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事了？”精市仔細看著虛空前幾日還重傷的手臂，現在傷口已經完全愈合，原本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隻剩下了一道淺淺的粉色印記。
    “因為恢複能力比一般人好一點，再加上霍拉斯的醫術高明。”虛空並不急著收回自己的手臂，很淡然地回答道。
    “……”明明知道那樣嚴重的傷口僅僅這幾天就恢複到這個程度是不可能的，但是又找不出什麼理由來反駁虛空的話，精市放下虛空的手臂，把卷起來的袖子也放了下去，微笑著對虛空說：“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啊，虛空。”
    虛空楞了一下，隨即笑開，卻不語。
    看著虛空的反應，精市也隻是將唇邊的微笑綻放到了一個更加溫暖的弧度。
    “精市啊……”虛空從背後抱住精市纖/細的腰，鼻尖貼著精市的後腦，溫熱的鼻息噴灑在發間，有點發癢。
    “嗯？”任由虛空抱著，精市微微轉過臉，看著虛空。
    “如果沒有我的話……你會比現在更好過嗎？”
    “幹嘛說那種話？”精市有些疑惑，在虛空的懷裏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說實話，虛空的懷抱並沒有多舒服，虛空很瘦，因此較一般人更加突出的骨骼會硌著自己，可是那種淡淡的體溫讓人沉迷。
    “因為我，你才被人綁架。”虛空沉下聲音，將下巴放在精市的肩上，不料精市白皙的臉頰居然有些泛紅。
    “可是，也是你救了我啊。”精市再次微笑，襯著臉上尚未褪去的紅暈，顯得格外的可愛。
    “精市很可愛。”沒有多加思考，虛空便說了出來。
    “虛空也很可愛。”精市看著虛空，認真地說道。
    忽然，虛空覺得心頭一緊。——已經五天沒有服過“受縛之淚”了……心髒一陣抽痛。
    發現虛空身體瞬間的僵硬，精市擔心地坐起來，雙手放在虛空肩上：“你沒事吧？虛空。”
    虛空慢慢綻放一個淺淺的笑：“嗯。沒事。”手卻有意無意地抓緊了心口處的衣襟。
    “真的沒事嗎？虛空，哪裏不舒服就告訴我。”精市體貼地問道，雙手覆上了虛空緊緊抓住心口出衣襟的手。
    “不用擔心了，精市。我真的沒事。”虛空唇畔的笑容忽然抽動一下：“呃……”虛空彎起了身子，雙手拚命抓著心口的不料，白色的襯衣頓時變得皺巴巴。
    “虛空，你怎麼了？!”精市有些慌了。
    “沒事……精市，什麼時候，我們打一場網球吧。”虛空抬起頭，一隻眼睛因為疼痛而閉著，另一隻眼盯著精市。
    “打網球什麼的，等到你身體好了再說。”雖然不知道虛空怎麼了，可是看他這麼痛苦的樣子，應該不是什麼小問題。
    “那我們一定要打一場，好不好？”虛空伸出一隻手，撫摩精市的麵頰，覺得很安心。
    “那你要先告訴我你怎麼了，先把身體治好再說別的啊。”精市急切地問道，虛空的樣子讓他很擔心。
    “沒什麼大礙，老毛病，一會兒就好了。”虛空向後一仰，舒展雙臂：“你看，已經好了。”
    看著虛空恢複之前的樣子，精市有些似信非信地看著他。
    “對了。我有禮物要送給你。在那之前，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虛空異常認真地看著精市，原本總是空茫的雙目此時緊緊看著精市的臉：“和我交往好不好？精市。”
    “你在說什麼啊，虛空。我們都是……”精市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虛空。
    “都是男人，這一點我很清楚。可是我很喜歡精市，所以，你願意和我交往麼？精市。”虛空看著精市，眼神從來沒有這樣認真過：我應該還能活到那個時候，活到和你一起老的時候……虛空心裏想著。即使現在不能再服用“受縛之淚”，那不過是讓自己痛苦一些罷了。
    “……不行嗎？”長久的沉默以後，虛空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眼神一黯，睫毛低垂，在眼睛下投下一團陰影：“果然我是很奇怪的嗎……”虛空的聲音裏有種挫敗。
    “虛空……”精市握住虛空的手：“雖然很奇怪……但是我覺得，我應該也很喜歡虛空。所以，我們交往看看吧。”
    虛空有些驚訝地抬頭看著精市的臉，隨即微微一笑，從口袋裏拿出兩枚指環，將其中一枚套在了精市左手的中指上。精市仔細一看，指環是一條咬著自己尾巴的蛇。
    “這是特別讓人打造的蛇環。”虛空說道，將另一枚帶著在自己左手的中指。
    蛇環嗎？
    生命死亡重生永恒的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