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變故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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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落一路上施展輕功,如風般穿梭於樓宇之間,急急地往冽泉殿跑去。自己一身酒氣,衣服也皺著,實在是不能就這樣去見皇後。
    終於到了自己住的院子,紫落衝進房間,大聲卻不失修養地喚道:“小暖,幫我準備熱水和幹淨衣服,我要沐浴。”
    “公子,您可算回來了。二殿下都來過好多次,您要是再不回來……”小暖見紫落回來,懸了一晚的心總算放下,急切地說道。
    “知道了小暖,快去準備熱水,你家公子我快要遲到啦!”紫落急急地把小暖往外推。
    “公子,別推奴婢啊,奴婢這就去……啊,二殿下……奴婢該死。”小暖被紫落推著,不小心撞到了迎麵而來的司馬冽,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呃,是二殿下啊。剛才是我推著小暖才撞到你的,請你不要責罰她。”紫落看著陰著張臉的司馬冽,底氣有點不足。
    “出去。”司馬冽冷冷地對小暖說道,眼睛卻一直盯著紫落。
    “是。”小暖逃命似的跑出去,順便闔上門。
    紫落好笑地看著小暖逃也似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隨後直視司馬冽:“二殿下莫非是找我有事?”
    司馬冽看著紫落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越發地火大,語氣也有些不善:“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怎麼今天早上才回來,還喝了酒。”
    紫落奇怪地看了司馬冽一眼。難不成他是擔心自己?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擔心的啊。
    “我去見了一個朋友,喝多了,就在他那睡下了。”
    司馬冽臉色更黑,打量了下紫落,突然發現他頭發上別了個玉簪。這是……
    “你去三皇子那了?”這不是三弟母親的遺物雪絳嗎?怎麼在他這?難道……
    “是啊。咦,你怎麼知道?”紫落好奇地問道。
    司馬冽也不知自己怎麼了,想著紫落一夜未歸居然跑去三弟那,怒火就不受控製,語言也脫離了軌道:“紫玄,你不要以為自己是我母後的主治大夫就如此放肆,皇宮還不是你這種人能隨意出入的!”
    【不是,我不是要說這些。我隻是怕他又被刺殺。】
    “以後沒我的允許,你不能出冽泉殿!”
    【不對,我不是要說這些,我是擔心他。】
    “夜殺,以後給我看緊他,如果人不見了為你是問!”衝著暗處的暗衛吼道。
    【不對,我不想看見他這個表情!】
    紫落看著司馬冽,從震驚到憤怒,最後轉為冷漠。美麗的嘴唇勾起一抹冷笑,剔透的雙眸泛著寒光。
    嗬,我“這種人”麼。
    你,確定知道我是哪種人?
    果然,皇室的人都是如此傲慢而愚蠢,除了他……
    突然,好想見他。
    “二殿下,紫玄知道了。以後一定不在皇宮亂跑。請殿下出去,我要沐浴。”紫落低下頭,讓人看不清她此時的表情,更加看不到此刻她如冰霜般的眼神。
    司馬冽懊惱地看著紫落雖然順從卻冰冷的樣子,心裏莫名地抽痛。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司馬冽輕輕地退了出去,關上門,離去。
    看著司馬冽已經離開,紫落抬起頭,冷笑:“我一定不會再在皇•宮亂跑了,尊•貴•的二殿下!”
    沐浴完畢,紫落換回來皇宮時穿的自己的衣服,把這些日子司馬冽給她的衣服放好。簡單收拾下自己的東西,紫落環視了下房間,冷笑。
    走出房門,不意外地感覺到那個叫夜殺的暗衛在自己周圍。
    “夜殺。”紫落輕聲喚道。
    “屬下在,請問公子有何吩咐。”一個黑色的人影瞬間移到紫落麵前,單膝跪地。
    紫落微微一笑:“辛苦你了。”說罷,把夜殺扶起來。
    “不,這是屬下該做的,請問公子有……呃,這是怎麼回事?!”夜殺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而且一運用內力便渾身劇痛。
    “夜殺,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下吧。”紫落玉手輕輕拍了拍夜殺的頭,夜殺便癱倒在地,昏睡過去。
    紫落把夜殺拽進房間,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好好睡吧,睡醒了好麵對你主子的責罰。”紫落不是不知道自己跑了,夜殺和小暖都要受罰。但是她紫落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不會因為這兩個陌生人而束縛自己。更何況司馬離的腿已經好了,至於皇後,她才懶得管呢。
    不是讓我不要在皇宮亂跑嗎?那我就如你所願。
    紫落拿起包袱,施輕功往離殤殿奔去,幾起幾落便已遠遠地把冽泉殿拋在了身後。突然,紫落停住了腳步。抬手輕輕撫摸發上的玉簪,紫眸裏滿是掙紮。
    想見他,但是又不想被他發現。
    不辭而別麼……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紫落搖頭苦笑。我,是怎麼了。不就是個才認識幾天的人而已麼。
    遠遠地看了眼司馬離書房的方向,紫落淺笑,仿佛真的看到了司馬離和雙漣。
    就這樣吧,不就是人生中的一個過客麼。
    我於你,然。
    你於我,亦然。
    轉頭,紫落決然而去,卻在下一秒愣住。
    因為,她看到了一個宮裝女子身上戴著和她幾乎一模一樣的櫻花玉佩。為什麼說幾乎呢,是因為雖然二者長得很像,但是紫落就是覺得不一樣。
    這個女子衣著華麗,環佩叮當,滿頭的金飾。本來和紫落差不多的年紀,卻滿臉的脂粉,一身媚氣。本來應該還算漂亮的麵容這樣看來庸俗不堪。
    紫落一陣惡寒。天啊,她不會和我這個身體的主人有什麼關係吧。
    “小玉,去給本宮把玉塌搬來,待會兒殿下還要來呢,遲了你可擔待不起。”突然,華服女子像旁邊的侍女喝道。
    “是,大皇子妃。”隻見那叫小玉的宮女麵帶難色的應道,快步離去。
    這個女人真是,玉塌那麼重,那個小宮女怎麼搬啊。紫落在心中誹謗。
    不多時,兩個太監和小玉便把玉塌搬來。小玉口中的大皇子妃扭著腰肢朝玉塌走去,突然揚手一巴掌打在小玉的臉上,喝道:“死丫頭,水果點心都不知道拿來,你讓本宮和殿下喝西北風麼!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滾!”
    小玉頂著腫成饅頭的臉頰,低著頭,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奴婢知錯了,請皇子妃恕罪,奴婢這就去拿。”說完一步九叩首地倉皇離開。
    紫落在屋頂上看到這一幕,眼神不自覺地變得陰冷。這個皇宮,果然惡心至極。不過,那個玉佩,難道和自己的身世有關?
    然而紫落馬上又搖了搖頭。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現在的自己也不是這身體的主人,是誰都無所謂了。
    思及此,紫落抬腳就要走。
    “紫先生真是好雅興,難道屋頂上的風景和別處不同?”突然,一個磁性卻充滿戲謔的聲音響起,阻止了紫落的步伐。
    紫落回頭,看到聲音的主人,一時失了神。
    這個男子身著大紅錦袍,領口和袖口都有金絲勾勒的繁複花紋,領口大大地敞開,漂亮的鎖骨和光潔的胸膛裸露在外,引人犯罪。而他的那張臉,更是分不清男女,妖魅得不似凡人,更像那九尾狐妖。此時一雙似笑非笑美眸正直直地盯著自己,其中的暗華竟是紫落也看不透。
    快速地收回心思,紫落飄然落地,衝紅衣男子微微一笑,大方地解釋道:“在下隻是迷路到此,駐足了片刻而已,請殿下見諒。”不錯,此人正是一直未露麵的大皇子司馬玨。
    司馬玨輕笑一聲:“哦?紫先生是怎麼知道我的呢?”
    總不能說是看你那張臉猜的吧,紫落翻翻白眼。民間早就流傳說大皇子的美貌天下無雙了,這還認不出來我也太笨了吧。
    紫落輕咳一聲,狡黠地反問道:“那殿下又是怎麼知道我是紫玄的呢?”
    話一說出口,紫落便後悔了。因為看著逼近自己並挑起自己下巴的司馬玨,紫落很是鬱悶。
    “生得如此美麗動人,不是紫玄還會有誰?”溫熱的氣息撲在紫落臉頰上,紫落不舒服地微皺雙眉。這個人……不會有龍陽之癖吧……
    “咳咳,殿下~嫻兒為您準備了一些點心和玉塌,您休息休息吧。”突然,一個嬌媚的聲音衝擊了紫落的耳膜,讓紫落一陣反胃,忍無可忍地翻了翻白眼。側過頭去,看到大皇子妃陰狠地盯著自己,旁邊立著拿來點心、腫著臉頰的小玉。紫落一陣頭疼。我現在是男的好不好,你跟我瞪什麼瞪啊。
    司馬玨看著紫落豐富的表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轉過身去,坐在玉塌上,看著紫落,露出玩味的表情。
    “殿下,讓嫻兒服侍您吧。”說罷,大皇子妃整個身體便往司馬玨身上靠過去,軟若無骨。隻見她坐在司馬玨腿上,右手勾著他的脖子,左手拿起一顆葡萄遞到他嘴邊。
    紫落無語地看著眼前的兩人,滿頭黑線。我,是不是應該告訴這個笨女人自己“現在”是男人呢?
    “那個……紫玄先行一步,不打擾殿下的雅興了。”說罷,不顧司馬玨答應與否,轉身離去。
    看著紫落離開,司馬玨的臉瞬間陰沉下來。看著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他一把扣住她的下巴,眼裏竟是不屑與冷淡:“是誰讓你耍小聰明的,嗯?你給我記住,你隻是我暖床的工具!”可惡的女人,本來想逗逗紫玄玩的,這女人竟然把他趕走了。
    司馬玨突然想起什麼,一把扯掉女人脖子上的櫻花玉佩,細細看起來。剛才紫玄來之前他就已經在不遠處站著了,憑他的直覺和眼力,他幾乎能夠肯定,紫玄看到這個玉佩時的神色不對。難道,這個玉佩有什麼特別之處?
    “殿下,嫻兒不敢了,求您把玉佩還我,嫻兒不能沒有它。”大皇子妃哭得妝都花了,扯著司馬玨的衣角。
    司馬玨挑眉:“我早就說過了,你不配戴著它!”說罷起身欲離。
    “殿下,嫻兒真的知錯了。這是蘇家‘櫻’字輩女兒的信物,嫻兒出生就戴著。您就當……”慌亂中,大皇子妃來不及細想便什麼都說出了口。
    “你說什麼?!”司馬玨回頭,盯著大皇子妃,看不出喜怒。蘇家‘櫻’字輩女兒的信物?那當年……
    “蘇櫻嫻!我記得當年你說這個玉佩隻有你一人有啊。”司馬玨危險地半眯美眸,散發出的氣場讓蘇櫻嫻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殿下,嫻兒知錯了,嫻兒真的知錯了。嫻兒什麼都告訴您,求您放過嫻兒和蘇家,求您!”後知後覺的蘇櫻嫻連後悔都來不及,隻得連連求饒。
    一盞茶之後,聽完蘇櫻嫻的話,司馬玨突然大笑,笑聲卻讓人不寒而栗。
    我居然錯了那麼久,錯得那麼深。
    你是她嗎?是嗎?
    如果是,這次,我絕對不會放手!
    司馬玨轉過頭來,看著嚇得癱倒在地的蘇櫻嫻,笑得陰森。
    “嫻兒,你為我‘做了那麼多’,我該怎麼好好獎賞你呢?”
    “殿下,嫻兒是因為太愛殿下了。嫻兒知錯了,求您……”蘇櫻嫻跪在地上,頭發散亂,就像一個棄婦,與之前的囂張跋扈完全不同。
    “冥,把她給我丟到軍營去,記住讓她閉嘴。嫻兒,你平時不是在床上很歡愉嗎,為夫就讓你享受個夠。”
    “殿下,看在嫻兒服侍了您三年的份上,您就放過嫻兒吧。”此時蘇櫻嫻已經麵色慘白。丟到軍營,可比到青樓更慘。
    “冥,拖下去!”
    “是!”冥一掌打暈蘇櫻嫻,扛起來,瞬間從院子裏消失。
    當晚,帝都外的軍營裏新來了個啞巴軍妓,在被七八個士兵享用完後,咬舌自盡。
    當晚,皇宮放出消息,大皇子妃猝死,即日安排葬禮。
    皇宮,赤玨殿內,司馬玨立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冷冷地丟出一句話。
    “冥,給我查查,十二年前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是,屬下遵命。”空蕩的屋子裏憑空冒出一個聲音後,又再度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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