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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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溪童拖著輕功不是很好的沈恩則一路暢通的溜進了大會的宅院,此處一直是武林大會召開的地方,因此可以看出好幾代盟主對其進行翻修和擴建的痕跡,以便有更好的環境安置前來的各位掌門。
花家家主花明銍在三十多年前初入江湖,不到兩年就聲名鵲起成為武林新一輩中的翹楚,卻在聲名最盛之時退隱江湖,盡管已非江湖中人卻必定受到了武林大會的邀請,不過他現在還沒到場,這讓花溪童鬆了一口氣。
等兩人幾乎把所有到場的德高望重的人都認了一遍,被謝家家丁請來的峨眉派長老離秋才到,像是極不情願前來一樣。
有人給他引路,花溪童兩人便一路跟著他們,左拐右繞,來到了一處極為僻靜的院子,引路人向離秋做個揖後便退下離開,離秋歎了口氣,憂鬱的眸子飄忽的不知道在看哪裏,略作猶豫才推開門走進去。
花溪童和沈恩則像做賊一樣趴在屋頂,躡手躡腳的將瓦片推開一點縫隙。盡管雨已經停了許久,但是天空還是略顯陰沉,看屋內的裝飾應當是臥房,屋內的人坐在靠窗的椅子前並沒有掌燈,僅靠著從窗戶透進的光看著書,盡管不是很亮卻也能讓偷看的兩人將人瞧個仔細。
離秋進去之後先是合上門,窗前空著的另一把椅子顯然是為他準備的,他不坐下反倒背抵著門站的筆直。
“謝盟主,找在下有何事?”聽得出語氣有點僵硬。
這下花溪童確定了,屋內的那個人就是謝置謝盟主,謝置不比離秋年輕多少,看上去卻年輕許多。
謝置依舊瞧著手中的書。
“根據毒觀音的行蹤來看,她會在武林大會上現身。”
離秋像是被雷擊中一樣抽搐著,精致的臉像是麵具破裂一般出現皺紋,他呼吸急促道,“你莫非想在這裏拿住她?”
見謝置不回答,離秋快步走過去揮開他手上的書,怒道,“你答應過我不會動她的!”
“各門派接連發生的折損事件,你覺得武林會放過她?而且,”謝置冷笑兩聲站起來,“就我所知,除了少林,似乎峨眉也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你說為什麼會放過你們峨眉?”
離秋後退了兩步,不想謝置步步緊逼,直退到牆邊退無可退才停下來,離秋死死握著拳,控製住自己的怒氣。剛才的對話梁上的二人聽得一清二楚,隻是沒想到離秋居然和毒觀音有關係,二人麵麵相覷均吃了一驚。
謝置接著道,“這次武林大會若是拿不住她,朝廷就會出兵緝拿。”
“胡鬧!”離秋嗬斥,“仁王不可能同意的!”
“毒觀音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就算仁王再如何猶豫,也不會任其胡作非為。”
離秋的臉霎時白得像是塗了層粉。
還沒等二人仔細品味將才這番對話的意思,就聽謝置對著離秋道,“你莫要忘了你的把柄還在我手上。”
離秋重重的歎著氣,“我沒忘。”
“那你最好別逃跑。”
謝置麵無表情的抬起手掐住離秋的脖子,就在沈恩則以為他要掐死離秋的時候謝置突然鬆開離秋,把對方身上佩戴的儒劍擱到一旁,轉而開始解離秋的衣物,離秋本來就保養的好,肌膚白皙之餘居然還很細膩光滑,加之臉本就生的俊俏,把沈恩則看得一愣一愣的。
花溪童原本還在想那個把柄到底是什麼,回神就看見謝置把離秋壓在桌子上,離秋緊緊閉著眼睛抑製住自己屈辱而憤怒的表情。
兩個人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目瞪口呆的盯著對方,沈恩則差一點就要大叫出聲幸好及時被花溪童捂住了嘴巴。盡管看得出來離秋的抗拒,但是這件事情實在太多駭人聽聞,讓兩人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隻好先悄悄溜走。
等到了個沒人的安全之地,兩個人挨著回廊坐下來同時鬆下這口氣,然後繼續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剛才發生的事情纏在腦海揮之不去。
“我滴乖乖,”沈恩則懵道,“我、我、我怕不是在做夢吧?”
花溪童狠狠掐了沈恩則一把,後者疼得大叫出聲。
花溪童呆滯著抽回手,啃著自己的指甲,感覺腦袋一團漿糊,“盟主難道……在雙修?”
“你是不是沒內力?”聽完花溪童的判斷沈恩則再次吃了一驚,終於理順了自己結巴的一句話,“你沒感覺到嗎?盟主在吞噬離長老的內力!”
說著沈恩則自己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站起來,“難怪你說離長老下盤虛得很,盟主這是在拿他練邪功啊!”
確實有這麼一門邪功,不僅可以吞噬對方的內力,還能延緩自己的衰老,早就被武林禁止修行。兩個人大氣不敢出,感覺到處都有武林盟主的探子會衝出來把兩人砍得稀巴爛。
當然,並沒有。
花溪童打了個冷顫,“既然他修的是邪功,是不是應該告訴其他人?”
“不、不、不行!絕對不行!”沈恩則原想更加用力的喊出一連串的不行,沒想到他急的結巴,隻好用勁捏著花溪童的肩努力讓自己不結巴,“連離長老都不說,你說了不就是引火上身嗎!”
“那就繼續讓這種人當武林盟主?”花溪童不可思議的望著沈恩則,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離長老受苦?”
沈恩則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蔫的搭聳著頭,“可方才我們聽得真真切切,盟主捏著離長老的把柄,我們就算說了離長老也不會為我們作證,不會有人信我們的。”
花溪童覺得他說的在理,不免有些失落,“我覺著離長老的把柄肯定和毒觀音有關,但是離長老做什麼護著毒觀音呢?”
沈恩則想不通,幾乎要哭出來,要知道武林盟主可是眾多年輕人向往的對象,所以他像個深閨怨婦一樣哀怨道,“為什麼武林盟主會修煉邪功……”
花溪童噘嘴瞧著沈家的那張娃娃臉,心想到底是誰說的謝盟主和他爹一樣是當世的正人君子,簡直氣得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說,“練都練了,你問他去呀?”
沈恩則被凶神惡煞的花溪童嗆得把眼淚往回一吸,狠狠翻了個大白眼,但是猛然間他回想起對方一直沒有回答自己的一個問題,於是鍥而不舍的又問了一遍。
“你是不是沒內力?”
更加氣得不打一處來的花溪童回應了他一個更大的白眼,“你做什麼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你看你,又不是沒天賦,”沈恩則自顧自的上下打量他,“家中兄長都是練家子的,怎偏偏你會沒內力?”
花溪童抿著唇表情有些僵硬,片刻後又啃起自己的指甲來,良久終抬起頭來鄭重的看向沈恩則,表情甚是誠懇。
他誠懇道,“我覺著這事不能告訴你。”
看著對方黑幽幽的眸子,沈恩則的心情有些難以言表,從認識花溪童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花溪童和看起來的溫和完全不搭邊,還因為輕功頂好隨心所欲的任性,盡管有時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回江南的路上把他折騰得夠嗆,但是本質很善良。因此隱隱約約的他察覺到有關花溪童內力的事應是不該告訴別人的秘密。
“好罷,”沈恩則摸了摸自己畫上去影響審美的胡子,“至少說明不是你的問題,就是沒內力太危險,遇到危險了可得趕緊叫我。”
花溪童理解半天才發現沈恩則這是想保護他的意思,略作驚訝,“你說這話做什麼?”
“你說我做什麼,”沈恩則皺起眉,“就說今天咱們撞見的這事吧,難不保會給咱們引來禍端。之前咱在揚州時我被擄去,卻曉得是你幫我向那個誰求的情才把我給放了的,上次你有恩於我,下次不管怎麼著我都是會護著你的。”
花溪童胸口一暖,卻依舊斜著眼氣呼呼道,“這算哪門子的報恩,小爺才不要你護著,說不準到頭來還要我用輕功救你哩!”
聽他這麼一說沈恩則又羞又氣,瞬間從臉紅到了脖子根,繃著一張娃娃臉急罵道,“你、你個花孫子!到時候別求爺爺救你!”
“豁!沈孫子好大的口氣!”
兩人罵罵咧咧打鬧一陣,像是卸下了心中壓著的大石頭,吵累之後像鬥雞一樣互相瞪著,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
“武林大會明日就開始了,”沈恩則收斂笑聲,“怎麼沒見花家家主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