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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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龍他們的注意力被一個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子吸引了過去。
隻見那名女子單手拿著劍與追來的官兵纏鬥著,而她頭上的發飾早已不知去向,好不狼狽。
那名女子看起來有點寡不敵眾,但卻身手敏捷,而且招招都往狠裏打。可顯然是被追了幾條街,有點累了,手也受了傷,便想著是不是該拉個人當人質?
而還在飯店外麵的應龍便成了首要人選,話說應龍都還沒發覺過來是怎麼回事,那女子的劍便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
應龍挑了下眉,那女子最多也隻到他的肩頭,拿劍架著他?這畫麵說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而且,她以為拿劍隨便架著個人,那些官兵就會罷手的了嗎?
此時,他剛好看見在飯店裏的一大一小拚命地忍著笑意。怒目一掃,威脅著,敢笑出來就要你們的命。
“喲!這演的是哪出啊?”而這時,另一個不怕死的笑聲在李斯的身後響起。
“豪姬?怎麼你也來了?”李斯笑著向走過來的女人問道。
“今天中秋,便想出來逛逛,誰知道卻看到了好戲正在上演呢!”豪姬邊笑說邊看向應龍那邊。
哈哈哈!曾幾何時他應龍也會讓人挾持過?
唉,應龍認命地歎氣道,讓他們回去還不說得滿城都知道他堂堂天機閣的閣主,竟然被個女子拿劍架著,而且肯定還會加油添醋的。
“我說姑娘,你弄死他不要緊,你小心別弄傷了自己呀。”豪姬在飯店裏大喊道,隨即換來了應龍一個怒瞪,弄得她笑得開心了。
應龍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姑娘,你考不考慮先放開我,你的手抖得很厲害!”
“少廢話,閉嘴!”她還沒挾持過人,當然會緊張得發抖了。而且這個男人好奇怪,先別說他那與別人不一樣的銀發,連他的眼睛竟然也是紅色的。而且被她挾持著竟然呼吸跟脈搏都沒有亂,還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姑娘,你以為你挾持了我,他們就不會把你怎麼樣了嗎?”據他所知,鹹陽城的官兵可都不是什麼善類。他們幹的“好事”隻要是傳到他耳朵裏的,就夠他應龍殺他們好幾回了。
這時,官兵們也把他們圍了起來,帶頭的將領對他身後的女子喊道,“大膽女賊,還不束手就擒!”
“你犯了什麼事了?”這女子不會是哪家將軍的新夫人逃婚了吧?應龍想著,也不對啊?難道她把人家老婆換了?
“都說了不關我事了,你們幹嗎非得來纏我?”那女子氣得臉都紅了,“又不是我害他們躺在那的!”
應龍聞言皺起了眉頭,隨即對她說道,“姑娘,你到底幹了什麼?”
“我叫你閉嘴,你聽到沒有!”那女子被氣得直跺腳,這人怎麼回事啊,被她拿刀架著,非但不怕還對她說起教來,“他們這幫官兵正在和一群賊人談判,我隻是不小心叫了一聲而已,他們。。。。。。他們。。。。。。。”最後越說臉越紅,最後幹脆心一橫,“是他們自己回過身時來不小心捅到了後麵的人!關我什麼事!”
“……”一陣寂靜,應龍無言,另外三個也說不出話來。
這女人隻是叫了一聲,就把官兵給捅了?
“少跟她廢話,上!”那個將領說著也不顧應龍的死活,便一湧而上了。
“你看吧!你們的官就是這樣對你們的了!”那女子憤恨地說著,剛想鬆開應龍,卻被應龍一把握住了她握手的劍,向上一提,擋住了官兵砍過來的劍。“你!”那女子瞪大了眼看著應龍。
“我說姑娘,我被你挾持了,你是不是該保證下我的安全?”應龍說的無辜,深怕別人不信他沒武功似的。
接下來,更離譜,應龍竟然一邊帶著她閃躲著官兵砍過來的劍,一邊不著痕跡地用那女子的手上的刀把他們砍倒在地。而飯店裏的兩大一小看得不亦樂呼,差點就拍手叫好了。
最後,當所有官兵都躺在地上時,那個將領便按著受傷的腿,向他們大叫道:“你們你們這兩個賊人,我們不會放過你們的!”
“姑奶奶今天沒空跟你們糾纏。”那女子說著正想轉身離開,卻被應龍拉住了。
“你打算就這樣走了?”應龍有點錯愕,這女人是想把他拉下水後,就一走了之?
“我趕著去成親啊!”女子說完一把甩開應龍,就跑得不見了蹤影。
他遇到了什麼樣的女子了?成親當天竟然和官兵大打出手?
當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裏的時候,應龍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對地上官兵說道,“你們的將軍是誰?”
“我憑什麼告訴你!”那將領踉蹌著站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道。
隻見,應龍翻開了外衣。當那將令看到金龍令牌後,嚇得再次跌到了地上。
“我再問一次,你家的將軍是誰?”應龍麵無表情地再次問道。
“是,是,是李參將!”那將士連腿傷都顧不得了,連忙跪在了應龍的麵前,求饒道:“這位爺饒命啊,小的也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應龍挑了下眉,哪個李參將?鹹陽城的參將他不是盡數都記得,而且也論不到他來煩惱這些事,“我不管你們家將軍是誰,你回去告訴他,最好讓他自己把今天的事報告給他的上級。要不然,我應龍親自找人去捉他!”
“應應應應龍!”帶頭的將士在聽到應龍的名字後,才憶起他就是那個被稱為“白子”的天機閣閣主,隻差沒昏死過去。
應龍懶得再看他一眼,轉身走進飯店,卻看到李斯他們憋笑憋得臉色發青,想必是很痛苦。
“想笑就笑吧,別憋得鬧出了人命!”應龍按著發疼的額際,說道。
他話音剛下,麵前的三人便已得到恩準而爆笑出聲,令到應龍很是鬱悶,“有必要笑成這樣嗎?”
“他們為什麼這麼怕你?”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的玄字一號好奇地問道。
“他們怕的不是我,是天機閣!”應龍漫不經心地說道。
“對了,這孩子是誰呀?”這時,豪姬也止住了笑意,向他們問道,“不會是李廷尉你的兒子吧?”
此話一出,李斯便把剛喝下去的茶全數噴了出來,這女人的腦袋在想什麼的?“你別亂說,我連夫人都還沒有,哪來的兒子?”
“不是嗎?那難道是。。。。。。”豪姬邊說,邊媚眼如絲看向應龍
“無論你現在腦子裏在想些什麼,都最好給我馬上打消念頭。”應龍瞪著她說道,深知這女人接下來的話肯定會氣死他。
“可以說他是未來天機閣的一員!”李斯為豪姬解答道。
“未來的天機閣?”豪姬看向應龍,看到應龍點了下頭後,便明白了。這孩子是孤兒,隨即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阿姨,我十四了,不是孩子。”玄字一號實在很討厭有人一直孩子孩子地叫他,他已經可以徒手打贏一個大人了。
阿姨?豪姬額際瞬間滑下了三條黑線,笑容也僵在了那裏。這次則輪到應龍與李斯憋笑憋得難受了
玄字一號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們,他說錯什麼了嗎?
“孩子,叫姐姐!”豪姬的笑容變得異常恐怖,對玄字一號說道。
“為什麼?對年紀大的人不是該叫阿姨的嗎?”
玄字一號此話一出,應龍和李斯便再也憋不住地大笑出聲,弄得玄字一號更加迷惑了。到底怎麼了?他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嗎?
隻見豪姬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聲音也像是從牙縫擠出來似的,“你到底叫不叫!”
“你還是叫吧,要不然,你就會知道惹惱女人的下場有多可怕!”李斯邊笑邊說道,這孩子太逗了。
“哦!大姐姐!”玄字一號聽話地叫了聲,這才讓豪姬的心理有回小小的平衡。
而一直沒出聲的應龍則把一切都看在眼裏,這孩子是故意的,故意把豪姬弄火來報複她剛才叫他孩子。
“我叫玄字一號!”玄字一號想了想,又說道,“應該是暫時的!”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你的名字!”豪姬皺眉問道。
“我沒名字!”玄字一號說道,“好像很久前有,不過忘記了!”
“你看吧,你們天機閣就是這樣虐待孩子的了。竟然連個名字都不給人家。”豪姬一臉鄙夷地看向應龍。
應龍倒沒覺得有什麼,他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嗎?有名字反而讓人記不住。
這時,李斯突然大叫了一聲,“小心!”
而應龍卻不慌不忙,一手拿著酒杯,另一手往後一捉,便單手捉住了那把向他刺來的匕首。
玄字一號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看見應龍身後的孩子被他捉住而動彈不得。
“放開我,你這殺人凶手,還我爹的命來!”薛清鷹邊掙紮邊大叫道,他天真的以為剛才的官兵可以殺得了他,可是竟然沒用到一見他就又跪又求的。
“沒想到薛大夫的兒子是個恩將仇報的人啊!”應龍一個用力,把他扯到了前麵,冷冷地說道。他一早就知道這孩子跟在他們的身後,隻是應龍想看看,經過那一夜後,這孩子到底有沒有膽子向他動手。
“薛大夫的兒子?他嗎?”李斯驚訝地看著麵前這個衣衫破爛,瘦骨如柴的孩子,實在想不出他會是薛海寧的兒子。
“怎麼?你沒見過薛大夫的兒子嗎?”應龍不理會在他手中不斷掙紮的薛清鷹,一邊用另一隻手擋著他的攻擊,一邊向李斯問道。
隻見李斯搖了搖頭,應龍無奈地歎了口氣,他這個廷尉怎麼當的?
“看來,這又是另外一出了!”豪姬識趣地不去問,隻是靜靜地在旁邊看著。
“什麼恩將仇報,你是我的殺父仇人!”薛清鷹惡狠狠地瞪著應龍,狠不得能把他千刀萬剮,向他大喊道:“反正我已經被你捉住了,你要殺就殺,反正我爹已經被你殺了。”
應龍沒有說話,隻是一把將他推開。
“你最好一刀殺了我,不然等我長大,我會將你千刀萬剮,萬箭穿心。我要扒了你的皮,挖你的心。”薛清鷹被推到了地上,眼睛還是死盯著應龍,“你殺呀!天會罰你們的,他會讓你們不得好死的!”
李斯和豪姬都不禁倒抽了口氣,想不到這種恨話會出自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口中。再轉頭看向應龍,很明顯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應龍麵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從身後抽出日曜劍,步步逼向薛清鷹豪姬正想上前阻止卻被李斯按住了,“李斯!”豪姬不悅地怒瞪著他,難道他真的想看到那個孩子血濺當場嗎?
隻見李斯隻是向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豪姬明白了李斯的意思,可是。。。。。。豪姬不安地看著應龍。
這時,應龍突然轉過身,把手上的劍轉了過來,將刀柄遞給玄字一號,“殺了他!”
玄字一號隨即吃驚地抬頭看著應龍。
“什麼?”豪姬再也按捺不住,站了起來向應龍叫道,“你竟然讓個孩子去殺人?”
旁邊李斯拉都拉不住,隻能無奈地歎口氣。認識應龍那麼久,難道豪姬就從來都不去問天機閣裏的人的“成長史”的嗎?
應龍的目光掃過豪姬,豪姬被那冷酷殘忍的眼神嚇得閉了嘴,跌坐回凳子上。
“殺了他!”應龍再次跟玄字一號說道,語氣裏盡是殘酷的意味
玄字一號接過他手上的日曜劍,再看了看地上的薛清鷹,步步逼近。
“你殺呀,你這個天機閣的走狗,有膽子你就殺了我!”薛清鷹向玄字一號叫道,“天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會得報應的!”
“你很吵,都要死了,你還這麼吵!”玄字一號被他煩得很想一刀解決他,但是當他看到他的眼神,他竟然想起了哥哥。
其實應龍也並非是要他真的殺了薛清鷹,而是想看他會怎麼處理。
這時,隻見玄字一號拿出了一枚剛才應龍給他的金幣,對他說道:“在這快金幣停之前,你能贏得了我,我讓你走!”
誰都沒有想到的結果,讓豪姬和李斯感到很意外,就隻有應龍仿佛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他還是歎了口氣,這小子心慈手軟,如何能成為天機閣的閣主?
薛清鷹吃驚地看著玄字一號,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還是你覺得你比我小,比我矮,比我瘦,打不過我,想我馬上賞你一刀?”玄字一號說得認真,旁邊的豪姬和李斯卻差點笑出聲。
被他這麼一說,薛清鷹也來氣了,一站起來便向玄字一號吼道,“誰說我比你矮,比你瘦?”
很沒說服力的一句話,因為他一站起來,很明顯的對比。生死之鬥,瞬間變成了小孩子吵架,氣氛也緩了下來。
玄字一號把刀還給應龍,但他的眼睛卻一直不敢抬頭看他,他違背了他的意思,這是他第一次從手刃兄長以後第一次感到了恐懼。
應龍將他的恐懼看在眼裏,但卻什麼都沒說地伸手接過刀。
當金幣向空中拋去時,玄字一號與薛清鷹便開打了。比他大,比他高,比他壯,還真的有點優勢,再加上玄字一號的武功底子,不出幾招。完全不懂武功的薛清鷹便敗在他的手上了。
剛好金幣也在這時停下了。
“願賭服輸,你殺了我吧!”薛清鷹死死地盯著玄字一號,說道。
“難道你不想打贏我嗎?”玄字一號突然說道,“你眼裏全是不服輸,你的生死大權在我手裏,難道你就真的不想打贏我嗎?”
“你。。。。。。”薛清鷹咬緊了牙,隨即大喊道:“想,我想,我想打贏你,我要打贏你!”
“我就給你機會打贏我,無論十年,還是二十年,隻要你帶著這塊金幣出現在我麵前,我就給機會你打贏我!”玄字一號平淡地說著,在薛清鷹的麵前,竟然魄力盡現。
玄字一號回過頭來看著應龍,隻見應龍眉頭緊鎖,但卻沒有表示讚不讚成他這樣做。
薛清鷹撿起了地上的金幣,隨後對玄字一號說道,“你會後悔放我走的!”
“我等著!”玄字一號答道。
薛清鷹隨後便轉身飛似得跑出了客棧。
應龍很生氣,但來源並非因玄字一號放走了薛清鷹。而是,他終於明白了,在這段時間裏,他逐漸認為玄字一號不適任閣主的問題所在——他擁有了身為閣主的魄力,卻仍沒擁有成為閣主的準備。
難道親手手刃兄長還不足以讓他看清現實的殘酷嗎?
應龍的不悅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的,豪姬與李斯一方麵感歎於玄字一號的魄力,另一方麵也開始為他擔心。
玄字一號感覺到了他的怒氣,隻是低著頭並沒有說話。
應龍看了一眼麵前的玄字一號,突然問道,“你真的可以成為閣主嗎?”
因為應龍的話,李斯與豪姬同時大吃一驚。而玄字一號則一言不發,雙手卻握緊了拳頭。
“我們回去吧!”應龍知道,這一句話,遠比嚴厲責罰來得讓他難受,但這是事實。說著,便在走出了飯店前,與身後的李斯說道,“打破東西的錢,就麻煩你們了。”
“什麼?”李斯手上的茶杯掉落,再轉頭看向一地的狼籍,剛想轉身找豪姬,卻發現她人早就不見了。
李斯哀怨地拿出這個月僅存的銀兩
回到天機閣大廳的應龍,眉頭一直都沒有舒展開來。而飛廉三人早就等在那了。而且個個麵色發青,看得出是強忍著笑意。
應龍暗歎一口氣,這消息也傳得太快了吧。
此時,飛廉剛想上前。隻見應龍手一提,祭出了日曜劍,冷冷地說道:“有膽子,你們就問出來!”
一見此劍,三人連忙止住了笑意,但卻看到應龍仍然眉頭深鎖,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了?”飛廉率先問道。
“過幾天是不是要從玄字閣裏提人到地字閣?”應龍突然問道。
“是的!”騰蛇一邊回答一邊在腦子裏策劃著這次升級的準備。
“我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應龍眼裏閃過一了抹危險的信息,令到另外三人不明所以地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