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墨染心疼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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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門世家常會豢養一些江湖客,一來可用於防身,二來也可做些不便出麵的事情。
    人獵——顧名思義,以人為獵。
    那些世家子閑來無聊,有人便以打獵為樂。偶有幾個玩的瘋的,覺得獵些野物無甚趣味,便開始獵人。
    可他們也要臉麵,總不能去獵平頭百姓,就弄些犯人、買些奴隸,用來充數。
    瞧墨染一副江湖打扮,想來就是替主子跑髒活的,眾首領便沒再多問。
    介紹完墨染二人,見眾人並未起疑,孫三爺把受傷的手背在身後,用另一隻手在君不知肩膀上拍了拍:“這是我剛弄來的貨,怎麼樣?瞧著可還新鮮?”
    君不知現在耷拉著肩膀,整個人灰頭土臉。可這幾位首領手上經過的男女不計其數,貨物長得好看與否他們一眼就能看出。
    於是紛紛笑著湊近:“三爺,我那剛收了個小妞,特嫩,咱倆換換?”
    孫三爺雖有心看君不知出醜,可畢竟還沒活夠。
    把君不知往拉貨的車上一推:“對不住了,剛到手,我還沒玩夠。”
    孫三爺去尋釁時隻帶了幾名手下,大多數人並不知曉實際情況。旁邊手下見孫三爺推搡,隻以為他是不耐煩,便打開籠子,狗腿的在君不知背後猛推一把:“快點進去,磨蹭什麼!”
    君不知被推得踉踉蹌蹌,籠子口很低,需要彎下腰才能鑽進去。
    一入籠中,餿味、汗味、尿騷味頓時衝入鼻息,引得君不知微微蹙起眉頭。
    為免墨染擔心,他裝作若無其事。
    可墨染看得清楚——雖知曉他腳步虛浮是裝作不會武,可看他被人推搡仍是心口一揪。
    還有那籠子,肉眼可見的髒亂。人在其中甚至站不起來,隻能蜷縮身子待在裏麵。
    他可是無痕公子,本不必遭受這種折磨。
    察覺到墨染擔憂的神色,君不知默默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而後尋了個人少的地方抱膝坐下,看起來可憐又害怕,與其他人並無不同。
    墨染要的人數實在太多,手裏現有的貨肯定不夠,於是幾名首領商議之後決定帶著墨染二人同行。
    之所以帶著,一來這人若有問題可以在路上解決掉,路上荒無人煙,死個人根本不算什麼。二來這生意太大,若真能順利交易,無異於以後又多了條出貨的渠道。
    一輛輛馬車排成長線,各個馬車籠中都裝滿了人。各首領帶著嘍囉守著自己的貨,同馬車一起慢悠悠的走著。
    隊伍浩浩蕩蕩,偶爾停下休息,但那休息可沒有貨物的份——
    籠中的“貨物”是不被當成人來看待的,他們一路顛簸不說,吃喝拉撒睡都是在籠中解決。
    天氣越來越熱,加之籠中人多,君不知被悶出了一身汗。他閉著眼睛,極力忽視那些難聞的氣味,腦海中卻不時閃出幼時的畫麵——
    也是在籠子裏,也是被人販子押送途中。
    休息時常有女子們哭嚎著被拽出籠子,遠處高高的草叢裏一陣晃動。沒過多久,三三兩兩的嘍囉們滿臉饜足的提著褲子出來。
    女子們則衣衫淩亂、哭哭啼啼的往回走。有的身上還帶著青紫痕跡,顯然被人打過。
    黏膩膩的不知名液體順著她們腿往下流,使本就臭氣熏天的籠中又多了股腥膻的騷臭味。
    偶爾也會有男子被帶出去,回來時連走路都在打晃。
    那時君不知太小,還不懂發生了什麼,可現在回想起來……
    “喂!”
    身旁的欄杆被人敲響,君不知睜開眼睛,隻見一嘍囉色眯眯的盯著自己,還舔了舔嘴唇:“你,出來。”
    君不知現在的形象雖然邋遢,可仍比籠中這些貨物好了太多。
    墨染疑惑的回過頭,剛好和君不知視線對上。
    雖不知那嘍囉要做什麼,可想來絕無好事。
    墨染向孫三爺投去視線,孫三爺裝作沒看見,扭頭跟嘍囉們聊的熱火朝天。
    眼見君不知就要被嘍囉帶走,墨染按了按雲謠肩膀示意她不要走動,隨即起身朝君不知過去,對那小嘍囉道:“這些人都被我買下了,現在是我的,你要帶我的人去哪?”
    嘍囉看向首領,首領搖了搖頭——他畢竟是買主。
    帶著君不知走遠,高高的野草漫過腰際。墨染停下,剛回頭,忽然被君不知抓住手腕按在肩上,隨即帶著他向後仰倒。
    遠遠望去,像是墨染忽然朝他撲去,壓倒大片野草。
    好在野草很高,使人看不清其中情況。
    墨染被君不知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愣住——兩人現在姿勢十分曖昧——他正按著君不知肩膀、趴在君不知身上。
    正要起來,又被君不知攬住腰身:“別動。”
    “你這是做什麼?”墨染疑惑。
    “你不知做什麼就敢帶我出來?”君不知沉默片刻:“你的名聲怕是要毀了。”
    “什麼意思?”
    “那些販子帶人出來是欲行不軌之事,現在你在他們眼中……”
    “……”墨染還真不知道:“你怎會知曉的這麼清楚?”
    君不知皺了皺眉頭:“有幸曾是其中一員。”說完恐墨染誤會,又補充道:“被賣的那個。”
    墨染遲疑的盯著君不知看了良久,雖看不出他有什麼不妥,可還是忍不住擔憂:“那你……”
    他目中是毫不掩飾的關切,甚至……心疼。
    君不知對此十分受用,含笑彈了下他的額頭:“沒有。我那時還小。”
    墨染終於放下心來——不知為何,剛才那一瞬他竟心如刀絞。
    他實在無法想象,若君不知當真被人那樣侵犯了,那他……
    他可能會瘋。
    看出墨染在心疼,那神情令君不知迷醉,忍不住一直盯著,竟看癡了。
    墨染回過神來,被君不知盯得有些別扭,便道:“我們回去吧。”
    說著從君不知身上下來。
    “過會再走。”
    君不知無聊的撥弄著野草,見墨染疑惑,耐心解釋道:“那樣會顯得你……很快。”
    “……”盡管已然知曉,可還是忍不住質疑出聲:“兩個男人也能……?”
    “可以。”
    墨染終於知道君不知為何要撥弄野草了。
    “你見過?”
    “我沒那麼無聊。”
    “……”
    沉默著,氣氛逐漸尷尬,墨染隻能找些話題來聊:“你有沒有想過離開無憂宮?”
    “想過。”
    “那為何……”
    君不知沉默半晌:“我有不得不留在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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