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接二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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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痕公子歸來受刑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座無憂宮,兩閣殺手蠢蠢欲動。
兩年前,他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卻向前“無痕公子”發起挑戰——
無痕公子原本是一個人,現在卻成了代號——一個能夠代表無憂宮最強者、震懾整個江湖的代號。
他那時鋒芒畢露,出手狠辣果決,竟逼得無痕公子不得不拔出佩劍——
那是一柄軟劍,薄如蟬翼,削鐵如泥。
君不知胸口被軟劍刺穿,眾人皆以為要結束了,他卻憑著極強的毅力借此牽製住無痕公子,將其一擊斬殺。
本以為他已必死無疑,想不到他醫術超群,竟頑強的活了下來。
那一戰讓人看到了他的可怕之處,自他任無怖閣閣主以來,兩年無人敢來挑戰。
而現在,他剛受五十鐵鞭,虛弱至極,正是前所未有的良機!
血液浸透衣衫,在背上染濕大片,順著褲管滴滴答答流了一地,於君不知走過的地方,留下一串長長的血腳印。
邁步進入無怖殿中,君不知隨口吩咐:“擦幹淨。”
避免那些妄圖取他性命的人,以此來判斷他的傷勢。
“公子,您帶回的那位已安排到寢房,是否要……”
君不知偏了偏腦袋,不見痛苦神色,聲音微帶薄怒:“誰允你們安排到寢房的?”
侍女慌忙求饒,滿屋子的侍女呼啦啦跪了一地——
昔日無錯公子出去過一回,歸來時帶回個雙腿殘疾的葉無缺,從此以後形影不離,甚至不許旁人多瞧一眼。如今無痕公子回來,也帶了個小公子,加之他素來不愛女色,她們便以為按葉無缺來安排就好,卻不想引得他發怒。
“搬出去!然後都去殿外小路上跪著!日落方休!”
君不知並不確定自己是否真能熬過這一關。
每每閣主迭代,總少不了要牽連侍女——
新閣主怕舊侍女太過忠心,以後伺機報複。
為免此災,索性全都殺了。
君不知沒心思預料身後事,他能做的隻有讓這些人看起來與自己並不親近。
以防——萬一自己死了,她們不至於被牽連。
那圓石路上,石子大小不同、形態各異,一粒粒的鋪成一條小路。君不知這些日子雖然不在,殿內灑掃的侍從們卻半點不敢偷懶,把那石子路擦得光滑幹淨。
莫說一眾侍女根本跪不穩,膝蓋屢屢滑開磕到別的石子上,即便能跪穩,那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又豈是人能跪的?
日落以後,侍女們一個個咬著牙起來。膝蓋都磨破了皮、擦出了血泡,骨頭硌得生疼、皮肉紫紅大片。分明已經疼得連站都站不穩,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音——裏邊那位剛受了五十鞭刑,尚且一聲未吭,她們隻受這點苦就敢發出動靜,是想嚐嚐鐵鞭的滋味不成?
君不知坐在殿中翻閱著在他外出期間江湖上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消息雖由花惜錯負責,但他也有義務知曉,以便若有人或勢力想對無憂宮不利,他能及時處理。
他脊背挺的筆直,來回抓放卷宗之時雖能看出動作略微滯澀,可若無人告知,半點也瞧不出是身受重傷的樣子。
一名侍從捧著盤卷宗來到案前:“公子,入夜了,可要安歇?”
“”安歇”,還是”安息”?”君不知卷起手裏卷宗丟到一旁:“我傷得是背,不是眼睛,還不至於連伺候的人都認不出。”
偽裝被識破,那殺手也不慌亂,迅速自托盤下抽出一柄短劍朝著君不知刺了過去。
君不知揮手彈開劍刃,震得劍身不住回顫嗡鳴,口中則道:“若就這點本事,不如早些退下。”
殺手注意到君不知始終坐在椅子上不動分毫,料定他是傷重硬撐,頓時加快攻勢,一劍遞出的同時抽出匕首,直奔咽喉、心口兩處刺了過去。
豈料君不知隻是勾起嘴角,似在嘲笑。
殺手隻覺得劍被阻了一下,而後眼前一花、頸間一涼,隨即血液噴濺而出,染紅了整個視野。
堪堪回身,便見君不知不知何時停在他身後,兩指夾著一節斷劍,劍刃還帶著血。
手中的劍輕了幾分。
君不知揚手扔掉斷刃,甩甩濺到手上的血:“來人!”
侍女們似早已習慣,不一會就端著盆溫水進來。一人捧著水盆、一人小心翼翼的為他洗去手上的血汙,而後輕輕擦幹。
“公子,好了。”
君不知一邊琢磨著那具屍體,一邊擺手示意她們退下。
侍女略一猶豫:“這屍首……”
沉吟片刻:“留下,拿匕首來。”
然後,她們便見君不知將這人頭顱割下置於桌上,又命人將屍體拖走。
流到地上的血並未令人清洗——這才第一日,才挨了五十鞭,明日之後他的背怕是不能再看。屆時血流太多、腥味太重,難免給那些殺手可以趁機殺掉自己的錯覺——他雖不認為自己會輸,卻也實在疼得厲害,若能省些麻煩總歸是好的。
就用這人的血,壓一壓他身上的腥氣。
果然,第二日鞭刑過後,他剛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於案前坐好,甚至未來得及將新送來的卷宗打開,便有一道寒光閃現。
君不知揚手將刺來的劍按到桌上,隨即從筆架上扯過一根毛筆,穿透掌心將持劍之人的手釘在了桌上。
那人右手被刺穿,迅速揮起左手想要反抗,不想君不知隨手擋開以後又抓起一根毛筆朝著他的眼眶捅了進去——眼睛較軟,可以省些力氣。
這人還未氣絕,又有兩人衝了過來。君不知抓起宣紙朝著其中一人扔了過去,又持起硯台繞到另一人背後狠狠敲在手肘上。
“哢”得一聲骨裂,其手中兵刃應聲掉落。君不知擒住此人另一隻手,揮起硯台朝其頭顱狠狠砸了下去。
硯台崩斷,那人腦袋被砸出個血窟窿,君不知一鬆手其人便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另一人則在宣紙擋住視線的瞬間揮劍成網,將宣紙斬碎。小心翼翼的防備紙後可能藏針,卻未料到那竟真的隻是宣紙而已——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誰又能算得準?
當他發現上當時已然來不及了——硯台已斷,兩人已死。君不知騰出手來朝他射出一枚飛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