂了。
“今晚是天琴座流星雨最佳觀測日,要到我家後山去看流星雨嗎?”他還是對著我永遠一副溫和的微笑,凝視著我的眼睛裏卻閃過一絲我不清楚的意味。
“好的,”我也一如既往的無法拒絕。
這時上課鈴剛好響起,蕭荊對我說了句:“晚上見”,之後就回教室去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了,當我站在蕭家富麗堂皇的別墅前,還是忍不住感歎一番。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盡顯雍容華貴。夜間,沿彎曲小路而立的磨砂玻璃燈柱,靜靜地放出柔光,透過樹影的縫隙,灑下婆娑的倩影,極富詩意。蕭家果然是如傳聞般家底雄厚啊,也難怪蕭荊根本不屑進入娛樂圈。
蕭管家帶我走進花園,映入眼簾的一大片紫色的花朵。我走在花叢中鋪著碎石的小道,滿心歡喜地看著這些我最喜愛的桔梗。桔梗的花語是無望的愛,一如那個白衣紅裙的美麗巫女,堅守著那份無望卻是永恒不變的愛。石道的盡頭,是那籠罩在夜光下美如天神般的男子,微風吹起他碎絡的短發,蕭荊的微笑顯得那麼虛幻,仿佛風強勁一點便會吹得無影無蹤。
直到他走到我麵前,低頭為我披上衣服,感受到他平穩的呼吸略過我臉龐。
“晚上後山風大,你穿得太單薄了。”我默默地看他為我披上衣服,心裏一陣感動。
他牽著我走上他家花園後麵的小山。一路上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在山坡坐下等流星雨。
流星雨終於來了,這兩年大大小小看過幾場流星雨了,但每一次都是社團活動,從未單獨跟蕭荊一人看過。
不久,漫天的流星隕落下來,仿佛是天堂裏仙女不小心灑落的珍珠,抑或是飄飛在天上人間的夢。聽說,流星背負著太多的心願,才會重重跌落在人間。那麼把夢寄托在流星上的人,他們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夢想讓流星付出的代價如此慘痛。
“好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境的問題,覺得這場流星雨特別美。
“若離,你聽過天琴座的故事嗎?”蕭荊突然轉過頭問我。
我搖了搖頭。天琴座又名豎琴座,因為媽媽對豎琴有著的執愛,所以我不像別家的小孩般學鋼琴舞蹈什麼的,我學的是豎琴,從小學起。其實我本身對豎琴並不是特別熱愛,而且小時候還因為學豎琴而失去很多美好的童年時光,自是有點怨聲,隻是順著媽媽堅持學下去,所以也不會去了解關於豎琴的什麼故事。
“相傳太陽神阿波羅的兒子奧爾費斯隻要他一彈琴,就會造成河川停止流動,甚至連狂吠的獅子都變得溫馴可愛。他有一個美麗善良的妻子,兩個人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但好景不長,有一天,當她妻子和仙女一起到郊外遊玩時,不幸被毒蛇咬死。奧爾費斯知道此事後,痛不欲生。他非常思念亡妻,最後竟然走到地下的冥府去尋妻。他向冥王懇求,希望冥王讓他妻子重回人間。冥王當然不會答應此事,奧爾費斯隻好取出豎琴彈奏思念亡妻的悲哀怨曲,最後終於打動了冥王。冥王答應了他的請求,不過有一個附帶條件,就是回到人間前,決不可回頭看妻子一麵。奧爾費斯高興地接受了約定,立即牽著妻子回去。在途中原本隻差一步就可以回到地麵時,由於丈夫聽不到後麵的妻子的聲音,心急之下回頭一看。就在這一刹那間,聽到妻子一聲慘叫,又回到冥府去了。事後,奧爾費斯因悲傷過度而發瘋,最後竟投江而死。後來大神宙斯拾獲此琴,為了紀念二人,便將此豎琴送到天上,這便是天琴座。”蕭荊看著流星雨,幽幽講述著,聲音帶有一絲飄渺。
“原來有這麼美麗的故事,如果我愛的人遭到不幸,我也會帶上我的豎琴到冥府去,求冥王讓我的愛人回來。”不知道是不是氣氛問題,我不自覺發出了感歎。
“是啊,若離也是彈琴的高手呢,一定可以打動冥王。”蕭荊微笑著說,眼神遙望星空,似是感歎般說:“誰能那樣幸運,得到你的愛,就算永世留在冥府,也甘願吧。”
我的心一陣悸動,今晚的蕭荊很不一樣,也說不出來哪裏不一樣。有股莫名的衝動,感覺不對他說,好像就永遠無法說出口了。
在我想的時候,我也真的說出來了:“蕭荊,我,我喜歡你。我知道我並不出眾,你是這樣的美麗、漂亮。啊,不對,俊帥、瀟灑。額,我到底在說什麼。”我無奈地抓了幾下自己的頭發,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該怎樣拚湊我的語句。
我深深低著頭,蕭荊一言不發。眼淚募地湧出來,好難過,他甚至連拒絕都不願同我說呢。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就在我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準備笑嘻嘻地抬起頭跟他說沒什麼,不就是失戀,反正也一直是我單戀的時候,蕭荊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歎。
“若離”他輕輕叫我一聲。
來了,終於還是要聽到他的拒絕了。我鼓起勇氣抬起頭與他對視,看進他的眼睛,像似一潭深淵,把我緊緊鎖在裏麵,走不出來。
他突然擁我進懷,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他輕輕在我耳邊低說:“我何其幸運,能得到你的心。”
他手上力道越來越緊,接著說:“其實我今晚單獨約你,想要告訴你我的心思。沒想到你先說出來了。”
我臉上一陣火熱,“那你不早點說出口,”這回真的沒臉了,往他懷裏鑽去,心底卻是抑製不了的狂喜。
蕭荊板正我的身體,我抬起頭正視他的眼睛。“或許你不相信,第一次見到你,就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那種感覺似乎是從骨髓裏散發出來,好像我們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久到我也忘了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一切都說不通,可那種感覺隨著跟你的接觸越演越烈,變成不可收拾了,”他臉上透著一絲潮紅,可能不太習慣這樣露骨地表達自己的感情。
“所以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說認識我,不是搭訕?”我想起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看到他嘴角的笑意,才反應過來我透露了什麼。
“好啦好啦,我承認我自大,還在想走什麼運,居然到學校第一天就被無敵帥哥煞到。”我不好意思低下頭。
“若離,你知道我為什麼加入天文社嗎?”蕭荊突然轉了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