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薄霧冥冥，清風徐來，水波不興。腳邊的輕紗泛起了波浪，盛夏的水塘裏靜靜渲染了幾多荷花的芬芳。由內而外漸變開的桃紅色，像水波一般蕩漾開來。
    “怎麼，茹妃已經閑到睡不著覺了嗎？”夜晚的皇湛一襲墨蘭色風衣，差點讓她以為他和夜晚融為一體。
    “你知道愛情是什麼嗎？”她沒來由地問出一句，驚訝的甚至於她自己，像這樣沒有邏輯的問題她為什麼會問他呢。
    “怎麼，茹妃耐不住寂寞了嗎？”他一臉嗤笑，望著湖麵。
    “寂寞，那又是什麼？”
    靜默片刻，他舉步向前來到她的身邊。突然間，打橫把她抱起，緊緊將我抱在他的懷裏。“等你什麼時候想做荷花了，本皇送你去，但是這樣站下去，隻會把自己凍著。”他是在關心她嗎？
    她詫異地望向他，有一種熟悉的親切感在心中閃過。但當對上他的臉時，這種親切感立刻消失，她從他身上蹦躂下來。
    “你們女人隻會相信這些甜言蜜語不是嗎，難道這也是你心中所謂的愛情？”他麵對著她，以一種了然於胸的語氣說。她低頭笑笑，突然覺得有些不可理喻。
    “臣妾先行告退，國王請自便。”麵對他的目光，好像在等待她口中的答案，她隻能說，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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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她和操乾漫步於千步院青石路上。陽光熱烈而漫長，就像一個觸手，伸及每一個細小的角落。人站在陽光下變得恍恍惚惚，柔和的陽光磨滅了事物的線條，讓世間的一切沒有邊界。
    “你真的不打算出宮嗎？”幾步之後，他突然問。
    “我礙著長老了嗎？”我氣憤且委屈地說。
    “你真是讓人摸不透，你的性情是一天一變的嗎？”
    “看心情。”我笑笑。“長老別費心思了，我是不會出宮的。”
    “為什麼？”
    她的眼神對上了枝頭的鬱金香，湊近身子上去聞了聞，會心地笑了笑。
    “如果你不說算了，這個給你。”他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塊晶瑩的石頭。“如果你有什麼事找我，摔碎了它就可以。”
    她頓了頓，看著他手上的石頭，在看了看他，他眉宇間露出堅決的態度，沒有收回手的意思。她隻好伸出手，接過石頭。
    “謝謝”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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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枝頭，杜鵑清唱。她腳尖輕點，躍上樹梢，再稍稍借力，登上屋頂。她看著月亮，幹脆躺在屋瓦上觀賞漫天星月。
    不一會，她的身邊盈盈纏繞著紫色熒光，化成人形。皇湛有些訝異地看著她，很快又變成了麵無表情。
    “唉，如果我說我在意你，你信嗎？”她猶豫了半天，終於開了口。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繼而又轉過頭去。
    “如果我說你在意我，你信嗎？”她帶著拖延和小心的語氣說。
    “這要看你信不信。”他說。
    於是，一炷香後。
    她躺在屋簷上，耳邊回響著他方才對我說的話，如果你願意打個賭的話，也許你就會知道你想知道的。她又想起她的愚蠢問題，便覺得一陣心煩意亂。可笑的問題，真是可笑的問題。
    她從屋頂上摔下去，不借助任何防護措施，不是用靈力，他在下麵接住她。這個賭約，一睹，她是不是真的敢信任他從屋頂上滾下去，二賭，他是不是真的願意接住她。也許，這樣一來我真的能搞清楚我想知道的問題，但也有可能是臨死前知道的。真是的，他願意接住她就表示在意嗎，再說，這樣看來吃虧的明顯是她。
    但她就像是鬼迷心竅一樣，急於知道答案，雖然這些看起來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在朦朧的月光下，她閉上了眼，身子稍稍朝右一斜。鋪天蓋地的暈眩接踵而來，屋頂上一路磕磕絆絆，由於身軀的猛力晃蕩，操乾給她的石頭從懷裏掉了出來，隨她一路向下。
    吧嗒，在她落地之前石頭已經碎掉。下一刻她的麵前就多出了玄青色的光芒，然後她就跌在了溫暖的懷抱裏。操乾的臉漸漸清晰在她的麵前，夾雜著怒意。輕輕落地，將她放下去，轉頭看向皇湛。
    “你什麼意思。”他質問著皇湛。
    “你出現的真不是時候，這個賭算是白打了。”皇湛搖了搖頭，看上去像是覺得可惜。
    “你難道真想摔死她嗎？”操乾皺著眉，話裏帶著火藥味。
    “是不是真的想。”皇湛此時冷哼了一聲，撇了一眼我和操乾。“你再來遲一些不就知道了。”他說完與操乾擦身而過，頭也不回。等到皇湛走遠了，操乾再轉身向她。
    “為什麼要打賭？”責怪的意思很明顯了。
    “這是我的事，因為我想知道，怎麼了嗎？”她拉直了脖子，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給我一個可以接受的理由，可以讓你玩命的理由。”
    “愛情，這個理由可以嗎？”她虛弱無力地望了他一眼，她此時已經沒什麼心情和他說些什麼，說完她就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